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杯子里倒满酒。
“谢谢。”在这种场合礼貌是必不可少的,每一位女士、每一位男士,凡拿起一杯酒,都尊重的说一声谢。
侍者挂着完美的笑容,如流水的男中音,非常的好听:“不用谢。”侍者的声音重轻捏得很准,站在人群中的男人身体明显的一震,那声音,他听了何止千百回。
东辰云起身,走向侍者,众人见状,让出一条道。
“麻烦给我一杯。”将空着的酒杯放在推车上,东辰云用最温柔的嗓音道。
“好的,先生。”云寒昕用右手端起一杯酒,“先生请用。”
“谢谢。”东辰云接过酒杯,用中指和食指夹住,却因侍者放得太快,酒杯一斜,酒水洒在东辰云的身上,纯白的西装印上了红色的液体,那么亮丽、那么耀眼。
侍者一惊,赶忙抽出推车上放着的干净的茶巾:“对不起。”白色茶巾轻轻的擦去东辰云衣服上的酒渍,但是酒的印记太明显,又碰上白的底色,见颜色擦不去,侍者有些紧张了,“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宽大的掌心握住侍者忙乱的手,温润的眸子含笑的看着慌乱的人。
侍者抬头,清澈的眸底,倒影着东辰云的身影,那么自然、那么自然。
“不如麻烦你带我去一下洗手间?”东辰云提议,“啊,不行,这衣服还是得换,那么麻烦你跟我去一下房间,稍候将我换下的衣服送去干洗,可以吗?我不准备在这里逗留太久,所以没有带多余的衣衫。”
“应该的、应该的。”侍者赶紧跟在东辰云的背后。
“殿下?”人群的角落里,伊贝尔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跟着。”伊贝尔眯起眼,这里的侍者都是经过训练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那个侍者和东辰云之间,难道认识?
“是。”东辰云的客房位于这个房间的最角落,一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安静的走廊相比于前面的宴会,像极了与世隔绝的安静。门口守着侍卫,东辰云朝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走进房间。
侍者恭敬地站在门口。
“愣着干什么,进来啊。”东辰云为侍者的笨手笨脚觉得好笑。
“这个……”侍者站着不敢动,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低沉的笑声从东辰云的唇间流出:“我说,你如果不进来帮我换衣服,单是我自己动手,恐怕会浪费很多时间,耽误了你们殿下的宴会,你承担得起吗?”声音虽然含笑,可隐约有些威胁的意思。
侍者的眼中闪现出不可思议,他似乎不敢想象,刚刚还温文儒雅的男人,后一刻竟然如此调侃他。
“东辰先生让你进去你就进去。”门口的侍卫开口,声音冷却,总不能怠慢客人。
在这个城堡里,侍卫是军人,在罗斯兰国的军人有着一定的职位阶级,所以他们是受人尊重的,而侍者的职业等级是最下等的,偏偏这个侍者又低着头,让人有些轻蔑。
“是……是……”侍者磨磨蹭蹭的进去,紧接着砰地一声,门应声关上,下一刻,侍者被男人抱进怀里。
“想你了。”男人磁性的嗓音诉说着思念,声调深情而浓烈。
“滚开。”侍者也就是云寒昕,推开东辰云,不同于刚才羞赧中带着一丝害怕的眼神,凌厉的视线正视着男人,不说话,只是双手环胸,靠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