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东西后,梁曼提出一起来守夜,单湛见梁曼终于主动和他搭话,忍不住得意道:“咱哥俩可是专业走镖的好不好,哪能让你一个姑娘家的来守夜?大哥实话告诉你,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失过手!妹子,你就放心大胆的睡就行了,有我们晋南双刀在,什么贼人盗匪,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
今天刚学会骑马就骑了一天,梁曼也确实挺累的。她见单湛如此自信,便也不再坚持,自己拿着铺盖卷找了篝火旁一处背风的地方就席地而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梁曼突然被推醒了。她刚睁开眼,许卓正俯在身上捂住她的嘴,满脸冷肃着沉声道:“别出声!”
梁曼立刻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她睡下的时候戴上了面纱。
许卓见她点头就慢慢松开手,轻轻扶她坐起。梁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被一群狼给包围住了,而单湛则跨步立于篝火前,一手拿刀一手执火把,与狼群默默对峙着。
原来现在已近深秋,林子里的不少动物都在为冬眠作最后的储备,导致食物竞争变得更加激烈起来。晚上单湛杀了狍子,却粗心大意地没有完全掩埋好血迹,血腥味就x1引了不知道从哪来的一群饿狼。可能是连续几日都捕猎失败,这帮子畜生被饿的急红了眼,竟然胆大包天的对人类打起了主意。
不过虽然它们已经饿急了,但是对于火的忌惮却是深深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因此虽然几只狼对着三人蠢蠢yu动,但一时半会还是碍于旺盛的篝火不敢贸然上前。
单湛好像背后长眼睛了一样,虽然没有回头但却知道后面发生的一切,他面对着狼群,轻声说道:“我数三个数,数到三你们俩就赶紧跑去上马!”
许卓点点头,梁曼却忍不住担忧地小声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梁曼只是下意识的询问了一下,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她本没想会得到他的回答。可这个单湛竟然猛不丁冒冒失失地转过头对着她呲牙笑道:“放心好了,你大哥可厉害的很!”
异变突生!
就在此电光火石之间,旁边一只垂涎已久的狼按耐不住地趁着他分心的功夫,向他身上猛扑过来!
梁曼忍不住惊叫一声,许卓却立刻扛起她就往马的方向狂奔,把她往马背上一丢就解开绳子狠ch0u了一记马pgu:“你先走!”
梁曼被狂奔地惊马颠地昏头转向,她努力拉住缰绳控制住平衡向后一看,只见许卓如一只飞掠的鹰鸟,闪电般地反身冲入狼群中,赤手空拳的几掌下去,便有狼身飞起。单湛那边也是手起刀落,一刀下去就是一道鲜血直冲上天。
可是饿急的狼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这帮畜生早就饿红了眼,看着人r0u近在眼前,一个个根本都好像感觉不出疼痛一样。哪怕两人武功再怎么厉害,此时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刚打飞一只,就有新的冲过来补上。梁曼安抚住受惊的马儿,在远处看着焦灼的战场,越看越是心惊。
两人一时之间都与狼群打的焦头烂额,根本分不出功夫来逃跑。梁曼心知这样不行,人的t力是有限的,要是不找机会尽快撤离早晚会被这群狼缠斗的失去t力而被吃掉的。
梁曼看到远处拴住的被狼群吓得不断嘶鸣的马儿,心下有了主意。她偷偷驾着马从一旁返回来,解开了剩下两匹马儿的缰绳,紧接着趁狼群没注意,大喝了一声“马来了!”,同时猛ch0u了两匹马的pgu,将两匹惊马赶向与人缠斗的狼群之中!
果然,有几只狼立刻不备地被飞奔的骏马践于蹄下。许卓见马儿直冲而来,立刻会意地闪身翻身上马。而单湛看到马儿前来,刚扭身找机会抓住缰绳,一旁的饿狼却猛扑上来,sisi咬住了他的右臂,将他拖于马下!
眼看着单湛摔到地上即将命丧狼口,梁曼不知哪来的勇气,从篝火旁抄起火把策马直冲上前,将火把对准了那匹饿狼狠狠丢了过去!
狼被火把砸中脑袋,迸飞的火星子摔入它的眼睛,痛的它松开了嘴。许卓趁这个机会飞马狂奔过去捞起单湛就走,边跑边对梁曼大喊:“快走!”
梁曼余光看到单湛没骑上的那匹马已经被狼群们围起来,她再也不敢耽搁,赶紧驾起马儿,跟上许卓一起离开此地。
三人一直跑了很远,直到找了一个安全的山洞才停下来。
单湛在马上时已经为自己点了x道止住血。他撕了块布条将血r0u模糊地右臂包起来,一边包还一边唉声叹气道:“哎,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刚出来的新人物是男主之一,但是他在这个单元里只是来打打酱油的哈哈哈
而且他就是唯一那个不处的哈哈哈哈
没错!他年龄差不多最小还不处!简直太那个了!
