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岭南多少有些心烦意乱,他在坐上车后才发现自己坐在齐绍秦的右手边,这个位置关系对他极其不利。原本应该很安静的车厢里,因为齐绍秦开了点窗透气而萦绕着都市街头的喧哗声。听在花岭南的耳中,仿佛有风声猎猎作响。他有看到齐绍秦转头对自己说了一句什么,但模模糊糊的声音让他难以辨识。
对方一共说了两个字,花岭南猜想应该是问他去处的问题,大概是“回家?”或者“去哪?”之类的问题。思索了一下,他泛泛回答:“回家。”
没想到,话音未落,齐绍秦便讶异瞥来。知道自己一定猜错的花岭南神情不变转移话题:“我有些困了,休息一会儿,到了麻烦你叫醒我。”
齐绍秦又说了一句,这句声音更轻,显然是故意的。花岭南闭上眼睛,直接假装睡觉。
汽车很快在路边停了下来。
齐绍秦转过身来皱眉端详花岭南。“岭南,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稍稍提高,而他们恰好停在比较安静的街区,这让花岭南终于顺利听题。
“我没怎么,只是饿了。”花岭南睁开眼睛回答。
齐绍秦缓和下语调,因此,他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低沉到花岭南只能听出对方问了两个字。这种情况下,除非故意设置陷阱,不然问得只可能是“真的”,花岭南没有多想直接回答:“真的。”
齐绍秦默默注视了花岭南片刻,接着,适当地提高音量:“我问的和刚才那个问题一样,我问你‘冷吗’,岭南,你的听力怎么了?”
能够成为一个成功的生意人,齐绍秦自然有他不凡的判断力,花岭南明白自己再多掩饰也只是徒劳,终于选择松口:“我的鼓膜受损,左耳听不太清声音。”
他不喜欢被人识破任何秘密,那种如同被人围观解剖的难堪,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句话说出口后,却反而有一种放松下来的感觉。
齐绍秦又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想了很多,再次开口时,特意大声的话音里夹杂着复杂的语气:“刚才见到你时我忍着不问,其实心里特别担心,我想了很多更糟糕的情况。这不是安慰的说辞,只是,岭南,我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糟。”
花岭南点了点头:“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认识一个这方面的医生,到时候介绍给你。”
齐绍秦说得神情自然,花岭南却并不买账,他挑眉反问:“你认识的那个医生贵姓?”
被提问的人顿了一下,他迎视向花岭南的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还不知道他姓什么,等我认识了再告诉你。”
或许是齐绍秦这句话答得太老实,又或者是自己终究是个软弱的人,此刻正内心脆弱,花岭南发现自己无法抗拒地被打动。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只是,这种小伤随便一个医生都能确诊,不需要什么专家。等我巧夺天工,精密细致的大脑出了什么问题,再拜托你认识人的社交能力吧。”
齐绍秦不悦地看着花岭南严肃说:“童言无忌。你呸一下。”
花岭南简直要被逗乐,他做做样子配合,“我呸。”想了想没能忍住吐槽,“你什么时候那么迷信的啊?”
齐绍秦稍稍轻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