“吼什么吼!我在这里。”她从容的轻扯裙袂,似路边盛开的野菊,扯着长茎摇曳,经过风雨,柔弱却也坚强。
一忽儿马蹄声急,玉翘便见马背上的男人至茹意跟前,俯低半身,健实臂膀快速一捞,拦腰已将她横坐马上胸前,咬着牙说狠话:“昨弄一夜,你还有力气逃?回去好好算帐,看我不疼死你。”
叱后朝玉翘瞪一眼,双腿猛夹马腹,一声长嘶,瞬间已奔离数步之远,隐没浓雾迷离深处。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马车已随着崎岖山路摇晃,周振威进了舆内,坐她身边,伸手去抚滚滚的肚儿。
糖糖武宝晓得爹爹来了,撒着欢捅他手心,高兴的不得了!周振威被娃讨好的父爱泛滥,笑着俯头隔层薄料,那把鼓起的一团又亲又啄。
“茹意说把迷药全撒进茶碗里,让樊寨主一滴不剩吃下,他怎会出现在这里?”玉翘盯着周振威同娃玩的不亦乐乎,半晌拿手去推他,两个娃在肚里兴奋的扯胳膊抻腿,她委实受不住。
“那迷药有问题?你可是做了手脚?”玉翘有些怀疑。
周振威神态自若的瞅她闪烁的眸子,语气颇为正经:“那迷药是从庄里农人处购得,我不曾试过,哪知药效。或者茹意没舍得给他吃,也未可知,毕竟樊寨主是她夫君,且事事依顺,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可茹意说.......!”玉翘抬眼,突得止了言,那男人面庞淡然,怎么看都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
是了,茹意方才神情,似也并无难过之意,或许她亦有盘算,只不足向外人道来。
即便无盘算,这便是天意如此,注定她要和樊宏纠缠一生。
再看看周振威,似乎自个不辩事非,把替她筹谋的夫君委屈了。
“是我不好!将你怀疑,日后不会了。”玉翘双手去环他精壮的腰身,头倚上他肩膀,微仰小红嘴儿,抵着男人苍青下颚轻嚅。那般娇乖的模样,肤儿白皙,水眼汪汪,鼻尖翘翘,如只柔软的小兔子招人想疼个不够。
下颚轻抵她光洁的额头,轻轻来回摩挲。
窗前的纱帘被山风吹得掀了又阖,顺着缝隙放眼望去,刺目阳光正穿透林叶莽苍,浓雾惧怕的弥褪,一切显得清新而开阔。
山下泉城却还罩在森森阴霾中,周振威微弯嘴角,得了樊宏助力,已是万事俱备,此时不斩妖除魔,又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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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衙署,西角门入后院落。
小轿停至垂花门前,嬷嬷打帘扶玉翘出,碧秀春紫还有赵素素早候在那,一见她来,忙匆匆围簇上。
碧秀红了眼把她上下打量,说:“小姐此去可让我们等的好苦,整日里担惊受怕。就怕出个差池,碧秀几个也不活了。”
话出口,春紫赵素素也揩起帕子拭泪。
“这不好好的么?”玉翘瞧着远远管事领着十数仆子来请安,忙宽慰道:“你们这样旁人看了,反疑心我遭了甚么祸端,传扬出去,倒落人口实。”
碧秀几个忙正起脸色,管事已带众人至跟前一一见礼,彼此说些客气话。
玉翘将丫鬟婆子眼溜一圈,笑道:“我怎未瞧见小翠,她去了哪里?”
“小翠被她堂哥接回去,姑爷作主放走的。”赵素素突得提高嗓门,朝她使个眼色。
玉翘领会其意,含糊着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