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即偷食,实不给她留一点脸面,更恨他竟在那女子面前将她好生嘲辱。
如此想来,止不住咬的牙关酸痛,她素来心高气盛,岂忍得了这番羞耻。
红书举着油伞已半个时辰,她不晓得自家小姐逛去了哪里,也不敢乱走,只心急如焚的等着,许久才见张可儿湿淋淋的、木木走近前来,她忙忙迎上去,睇小姐神情漠然,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只噤着声自顾替她打伞遮雨。
张可儿临离去时不经意又朝玉翘的院落扫了一眼,突然心中一缩,如醍醐灌顶,猛得抓紧红书的手腕,瞪眼问她:“红书,你告诉我,四弟妹的名字是叫楚玉翘,玉翘是吗?”
红书被她抓得手腕生疼,见小姐脸色青白,逐咬着唇怯怯道:“小姐说的是,四奶奶姓楚,闺名玉翘!”
张可儿渐松开手,默默喃喃低语:“楚玉翘,玉翘,小翘儿,小翘儿......!”
她每唤一声,脸色就红润一分,眼眸也明亮一分,唤了数声后,竟满脸漾着奇异的兴奋,唇边笑容弯起,阴湿即又诡谲。
堂哥与弟媳偷情,背行奸.淫之事,这可是天大的丑事呢!这要捅漏出去......。
“红书!这周家终有一天,将攥在我的手心里。”张可儿尾音轻轻慢慢,却说的一字一顿。
愚笨的小丫鬟一脸懵懂,她撇撇嘴,很是无谓,本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张可儿心如明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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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太君房中用过早饭,又陪着说会话儿,玉翘这才携着采芙离开,经过园子时,她远远就瞧到回屋的必经漫路上,周振寰跟棵松般,直挺挺立在那里。
“小姐,这该如何是好?”釆芙倒底稚嫩,一时心下紧张,慌慌低问。
玉翘水眸若冰,唇边泛起冷笑,沉吟片刻道:“采芙,你去祖母院子里把那只大白猫儿抱来,如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房里有鼠蹿,要这只猫儿来捉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着!”
采芙忙答应一声,转身就往老太君院落跑去了。
趁这当儿,玉翘俯着身子低头在树底、草从中四处寻觅着,突得她眼眸一亮,小心翼翼摘了数根呈掌状浅裂纹的碧草,用手撮揉成泥糊样。釆芙此时抱着猫儿急奔而来,见到自家小姐掌心染成一片碧莹莹的,急忙忙道:“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捏着草玩?”她嗅嗅鼻,终好奇道:“好浓的芹香,这是什么草呀!”
“金钱草!”玉翘淡淡回,抱过白猫儿,将草泥捏出汁来滴在猫爪子上,又细细抺擦,直把雪白的两爪子染成了浅绿色。这猫儿委实镇定,不闹不吵,态然自若地由着玉翘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