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心念一动,想起父亲叮咛,便问:“可是被前来围猎的浪荡纨绔子弟欺负了?父亲说是前朝的事!”
“老爷是怕吓着翘姐儿吧!”碧秀继续道:“那女子是三品督察院御使程思旋大人的三女儿,名唤程昭卿。永乐王爷家的大郡主那日在她房中,后不知怎地,这程小姐口吐鲜血而死。据说是喝了碗里的茶。当即便严查,后在她枕里搜出一小纸包白色粉末,原是砒霜。案就此了结,疑其欲加害大郡主,却害人终害己,误了自个的性命。”
“只怕此事蹊跷,岂如此简单!”玉翘沉吟片刻,问:“总要有个缘起由头才是!”
“当时是说为争一世家子弟引来的祸事!程大人倒也未曾因此事受牵连。”碧秀压低声道:“王皇后为此事倒耿耿于怀,惊怕的很,后皇帝无意提起,实因这程大人递了封折子给他,内有对永乐王爷不敬言语……!”
碧秀未曾说透,玉翘确已明白,想着此次围猎,永乐王爷竟也亲来,他世子刚被查抄且羁押,怎还有如此闲情逸致来此围猎?
如此一想,顿觉冷汗腻腻,湿于浃背。命理轮回,诸多事件已在前尘后世中静静悄悄地变换,平添几许凶险的意味。
一时无话,玉翘正慢慢吃着茶,却听门外有人笑声爽朗,高声唤着:“玉翘可在里面?”
是赵如蕊!
碧秀朝她使使眼色,指指床铺。
玉翘领会,转身急步上了榻,拉过沉香色绣衾罩住身子,侧卧于软枕上。
碧秀开了门,福了一福道:“是赵小姐,我家小姐身子不适,正歇着呢……!”
赵如蕊不曾瞧她,只伸手把她推一边儿,直接进了屋,边朝床榻走去边问:“玉翘这是怎么了?晨间见还好好的!”
玉翘翻身坐了起来,抬手轻理发鬓,看着她笑道:“可能坐了两个时辰马车,有些累着了,歇歇便好!”
“你莫逞强,再不适就叫随行的御医来瞧一瞧,否则养着他们何用?”
玉翘听她话中得意之形尽显,也不多说,只懒懒弯着唇。
两人寒暄了会,赵如蕊瞬间眼神变了变,语气谨慎的说:“听家父提起,太子妃本是玉翘的呢!”
“玉翘无福!如蕊不必太过介怀才是!”玉翘淡道。
赵如蕊立即笑了,含了几分同情:“你这身子竟无法生养子嗣,实在可惜!放心,我自是替你保守秘密,决不会说出去的。”
玉翘低眉垂首,未曾吭气。
赵如蕊又看了她会,慢道:“你也不必难过,命运天定,焉知非福!太子妃原是你的,我有夺人所好之嫌,心中总是不安,左思右想后,起了个主意,不知玉翘可想听听?”
玉翘依旧没有言语。
赵如蕊便亲热的挽起她的胳膊,难得温言软语的说:“我们也是处了好些年的,彼此脾性合拍,感情深厚,等我封了太子妃后,愿与玉翘姐妹相称,供侍太子,等他登基为皇,我俩同享母仪天下这份荣耀可好?”
玉翘愣了愣,抬首打量她道:“这是太子的想法?还是如蕊姑娘自个想的?”
赵如蕊有种被看透的狼狈,勉强笑着:“不瞒玉翘,虽是太子提的,但也甚得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