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的话商幼璇大约能猜到一点,季微白一直在掉眼泪,乔瞳的态度和先前对待她完全不一样,神色温和,甚至是怜惜的,她问心有愧,没办法对一个始终深爱她的人再冷脸相待。
大约谈了有半个多小时,季微白站了起来,长久地拥抱乔瞳,嘴唇贴在她的发顶上,动了几下,似乎说了句什么。乔瞳也反手抱住了她。
季微白先出来,眼睛红红的,冲她点了点头,走远了。
商幼璇进去推乔瞳的轮椅,看到她仰着脸,眼睛里也有泪。
“季微白和你说了什么?”
“谢谢我爱过她,她要去开始新的人生了。”
商幼璇推着乔瞳出来,说:“所以你也要开始你新的人生了。”
乔瞳回过脸看她,道:“幼璇,我想去一趟我以前绑架被囚禁的地方。”
“去做什么?”
“把闻弦歌的吉他埋在那里的海边。”
“好,等你养好了身体,我陪你一起去。”
“我还想去你瑞典的家看看。”
“好,我陪你。”
“我想再见一次你的爸爸妈妈。”
“好。”
“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
“那你嫁给我好不好?”
商幼璇愣了一下,旋即笑开:“好。”
乔瞳也笑起来,然后就面露痛苦地捂住了胸下肋骨处。
商幼璇嗔道:“医生都叫你情绪别激动了,你还笑,赶紧给我回医院呆着。”
“你都答应我求婚了我为什么不能笑?”
“戒指呢?”
“去定了,回头给你补上,求婚比较要紧。”
“痞子,无赖,流氓!”
乔瞳咧开嘴乐,在她按在轮椅椅背上的手背上啄了一口:“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商幼璇要骂她,乔瞳忽然道:“你看那是谁?”
商幼璇:“别给我转移话题。”
乔瞳:“那不是秦暮吗?”
“怎么可能,她不是应该——”商幼璇看着完全无视几米外的自己一路飞奔的秦暮,怔愣道,“还真是秦暮,她来这里干吗?也飞国外,可行李都没带啊。”
“送人的吧。”乔瞳望着她的背影道。
“送谁?”商幼璇自己反应过来,笑道,“是崭新的人生。”
……
“姓季的,你给我站住!”
季微白已经准备过安检了,听见这一嗓子又撤了回来,然后一个重量级人形炮弹就砸进了她的怀里。
死亡最可怕的是不能感知,离别最可怕的是不知归期。她能做的只有抓紧时间努力奔跑和拥抱。
季微白是第一次抱秦暮,暖暖的,摸到腰上还有点肉。
她自己都未察觉到她有多开心,没开口便笑了出来:“不是说不来送我吗?”
秦暮在她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脸却埋在她脖子里不肯出来:“这种气话你也信?”
“我真的信了。”
秦暮在她怀里窝了一会儿,退出来,看着她的脸,终于鼓足勇气似的,抿起唇踮起了脚。季微白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秦暮怒道:“姓季的!”
季微白讷讷道:“我、我……”
秦暮觉得幸亏她之前不老找她,否则早被她气死了:“你什么你?”
季微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