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薇,我可不可以请你替我去拜托你哥,也就是我的老板,请他不要再追求我了。”
报娅对刘星烨逐渐明显的追求攻势不胜其扰,从暗示到明示,她已经摆明了拒绝姿态,无奈他一点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她只好向好友求助。
“为什么呢?我哥哪一点不好?你这么嫌弃他?”刘毓薇替老哥不平。“给我个理由,还得有说服力。”
“我的理由就是,就是”她绞尽脑汁,终于有了借口。“我答应过李俊超,等他退伍了,我要让他追求。”
刘毓薇瞅着她胀红的脸好一会儿,终于笑出声来。
“你是说你要等跟李俊超交往之后,看看你们两个合不合,然后再判定我哥有没有机会?”她调侃完了又高声评论道:“凭良心说,我根本不看好你跟李俊超,大学四年里,面对他的殷勤,你一直采取的是不冷不热、不软不硬的回应态度,偶尔答应他的邀约你还要找我去搅局,就凭你们在四年漫长的光阴里都擦不出火花,任凭咫尺天涯,却一直存在着难以跨越的距离,我就无法相信你们还能有什么发展,要有也是那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可有可无、要死不活的感情,你何苦为了这样一份不一定会产生的恋情而放弃我哥这么好的男人呢?”
“也许细火慢捻的感情比较适合我吧,而且我跟李俊超之间已经约定好了,我不能不守信。”
“你在亵渎爱情你知道吗?哪有人像你这样看待爱情的?真是麻木不仁!”
“随便你怎么说都好,反正我不能接受你哥的追求啦,就算我跟李俊超没有结果我也不会觉得遗憾,就算我保守、固执好了,我一点也不在乎成为一个老处女,我本来就没有资格被爱情冲昏头,那不是我可以享受的权利,稳櫎─”
“好了啦,这种事很难跟你沟通。”刘毓薇谈不下去了。“我答应你回去跟我哥说说看,他会不会就此罢手我就不能向你保证了。”
“谢谢。”她释然地叹口气。“我已经在找别的工作了,如果他不肯放弃,我只有辞职谢罪。”
“这么狠哪?”刘毓薇白眼伺候。“如果我哥也以我爸不久人世为由拜托你跟他假结婚,你会不会答应?跟我哥也签个半年一年的婚约?”
报娅闻言,立时悲从中来,轻声哭了起来,突然之举吓着了刘毓薇。
“对不起,龚娅,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
岂料她哭得越发伤心。
“龚娅,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她急急抹泪。“我没事了。”
刘毓薇肯定她有事,碍于她什么也不说,便不再追问。
“小陈,跟着前面那辆银灰色别克轿车,别跟丢了!”
孙劭学在明耀广告公司所在的大楼附近守候一阵后,远远地看见龚娅被刘星烨半强迫地拉到停车场,还被强行塞进车里,待刘星烨的车子开上路面,他下令小陈跟踪。
孙劭学早请人暗中调查出龚娅的动态,他知道她的老板正在强势地追求她,也知道龚娅不愿接受,这使他心里好过不少。
如果不是他还无法完全不依赖拐杖,他早就要索回自己的妻子,他心中早已认定的妻子,虽然她不爱他,可他不管,他一定要得回她,哪怕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他都要让她爱上自己。
“老板,他们已经出了市区。”小陈看见自己奉命跟监的车上坐着少奶奶,不由提高了警觉。
“不要分神,跟紧就是。”
“是的,老板。”小陈对自己的驾车技术很有信心,他不怕被炒鱿鱼。
“老板,他们停下来了。”
“你也停车,听我的指示再行动。”
他的座车和刘星烨的之间有一段不令人起疑的距离。他们停止在淡水郊外一处空旷之地。
“老板,他们怎么一直不下车呢?”
