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疏远。”玉翘用指尖摸摸他的颊,笑道:“我今为赌口气,兴许是有些疲累,就懒懒的不想说话。”
周振威不太信,却也莫可奈何,半晌,试探的问:“明日我去问问夏侯寅,那汤圆......?”
“你敢跟他提,我就和你生份!”玉翘咬着唇,语气重重的,凶得很。
周振威想笑,小娘子怎跟个闹别扭的髻年女童般,脸皮忒薄,可爱的很。
似看出他那份戏谑,玉翘翻个身朝里,悻悻呢喃:“今那汤圆我已做腻烦了,再不来二次。”
“好,哪.日再有了兴致,我去帮你讨方子,只说我要的,决不提你。”周振威嘬了下她羞臊发红的小脸,笑道:“这几日忙碌,一直未去祖母那里请安,恐她又生嫌隙,我去去就回。”
见她点头应允,再不多言,直下了床榻,径自离去。
听着身后脚步由近渐远,门帘子掀动后,就无了声响,静谧袭人,唯能听到的,只有烛火时不时,劈劈啪啪爆花。
玉翘叹了口气,她晓得不该向周振威使性子,见他平白无辜的被自已所伤,还放下身段来疼哄,这心里其实酸酸楚楚,也不好受。如若不知前景变数该有多好?单单纯纯的过,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可若不知这些变数,又怎能运筹帷幄,单单纯纯的过呢?
世间事,左右都无法两齐全!
......
周府对此次重阳节很是看重。一则周振寰及周振威皆是新娶娘子,大喜的事。二则瑞珠之死、周振寰留京未卜,又让人想着糟心。老太君思前虑后,终自掏银子出来,专请了晏京有些盛名的戏班子,锣鼓铿锵,京韵儿开嗓,十八般武艺这么翻腾,定热闹喜庆的很,也将冤魂野鬼这些戾晦气一并化去。
这一日,戏班子二十余人便从偏门浩浩荡荡的入住进了周府。
因着时间仓促,他们也不耽搁,东园的湖心亭是个好去处,三面绕湖,一面天然的一处白石垒起的圆型空地,周边有桂树黄花成群簇拥,便于枝桠间挂起各色美灯,搭台伙计在空地边沿竖起几支高直的台架,拴上层叠齐整的山水或宫庭等背景布子,再台沿边弄了两片红帷,可以一开一合,利于戏台场景切幕。
这边干的热火朝天,那厢青墙院内,京胡、月琴、弦子混着笛声,拉吹的曲悠绵婉。便有小旦青衣跟着教习,咿咿呀呀的哼吟唱叹。
府里的一干女眷及丫鬟婆子,素日里在这深宅大院里待的起了霉,如今来了戏班子,都精气神一抖,远远近近躲着看稀奇,见那些戏子无论男女,个个唇红白面,即便武生,瞧着也俊的很。越边量越高兴,皆指指戳戳的嘀咕嬉笑。
暄哥儿长到五六岁,难得有个喜欢的人,就把玉翘十足痴缠,硬拉着她也来凑热闹。听了会唱曲儿,小娃心性单纯,听不出曲韵词风,就觉得烦,直推着玉翘走。
玉翘本就陪他来耍,也就随意。又走到湖心亭看搭台,暄哥儿看着来了兴趣,就在台边扯扯背景布,拽拽红帷,触着很是新鲜。
“见过四奶奶。”玉翘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