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芙淌下泪来,颤声道:“小姐,邢部周尚书领着宫里带刀侍卫还有一干番役人等,携圣旨而来,因大奶奶新阳公主意图篡谋皇位,现东窗事发被囚在宫中,如今至府里查抄家产,已严密封了各门。各院门口处皆进了番役把守,让后院所有家眷等去前厅聚集,违着一律斩处。”
玉翘如轰雷掣电般愣在那儿,这是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错?怎会重新活过,还是落得与前一世同遭的厄运?如此一想,这情绪大惊大悲而来,心中顿时急怒郁结,瞬间喉口腥甜,咳出口鲜血来。
恍惚之中,她胡乱由着采芙套了衣裳,随她一起出了门,向前厅疾步而去。
沿途番役众多而来,卷袖勒臂,如狼似虎般擦肩而过。又迎面来了二三位带刀侍卫,其中一位瞅到她,眼神自是淫邪,抬手便在她颊上拧了一把,笑道:“这楚二姑娘美貌名满京城,果不虚传,瞧这水滑娇嫩的,等爷抄完了这府里,再来与你颠鸾倒凤一番。”
玉翘情知此时,已与前世如出一辙,自是再无路可走,便把所有心思都绝了,只想与父亲再见一面,就寻个自尽去。
前厅乌鸦鸦一片,挤的满满当当的。还有小厮婆子被番役推推搡搡的捅进来。众人倒都识实务,吓的不敢吭声,偶有小儿啼哭,也即被手掩了去。
玉翘瞧着父亲俯伏在地,已是抖如筛糠。身后继母怀里抱着弟弟,面带悲凄,茫茫然地跪着。
她正欲朝父亲方向而去,却突然看清了邢部尚书的面容,竟是周振威,便怔了怔,怎会是他?
由不得心中生了一线希望,于是恍惚之间,她已近到周振威的身前。
“周将军.......”想想不妥,她再改了口:“尚书大人!”
“玉翘姑娘何事?”他虽有着笑意,却仰着脸并不太搭理人。
玉翘抿了抿唇,含悲忍泣道:“新阳公主谋逆之事,我家中上下老小一干不知,还烦请尚书大人高抬贵手,饶了这厅上众人吧!”
周振威冷笑道:“玉翘姑娘也学会胡言乱语了,这公主谋朝篡位的书信就在楚太傅书房里翻出,怎会一干不知?”
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叠信笺,直直朝玉翘脸子上掼过来。
玉翘只觉额上有被信笺尖角戳到的疼痛,立时心灰意冷起来,想这周振威喜爱自已时,那双眼跟着了火似的,恨不能把人生吞活剥了去。
现如今却冷酷无情至斯,全不见一丝怜惜同情之意。
正巧侍郎来回禀:“在家中搜到龙袍龙冠等御用之物,公主罪证已凿,楚府上下俱脱不了干系。”
周振威便薄凉地扫她一眼,威严喝道:“继续搜,挖地三尺,也要全抄干净了。”
“是!”那侍郎得令,带着一帮番役摩拳擦掌着,笑嘻嘻而去。
玉翘只觉挖心掏肺般,泪眼婆娑道:“你何必如此凶神恶煞,前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