孙劭学没有回答,两眼定定注视着刘星烨和龚娅的动静,二人像是在谈什么事情,龚娅一直低垂着头,而刘星烨却是有些激动。
天色渐渐暗了。他就快看不清两人在做什么,烦躁和不安的情绪更深深地笼罩在他心头。
“老板,天已经黑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再等等看。”他直觉有事情要发生,心中有一股冲动想上前去把龚娅揪下车。
“叭叭叭”
前方车辆的喇叭断断续续开始响起。
“老板”小陈警觉事有异状。
“把车子开到他们旁边,”他不能等了,急切地下了道命令。“如果他想跑,你想办法把车子拦下!”
小陈二话不说,#x5f88#x5feb就发动引擎,驱车上前,打开远光灯示警。
孙劭学看见龚娅在挣扎,刘星烨整个上身欺在她身上,他正在非礼她,刚才的喇叭声想必是龚娅在抗拒中胡乱按出的。
“撞他!”
“可是车会受损耶。”
“撞他一下,马上下去救出少奶奶!”
“是!”刘星烨早已浑然忘我,征服的欲望蒙蔽了他,车灯未能阻止他正在进行的侵犯,直到车尾遭受碰撞时他才放开龚娅,下了车。
“你干嘛撞我的车,我停在这里又没碍着你!”他对甫下车的小陈怨声质问,而龚娅已趁机夺门出车,顾不得衣衫凌乱不整,她拔腿就跑。
“小陈,别理他了,快把少奶奶追回来!”
孙劭学一声令下,小陈#x5f88#x5feb地拦下龚娅,她不知自己又遇上了什么坏人,惊惶失措中根本没注意到将她拉往回走的人是孙劭学的司机。
“少奶奶?”刘星烨盯着宾士车后座的孙劭学,质疑的同时他已知道撞他车的是什么人了。“你跟踪我?”
“我来救回我的妻子。”他凛然道,恨不能自己下车痛殴眼前的男人一顿。“你走吧,今天的事我不追究。”
“你不追究?”刘星烨扬声反问:“你凭什么追究?你跟龚娅的事我都知道,你们两个什么也不是,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想吓唬谁?”
小陈把龚娅带回车旁边了,她还在歇斯底里地哭着,抗拒着,但小陈仍将她塞进车后座。
“别逞口舌之快,”他严正警告刘星烨。“我说不追究就不追究,或者”他顿了顿,无比犀利的眼神教对手心头一阵战栗。“你想让明耀断送在你的手中?”
摇起车窗,他下令小陈开车回家,留下楞在原地的刘星烨。
报娅一上车就安静下来了,她紧挨着车门,两眼木然,姿势僵硬,那模样教孙劭学不敢贸然碰她,虽然他很想马上将她拥进怀里,却是只能静静地注视着她,任她紧闭双眼,看她长长的睫毛歇在皎玉般的脸颊上颤动不休,任她紧抿双唇,看她的血色一丝一丝退去,任她颤抖着纤盈的身子,看她正竭尽全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情绪是她必须控制的东西,她告诉自己,耳边忽地响起一阵急促巨大的喇叭声,惊得她猛然抖动了下身子。
刘星烨狂肆的唇,贪婪的目光,粗暴的捏扯顿时又浮现她的眼前她连续打着冷颤,企图将那不堪的感觉推出脑海。
忽然,她抬起头,发出刺耳的狂笑,蜂拥而至的泪水开始不试曝制,滚滚滑过她的面颊。
孙劭学看见她额上的瘀痕了,迎面而来的车灯照映下,她颈间隐隐透出的几块瘀青是那样怵目惊心那小子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一股暴怒窜入他的心底,他几乎有了杀人的冲动。
“龚娅!”他终于伸手想揽住她,可她却激怒地别过脸去,依然笑个不停,笑得全身震动,高昂尖锐,疯狂的笑声教他痛惜不已。
他当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她的笑声应这一声清脆而猝然停歇。楞楞地,她瞪视着他,憋住气流泪。
彼不得司机的反应,他一把拥住了她,强迫她将泪痕斑驳的脸埋进他的前襟。
她没有抗拒,不自觉地攀附着他,这无意识的举动鼓舞、安慰了他,他深深埋首于她的颈窝,轻轻拨开一束发丝,柔柔地吻着一下又一下。
这一瞬,她觉得自己安全了,可是眼前这副陌生、熟悉的胸膛又令她怀疑自己一点也不安全。
她没有挣脱,因为她需要安全感,她更紧紧地偎着他,她不想怀疑,此刻她宁愿欺骗自己。
良久,她抬眸看他,呐呐着:“你打我。”
他只是将她按回自己怀里,不说一句话,让长久以来埋藏在冷漠倨傲面具下的温柔和怜惜释放出来。
静静的相拥一直到车子进了孙宅大门停妥之后才停止。
他轻轻放开她。“下车吧。”
“稳櫎─”她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但不知该如何回话。
“下车吧,跟我进屋,今天起你就回这里住。”
疑惑更深。不过她还是款款下了车,绕过车尾到他这边来扶他下车。
小陈安安静静地目送他们离去。
老太太早等在客厅里了,小陈在车上给她打过电话。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今天能见到龚娅。
她看见儿子身后的龚娅了,看见她的衣衫凌乱,看见她一脸的狼狈和委屈,看见她红肿的双眼里还噙着泪。
“孩子,你怎么了?”
