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跃下马,立在胭脂水粉辅前,拈起凤钗细细边量,一低首间唇边浅笑温柔,方雨沐晓得那枚凤钗的份量,缠着低三下四讨要,还是未可得,却原来,他把这个,连同自已,皆给了楚玉翘。
终,还是迟了一步。
无论她再怎么竭尽全力地追赶,这个人虽在近前,却又远隔天涯。
而楚玉翘,一身清水柔顺。闷声不吭地便抢去了她的心上人,竟还不允别人染指他半步。
方雨沐冷笑,她就把床第之事寥寥两句。就惹的楚玉翘怒容满面,目光灼灼如火浓烈,恨不能与她同归于尽般,她这副模样,自己早见过的。
......
前一世,碎花城流春院,前堂。
秦惜月白日里总是帐中补眠,那日却稀罕的现了身,且香汤沐浴,穿一袭新裁的红裳裙,轻施薄粉胭脂,半个时辰前周侯爷着兵士来传话,要来会她。
穿过长廊,途经前堂门时,却见四个官府差役正心满意足地走出,手里掂着个布包,鼓鼓囊囊的,显了银子的突痕。
她认得这几个人,自个就是被他们卖入这流春院,堕入风尘之中的。逐笑道:“四位官差哥哥,今又从哪里弄来的姑娘?”
其中一差役见是她,上前要摸她的脸颊,想想还是缩回手,笑嘻嘻道:“如今惜月姑娘被周侯爷宠着,可是好福气。那姑娘还是你的同乡,据说牵扯新阳公主谋逆大案,被抄了家,从晏京城流放而来,昨到的,还新鲜着呢,今哥几个就给鸨儿娘送了来。”
“瞧你们这布包里的银子,忒是多呢,难不成还是个清倌?”秦惜月瞄了眼前堂里,倒是个贞烈的女子,被龟奴护院那般打骂,还有劲儿反抗,狠狠回着嘴。
另一个差役摇头说:“倒不是清倌,只是花容月貌,确是个绝色。听押解来的解差讲,这姑娘在晏京城,才貌可是颇有些名气在外的,昨才来,已有各花楼的鸨儿娘拿着银子去领人。”
这般的美?秦惜月有些吃味,睨眼瞅他们:“想必你们已尝过那姑娘的滋味。瞧一个个有了新人忘旧人的,实在无情的很。难不成我都比不过她么?”
“她哪比得过惜月姑娘风情!”一小个子差役话虽讨好,倒底面露憾色,指指前堂内里,啧啧摇头:“你瞧瞧,在龟奴护院前那个犟劲!还想扇鸨儿娘耳刮子呢。咱哥几个昨哪敢下狠手,官老爷不许在府衙弄出人命来。只等你们调教好了,我们再来讨乐。”
秦惜月轻笑:“放心,到这里的姑娘,灌一碗媚药,你让她干什么都行。”
众人皆心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