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时,不是打了几场仗么。”颜珩舟给李昭漪夹了一筷子鲜嫩的炒蛋,“那个时候花了大量的军费,钱不够,便只能想方设法地凑。”
李昭漪大概查过旧账,他道:“我记得,打之前就不够用了。”
那会儿江南几个大商人带头捐了不少。其中以颜氏尤甚。只是打起仗来,烧的就是明晃晃的钱。到最后,也就是堪堪填了个七七
\t\t\t\t\t\t\t\t\t', '\t')('\t\t\t\t八八。
后头还因着这事,睿德帝对颜氏起了忌惮。
“嗯。”颜珩舟笑了笑,“京中的事么,我们一介草民,也不敢多问。钱怎么没的,许是要用钱的地方太多,用着用着,就不够了罢。”
这话意味深长,李昭漪一边吃饭,一边想着颜珩舟的话。
等吃过饭,颜珩舟带他去了房间安置。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昭漪都和颜珩舟在应锦城的各处闲逛。
李昭漪跟着颜珩舟,不仅吃遍了江南的美食,还见到了江南本土许多大小的官员和富商。对外,颜珩舟一律说这是带在身边的幼弟。
无论是宴请还是喝茶,他都带着李昭漪。
李昭漪年纪小,加上有颜珩舟作保,倒也没什么人忌惮他。
商人们谈事,他就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喝茶听曲。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南这一带的人脉网与大致局势,李昭漪了解了个七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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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两人照旧到了报春楼应酬。
开席前,客人还没到,李昭漪和颜珩舟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他心不在焉,颜珩舟看在眼里,突然道:“突然想起来,阿殷走了也有七八日了,倒是没听小琅提起过。”
应锦城门一别,别的不止是侍从,还有云殷一行。
他要办的事,不在应锦城。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颜珩舟跟李昭漪讲了云殷小时候的事,他总感觉自己是在替云殷开脱。针对云殷扬言要追李昭漪却真的去处理正事这事,他是卯足了劲儿在李昭漪这儿讲小话。
问就是“没有诚意”,再问就是“退一万步说,这些破事难道比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重要么?”
而落脚点永远是“所以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小琅跟我留在江南吧”。
李昭漪对于他这种争宠似的嘀咕行为很无奈,也完全招架不住,每次都很诚实地说:“其实……我觉得确实正事比较重要。”
他的想法很简单。
现如今,云殷才是燕朝的顶梁柱。
他自己可以说跑就跑,但云殷要是撂挑子不干,那就是真的完了。
从这一点看,李昭漪甚至很庆幸云殷还保留着理智。
事实上,云殷并没有走得很干脆。
李昭漪看得出来他很想把自己一起带走,但一方面是颜珩舟阻挠,另一方面,据木柯说,他要办的事也不太适合带着李昭漪。
所以最后的那两日,云殷一直黏着李昭漪。
习惯了亲密接触,再退回朋友的距离,李昭漪看得出他忍得辛苦。
好几次,云殷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隐忍和克制,但到了最后,他最出格的举动,也只是在以为李昭漪睡着的时候,翻窗进来,在他的额头上落一个吻。
彼时李昭漪尴尬得睁眼不是,不睁眼也不是。
云殷走后,他翻了个身。感觉身体压着的锦被格外地凉。
总而言之,李昭漪觉得没什么。
但颜珩舟坚持不懈。
他的话音落下,李昭漪微微一怔。随即他道:“七八日了么?”
时间过得这么快。
“你忘了。”颜珩舟说,“所以你没想他。”
他的语气笃定:“小琅,继续保持。”
李昭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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