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夫人又和老太太聊了会子话,见她渐渐精神不济,逐各自离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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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威坐书案前,心不在焉的翻着兵书,时不时朝某个幸灾乐祸的家伙瞪上一眼。
夏侯寅跷着腿,半倚那张早起未叠的床,嫌弃的将锦单捋平,这才拈扇翘起兰花指,眉眼戏谑,嘴里自顾哼着小曲:“娇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我和她乍相逢记不真娇模样,我则索手低着牙儿慢慢的想。”
周振威浓眉蹙起,从旁拿过青云剑,拔剑出鞘,朝可厌的家伙比划了下。
何时见过此人这般烦乱不淡定,夏侯寅凤眼濯濯,愈发唱得十足的腔调:“窗儿外淅零零的风儿透疏棂,忒楞楞的枝条儿鸣;枕头儿上孤零,被窝儿坐寂静。你便是铁石人,铁石人也动情。”
夏候寅觑着周振威专心擦拭着剑,摇头讽弄:“我这曲只唱得皇太后痴迷,你却不进耳,粗人一个,周夫人怎会把你相中。”
“可惜了袅袅美娇娥,年华婉婉配错个人!”顿了顿,他笑:“这词写得忒精妙,和周大人颇搭。”
从没见过有人这般伤口洒盐的!周振威抓起短匕,眼也不眨丢将过去,去的颇快,夏候寅本能拿扇一挡,器物扇面穿,咚的深钉在墙上。
夏侯寅虽惊魂未定,那唇边咧的笑,却格外刺目。周振威正欲开口,却见铁柱怀抱着个黛色包袱,趄趔着打帘进来。
不待主子问,也不管有旁人,扯着大声就禀:“四奶奶说了,四爷的衣裳皆装进樟木箱带走,剩下的搁她那也没用处,索性包了皆送过来,省得爷今去要这件,明去要那件的,忒是烦。”
这个没心的女人!周振威瞪一眼嗤嗤低笑的夏何寅,稍默,终有些别扭的问:“这几日四奶奶可好?你打听到没?”平日里把她娇惯过甚,离了几日,总能体量出他的好来!
铁柱挠挠头,唉呀,凌素同他讲了一堆堆,他怎都忆不起来?!
瞅了眼同主子掌中剑般青光凛冽的眼神,心一吊,使劲想......。
突得灵光乍现,嚷着道:“四奶奶也整了几个樟木箱子,把衣裳啥的收里了,说四爷走后,她就回楚府去,再不回来。”
“真比铁石人还难捂热!”周振威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她以为周府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光祖母那关,她就甭想过。”抬眼又问:“还有什么?”
“这几日四奶奶心情好,有说有笑的,早还去小厨房做了鸳鸯松穰酥,铁柱尝了个,都说夏侯飞虹擅制糕点,依铁柱来看,给四奶奶提鞋都不如。”铁柱犹不知死,从袖里掏了一油纸包,拆开,讨好道:“我偷拿了几个,给爷尝尝。”
小小几个圆,边花状,内里不晓得怎么绕的,真跟两只鸳鸯交颈似的,各点两红,如嘴儿缠绵。
自个不在,她还有心做这个!前死啊活的不愿跟自个分开,看,分开了,她不是过的更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