老太太母性的、温柔的、怜惜的一声问,教她再怎么也无法遏止心中莫名的委屈,她扑倒在老太太怀里,毫不保留地痛哭一场,哭尽她的恐惧、她的难堪、她的委屈和忿怒。
她享受着尽情痛哭的乐趣。
老太太等她停止了嚎啕大哭才将她拉到沙发上坐着,递了茶几上那盒面纸给她。
“来,先把眼泪擦干。”
她抓起一张又一张面纸,擤干了鼻涕,擦干了眼泪。
“打个电话回家,把事情告诉你妈。”孙劭学也坐下了,把电话听筒交给了她。
“你要我说什么?”她先看看他,又看看老太太,神情茫然。
“说我们复合了,今天起,那里又是你的娘家,你偶尔才会回去,现在你人在夫家。”
老太太不解儿子的话,但神情不免惊喜交加。“真的吗?龚娅?”她不敢置信地问。
“稳櫎─”她只觉骑虎难下,毕竟她此刻人已在孙家。
“快打电话!”
孙劭学的声音和表情在在不容她置喙。她身不由己地按了自己家的电话号码,在他一瞬不瞬的注视下,她乖乖地把话对母亲说了。
“跟我回房里去!”
似乎肯定她会跟进,他拄起拐杖,先回了卧室。
在老太太无言的、鼓励的注视下,她果真进来了,进入她住了将近半年的卧室。
“过来!”他坐在床沿唤她,又气又急。
嘴一扁,她仿佛又要哭了,怯怯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
“他把你怎么了?快告诉我!”
她本能地抓着胸前的衣襟,但她说不出口,刘星烨强吻了她,狂吻肆虐过她的颈、她的肩、她的胸部,他的手在她腿上毫不客气地抚摩、揉捏,最后竟伸进她的
她双手自胸前移开,紧紧地捏住裙摆,仿佛想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做迟来的挣扎。
“他该死的对你做了什么?说!”
她说不出口,无边的羞辱感胀满她的心,她的双手又在自己的双臂上揉搓起来,她只觉得自己好脏,全身都脏,她使劲地搓,仿佛想搓下一层皮,而后在他不安的凝视下停止了动作。他的双眼眨也不眨地停驻在她脸上,眼底有一抹无以名状的神情,那眼神也教她害怕,可她发现这眼光是不同的,不同的
他不忍地抱住她。他从刘星烨的衣着和神情里判断出她并未遭受到最不幸的对待,可是即使如此,他依然气愤难当。若不是他刚巧发现了他们,刚巧跟到了郊外,那她不是
“龚娅!”低唤一声,他将她推倒在床上,迅速地封住她的唇,不容她反抗,他要吻尽心中那股差点就遗憾终生的惊悚。
只消一瞬,她晕眩了,不知打哪儿来的柔情,从她心灵深处不可抑遏地泛了开来,她渐渐开始热烈地反应,她希冀从他的吻和抚触里得到安慰和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