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
“你好,你可真好!”玉翘似笑非笑睨他一眼,快步径自擦身而过。
“小姐等等我!”碧秀慌忙忙的跟上,经过周振威边时,瞟瞟赵素素,急急使了个眼色。
玉翘手里揩着红帕子,窄星星的足儿,在白绢银丝裙袂下碎步盈盈,腰段儿摆晃出娇妩风情。分明侧影弯挺一弧,却依旧让他黑眸濯濯,就是看个不够。
待那身影儿转过前廊,一忽儿不见。
这才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盯着赵素素这个惹祸精,脸色一沉,神色讳莫如深。
“周大哥!”赵素素这才晓得事态不对,她心里大喊冤枉,嫂嫂不是当笑话来听的么,怎就当真了!
原来嫂嫂心也跟针尖麦芒那般。
“你还晓得叫我周大哥!”周振威狠一咬牙:“给我从实招来,漏一句,我就作主把你许给林知县当小妾!”
第三百四十八章前烟若尘
玉翘携碧秀沿芜廊走,听着押监房内喧哗吵嚷,才至门边,巧着内里一人怒叨叨跨出槛,头系吏巾,着一身细褶青布衣裤,束红布织带,踏条靴。
玉翘笑问:“这位典吏大人,闻内嘈杂,可是与何人置气?”
那典吏定睛看去,确是巡抚夫人,忙上前作揖恭道:“还不是前日押解来的犯妇,身背两桩官司,据不肯在口供上画押。”
“可是冯家二夫人?”嘴里问着,眼眸已将房内情形溜了一二,铁镣绕足的女子容颜看不清明,那身海棠红缎子衣,玉色裙却是极眼熟的。不曾想,自个夫君断案的本事竟如此能耐。
“可不是!”那典吏回话:“牵涉案中十数人皆已招供,此二夫人系为主犯,笔录、尸格及他人口供皆周全,只等此妇画押即可结案,她害人偿命,定要秋后问斩的。”
玉翘心沉了沉,竟是道不出的五味杂陈。
默了默,轻声问:“典吏大人可否行个方便,与她偶识,可否允我同她说几句道别的话?”
那典吏岂敢怠慢,诺诺着请她小心进入房内,命衙役搬来椅伺候着坐下,又喝人捆绑住二夫人双手,推搡着踉跄至玉翘跟前,一衙役朝她膝弯处狠甩一棍,“砰”重重跪磕坚实的地面,一抹痛楚弥了满脸。
玉翘水眼微阖,抚着肚儿不忍睹,半晌才朝典吏示意,要同二夫人单独说话儿,那典吏颇为乖觉,招呼衙役回避,碧秀春紫也至门边守着。
她这才将花月娘打量,发髻云鬓松落凌乱,苍白的脸未施粉黛,嘴唇咬破,血渍痂凝。一身锦衣破了口子,碾尘沾泥,衣襟更是散开,露了颈至锁骨处大片肌肤,这押监房对犯妇来说,本就是阿鼻地狱,看她不堪模样,必已受过狠罪。
时光荏苒,白云苍狗!
前一世,她被四五个差役捆绑着送进流春院,破烂着衣裳,忍着鞭伤锉痛跪在鸨儿娘的脚前,被羞辱逼娼,折磨践踏,如今风水轮流转,她腆肚端坐,她席地而跪。
这鸨儿娘、又唤花月娘的妇人,可曾念过也有今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