梁曼无聊的躺在浴桶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自己撩着水,听门外的几个男人们聊天。
今天是白华渊为她诊治的第一天。白华渊说,现在她t内的蛊虫已近乎溶入她的t内,因此采取普通的方法是很难将它取出的。不过虽然蛊虫无法取出,但是他们可以采取压制的方法,将蛊虫的活x压住,让它不再活跃,失去能量和动力,那它慢慢就会虚弱,渐渐地梁曼身上的毒x便会减弱了。
即使最后不能完全解毒,但只要一直控制着削弱其毒x,长此以往,梁曼身上的蛊毒就慢慢的不会再毒si人了。只要不能再毒si人,那即使对触碰到的男子仍然有些毒x,但是只要不伤及x命,那就也不必让两人交欢,至此,这种蛊虫也不过就沦为了一种怪异的春药而已,虽然会让中毒人难受一些,但可以保证不si,梁曼也就不需要为了解毒献身了。
白华渊说的头头是道,梁曼虽然感觉有点听不很懂,但还是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乖乖的听从白华渊的吩咐,先来这个冰凉刺骨的药水里泡泡澡。
白华渊道:“七情六yu,本身都是相互联通的。动一yu而牵引全身,哪怕不是q1ngyu,但是情志激动过度,就可能导致yyan失调,从而提高了蛊虫的活x。所以我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压制你身上的情志,心气常顺,百病自遁。长期保持情绪平和,因此也就可以压抑了蛊虫的活x。这是我为你调制的药浴,每天你要在里面泡足半个时辰。不仅要泡,你还要边泡边静心,并尝试着平复自己的情志。”
“从你的脉象上来看,恐怕你平常时日里有些忧思过虑吧?这些喜怒忧思悲恐惊等情志不疏,就会引起气机郁滞于心x,导致你郁结于心,便更加重了蛊虫的活跃。心情舒畅、情志畅达,才会心神宁静、yyan调和;若情志不疏,气机郁滞,闭阻x中,则会源源不断地给蛊虫提供了能量,让它毒x更强。你明白了吗?”
梁曼迟疑着说:“呃…好像明白了吧…”
白华渊轻轻一笑:“不明白也没有关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心即可。你先在这泡着,时辰到了我就会敲门叫你去针灸。”
于是梁曼就开始躺在浴桶里,努力地开始静心。
但是单湛那个大嗓门,真是隔着多远都能听到他在吵吵嚷嚷,一听到他说话,梁曼就很难静心了。
人家白华渊刚一出去,他就扯着嗓子质疑:“白神医,我妹子怎么治病前还得洗澡啊?你这是嫌她身上不g净不好下针吗?”
梁曼躺在浴桶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才不g净,你全家都不g净!虽然之前天天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没办法好好洗漱,但是我明明一到客栈就洗g净身上了好吗!
不过白华渊明显修为好得很,他笑着解释道:“单公子误会了。这并非是简单的沐浴,梁姑娘的浴桶里我已经加入了调配好的药材,这都是为了一会可以让针灸更好的发挥效果的。”
一直没有吭过声的许卓突然开口道:“白大夫可是心中已经对此毒有了把握?”
白华渊道:“虽有了些思路,但也不敢说百分百的把握,只能说在下尽力而为。”
梁曼在浴桶里静了一会,虽然浴桶里冰凉刺骨,但架不住睡意慢慢袭来。梁曼忍不住阖上眼一边打起了瞌睡一边听着外面的人谈话。
沉默了片刻,门外的单湛突然道:“三年前那次,白兄也去了吗?”
白华渊道:“未曾,当时司宗主曾邀请我一同前去,可惜在下行动不便,实在是无法出行,因此最后只得作罢。不过事后我也曾帮忙收拾残局,收治了许多被魔头伤到的侠士。在此之前,魔头其实倒也曾经找过我,邀我一同炼制丹药,不过白某自然是回绝了。可惜,要是我当时就提前勘破了他的y谋,恐怕后来就不会引得江湖如此动荡了…”
单湛沉默片刻,轻声道:“我还当你会有办法救他呢。”
白华渊苦笑:“在下不过草草习得几年医术,哪能治得了那魔头的三尸掌。”
他叹气道:“但这连夏可真是心狠手辣,听说九转盟的那个应老先生,只不过当时是他带头去魔教前叫了阵,转眼间整个盟里就被屠了个gg净净。”
单湛道:“这都算不上什么了。魔头他当时可是哄骗了一整个县的人,心甘情愿地去给他活祭炼丹啊…”
两人顿时一阵唏嘘。
白华渊宽慰道:“虽然当时他还留有一口气,但这些年连夏也再未在人前出现过,恐怕现在也多半是油尽灯枯了…”
听着听着,一阵睡意袭来,梁曼不由自主地在浴桶里睡了过去。
突然门敲响了。梁曼打了个哆嗦,赶紧应了一声,爬起来穿上了白华渊为她准备的衣裳。
爬到了针灸的床上躺下,看着白华渊手里捻着的银光闪闪的细针,梁曼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小声问道:“大夫,这个…这个不疼吧?”
