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芹回看了云破军:他?在山寨很沉得住气的好不好?你没闻到他?一身酒味吗?明显是喝多了啊!
为了不让郭奉圣暴露两人信息,姚芹连忙迎接上去?,接话说道:“是郭伯伯啊!好久不见您!自从您被人冤枉下狱流放,我们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所以叔伯他?们决定要来草原闯荡一下,找一条新的活路。”
云破军立马明白了姚芹的意思,附和道:“是啊,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郭伯伯,您一向可安好?难道您也准备走?草原的商路?”
听到两人的话,带路的泰克眼睛闪过了一道光亮:这姓郭的男人,原来竟是一个曾经的官员不成?
喝醉了的郭奉圣:啊……啊?我啥时候成了郭伯伯了?
但?是郭奉圣看了眼姚芹,醉了之后仍然有直觉,知道要是自己乱说话姚芹就会让自己闭嘴的郭奉圣结巴地说道:“是,是啊。”
姚芹:算你识相!不然你就是醉酒后很快睡着的昏迷人士了。
第56章
姚芹虽然回答的很快,但是是因为她反应快,不?是她没有思考过。
在打断郭奉圣之前,姚芹已?经在脑海中快速思考过:匈奴人和郭奉圣合作?,肯定有查过他的过往,即使不?会事无巨细地了解他,至少也?知道大概的信息,当然知道郭奉圣是犯官流放来北疆的。
这里唯一不知道郭奉圣情况的,可?能只有泰克和他的族人了。
所以姚芹给自己一行人找的身份就很合理。
既然郭奉圣已?经在这里?了,就说明?大家要寻找的匈奴人商队也?在这边,那后续自己这一行人不?管是分开走还是跟着一起走,在匈奴人那里?都必须要合理的身份。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也?有对身份进行规划,不?管是和郭奉圣相认或者不?相认,都有一套说法,但是在和多巴、泰克等人聊天?之后,姚芹发现了一个失误:这年头的商人都有自己相熟的部落,没有相熟部落的商人都会找人领路,自己这一行人哪一条都不?符合。
当然,大家也?完全可?以托词,说来之前不?知道情况这么复杂,但是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这一行人还敢往深入草原的地方走,谁都会怀疑。
这么一来,姚芹所说的身份就能够合理解释了。
自己一行人为什么这么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就敢这么上路了?
因为之前都是贿赂官员、顺风顺水,不?知道草原这么危险,以为用钱开道就行。
自己一行人为什么跟着郭奉圣走?
我们老早就孝敬郭大人了,老合作?伙伴了,愿意给分成,拉兄弟一把也?正常吧?
姚芹说出口之后又盘算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破绽,于是非常理直气壮。
理直气壮的姚芹为了防止喝醉的郭奉圣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直接对他说道:“郭大人您这是喝醉了吗?还是赶紧歇息吧,身体?要紧。”
莫名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的郭奉圣有点?怂,乖乖点?头答应着,回了自己的帐篷。
目送郭奉圣离开,姚芹才堆起笑脸对泰克说道:“没想到在这里?碰到郭大人,泰克我们明?天?有空再和你?一起玩?我们要回去和大人说一下这件事情。”
泰克算是一个懂事的半大小?子?了,听到姚芹的话,十分理解,因为他自己也?要和父亲报告郭奉圣以前是官员这件事情。
当然,送姚芹和云破军回去的路上,泰克还不?忘打听郭奉圣的消息。
“你?们是怎么认识那个人的?他之前当的是什么官啊?”
“官职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权利挺大的,”姚芹回答着:“因为我们小?时候又被家里?人领过去给郭大人还有他家里?的太太奶奶们磕头,所以我才有印象,之前家里?每年都会孝敬郭大人的。”
“他这么厉害,怎么就进了商队?”泰克还是有一定的警惕心的。
姚芹觉得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他被人发现贪污受贿,然后下了大狱,被流放到了北疆这边,可?能是没什么种地当兵的能力?,所以才找人合作?一起经商吧?”
看看,这理由多合适啊?就是人郭奉圣会和匈奴人商队联系上的原因。
果然,听到姚芹的话,泰克没有丝毫怀疑,暗自记了下来。
姚芹和云破军被送到大人们所在的帐篷之后,立马有人把守四方确定无人偷听,姚芹、云破军和管事通译走到最中央,压低了声音开始交谈。
第?一句话姚芹并没有开口,留着云破军说。
只听云破军压低声音说道:“郭奉圣就在这里?。”
听到这话,管事立马反应过来:“我这就联系他那边的兄弟们。”
“不?要太着急。”云破军叮嘱道:“别被匈奴人发现了。”
管事明?白这个道理,连连点?头。
而后云破军才抱怨:“这个郭奉圣,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这种环境下他还敢喝醉,要不?是姚芹机灵,我们底子?都给他抖出来了。”
姚芹此时倒是替郭奉圣说了话:“他这么惜命的人,肯定也?不?敢随便喝酒的,应该是被灌酒了,推不?过去,所以才被灌醉了。”
云破军只觉得稀奇:“这匈奴人都没什么好酒,还这么喜欢喝酒不?成?”
姚芹心想你?那是没见过后世的少数民族同胞,那是除了汉族人,每个民族都能喝!你?觉得匈奴人不?能喝纯粹是因为现在都是粮食酒和马奶酒,大家没有足够的酒喝,但凡酒精敞开了供应,我和你?这种小?男孩今天?都不?一定能下得了酒桌,毕竟古代可?没什么小?孩子?喝酒伤身体?的共识。
这话通译倒是能替姚芹回答:“他们喜欢喝并且能喝,以前在京城的宴会上,每个人都喝的酩酊大醉,闹出了不?少事情,之前孙大家被调戏,就是因为对方是个醉鬼,也?不?好追究。”
孙大家是这个时代的剑舞大家,一舞动京城,在教坊里?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宴会上被匈奴使者当面调戏,让很多人对匈奴使者极其不?满,惹来过一片非议,即使云破军身在边关,也?是有听说过这件事情的。
一提这个问题,云破军就来劲了:“你?说,既然匈奴人这么喜欢喝酒,那么我们就给他们提供超级多的酒,等他们醉醺醺的时候去打他们,是不?是事半功倍、手?到擒来?”
听到云破军这一番异想天?开,姚芹颇为无语。
“先不?说人家匈奴人也?知道轮流值守的重要性,不?仅是为了防我们,也?是为了防草原野生狼群,就说哪怕人家真的蠢得要死全都喝醉了,你?算过让他们都喝醉,我们要准备多少坛酒?这些?酒要用多少粮食才能酿制出来?为了省出这些?粮食,我们会饿死多少人?”姚芹反问道。
问完之后,看到两眼蒙圈的云破军,姚芹终结道:“说到底,这还是个数学问题,给他们酒真的酒划算吗?怎么给是划算的?是不?是有一个临界点?,超过临界点?后,存在一种效应递减的情况?酒精对匈奴人的作?用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曲线,我觉得我们能够好好算一算。”
听闻姚芹这一番话,云破军只觉得她比自家老师还要可?怕: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能把所有问题都变成数学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