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手立一边儿,周振威想想,开口说道:“娘子身边最为倚仗的就是你了,我已晓得不在这些日子,有人将她好生欺凌,你定是清楚此事首尾的,且一五一十讲与我听,我定替她出这口恶气。”
碧秀顿时红了眼眶,跪下颤着声道:“我家小姐未嫁前也是深宅娇养着的,哪里看过谁的眼色过活,在这却十足过得憋屈,小姐倒也不惧,可连姑爷也给她气受呢!这些日.子也不理人,气的她暗地里流着眼泪,不晓得有多伤心,更更冤枉的是,我家小姐又何曾有什么错........!”
碧秀便将这些日来,大夫人言行冷淡,张可儿挑衅夺宅,周振寰调戏,院里日夜谨慎,小姐瓮中捉鳖,施以颜色,园中强欺,借猫伤他娓娓道来。
她这厢话音方落,便见姑爷面色苍白凝重,抿紧着唇,浑身崩的僵直如山,似风雨欲来般,他突得立起,沉声道:“谢碧秀替我百般护她!”
碧秀一愣,未曾想姑爷沉默许久,一开囗却是这话,正待要说些什么,却眼前人影一晃,他己行踪远去。
......
洪长兴粮铺,内厅帐房。
冯如清和伙计们难得见楚钰这般撒性子不讲理。一会茶太烫口,一会袋粮摆的不整,一会又帐册字体难懂。
这又来个不怕死的,正撞在火眼上。冯如清上前拱手作揖,陪笑道:“周大人,我家楚爷繁忙,你要么改日再来,要么就坐等片刻。”
周振威扯扯唇,也笑道:“有劳,我等等就是。”有伙计搬来竹椅,他便撩袍而坐,态势沉稳淡定。
冯如清心中嘀咕,转身进了内厅,却见那个繁忙之人,正悠闲跷腿吃茶。见他进来,脸色不霁问:“外头那无情无义之人还在?”
冯如清忙笑道:“何来无情无义之说?周大人在外等候着呢!”
“哼!让他等着去。”楚钰斜睨他,讽道:“你是我的帐房,怎心向着外人?难不成是想去晏京府衙做帐房去?”
“小的不敢。”冯如清心中暗暗叫苦,正想着呢,却门帘一掀,那在外候着的周大人,低头俯身走了进来。
不止冯如清一愣,楚钰也万没想过这人脸皮忒厚,顿时气怔,阴着脸怒道:“周大人应知帐房乃粮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岂能仗着官威,在此横行霸道。”
周振威作一揖,谦道:“今我是妹婿来拜兄长而来,怎敢逞什么官威,如若兄长对妹婿有何指教,必悉听教诲,有则定改之!”
“少来一口妹婿一口兄长的,我与你不熟识!”楚钰抬首正瞅到冯如清竖耳倾听,没好气道:“你杵在这作甚?还不快去分铺子收帐!”
冯如清忙作礼毕,颇为遗憾的离去。
见房中无人,周振威率先开口道:“数日未曾见到我那玉翘娘子,她可大好?”
“再不好也比呆在你身边好!”楚钰作势翻着帐册,爱理不理。
周振威顿了顿,又道:“最近晩间狂风雷电,玉翘娘子害怕,她又是个易做恶梦的,可有丫鬟陪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