白华渊莞尔:“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梁曼迟疑片刻:“呃…真话吧…”
白华渊道:“真话就是,你觉得疼不疼要取决于我扎的部位,还要看你的身t对于疼痛的感知程度,最后就是看我的扎针水平如何了。”
梁曼思考了一会:“所以…你的扎针水平怎么样?”
白华渊眨眨眼:“一会你就知道了。”
帘子外的单湛还抻着脖子往里头不停喊着:“大夫,你可轻一点啊!我妹子可很不抗疼的!”
梁曼只能尴尬地朝白华渊笑笑,后者则回应的弯了弯眼角。
一根手指长的银针缓缓沉入梁曼肩膀。白华渊捻着针屏气凝神,待完全进针后才问:“怎么样,疼吗?”
梁曼闭着眼感受了一会,老老实实地说:“确实不怎么痛,就是稍微有一点酸胀。”
白华渊轻笑一声,紧接着又下了第二针:“刚才那针进的是你的中府x,这一针进的是你的内关x,这两个x道都有静心宜神,促进心血平和之效。”
白华渊一边讲一边进针,一会便全部施针完毕。
一柱香后,白华渊道:“时辰到了,现在我来为你起针。”
眼看着白华渊的手就要碰了上来,梁曼顾不上身上的银针,把头躲到一边赶紧提醒道:“等等!”
见白华渊讶异地看向自己,梁曼讪笑着解释:“呃…毕竟我毒还没解,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白华渊点点头:“你说的也倒是不无道理。”说着他就去取了一块布,垫在手下为梁曼起针。边起边随口道:“不过其实梁姑娘也可以放心,我是不会…”话才刚说了半截,他好像自知失言,突然止住了嘴。
梁曼没听懂他想说什么,茫然地重复了一遍:“不会什么?”
白华渊勉强笑了一下,显然是不想在此话题上再多说:“没什么。”
单湛在外面隔着帘子却还不依不饶:“白神医你可真的要小心一些,我妹子身上这个毒可厉害的很,到现在为止,已经有数十名男子毒发身亡了!”
白华渊诧异地挑挑眉毛,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梁曼知道他八成是在纳闷她上哪去招惹了这么些人来碰她。毕竟大部分古代人的思想还是处于男nv授受不亲的阶段上,即使说是江湖儿nv不拘小节,她和这么多男子有肌肤接触怎么想也还是有点怪怪的。
梁曼又不好直接说这其实是她之前在单湛面前为了吓唬他而故意撒的谎。她只能一边在心里暗骂单湛这个大嘴巴一边对白华渊讪笑着解释:“嘿嘿,我义兄可能稍微夸张了一些。其实实际上可能也没有这么多人…”
单湛却还ga0不清楚状况,还一直在那喋喋不休地唠叨:“没有数十那也得有十数了!总之这个毒可确实是有够y狠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下。这不就是非不让我妹子找郎君嘛…”
我找不找郎君和你有什么关系!梁曼气的牙都要咬碎了,还不待她出言制止,许卓揣起桌上的几颗果子就塞进了单湛嘴里,他这下终于停住嘴了。
许大哥好样的!梁曼在心里鼓掌。
单湛“咳咳”地两手胡乱抓着喉咙。他脸涨得通红,费了老半天劲才把噎在喉咙里的果子吐出。他跳起来大怒:“姓许的,你g嘛!你想害si我啊!”
许卓淡淡道:“我看你说话说了这么长时间,让你吃几颗果子解解渴。”
单湛怒道:“我渴不渴关你什么事?用你给我塞果子?”
许卓道:“那人家大夫诊疗又关你什么事?用你在这啰啰嗦嗦。”
单湛哑然。过了许久,他只好憋憋屈屈地小声抱怨:“我就知道你还是嫉妒我b你英武帅气,每天都明里暗里地想谋害我…”
听着单湛这个大嘴巴被许卓收拾的没话讲,梁曼憋不住地捶床狂笑。
白华渊收拾着针盒,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温柔提醒:“姑娘,静心。”
梁曼咧着嘴嘿嘿笑道:“这就静,这就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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