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池也明白百里辛的意思，配合得一句话都没多说。
不过在百里辛说出“辅助完成一号人鱼研究的任务”时三人的眼中同时露出了“我懂”的了然目光，眼镜更是用十分诚恳的语气道：“辛神，我们都懂。取精这事儿落在谁手里都要有一个心理波动过程，我相信你，你到了最后一定可以大放异彩，取得辉煌。”
百里辛：“……”
取精？
取得辉煌？
这俩词语放在一块多少有点……微妙。
好怪，我再琢磨琢磨。
百里辛轻咳一声：“不过我也不是全无进展，我在打扫人鱼实验室的时候，将监控器扔进下水道里，我认为下水道里面应该藏着秘密，打算今天晚上休息的时候去下水道看看情况。”
夏池立刻道：“哥，那我跟你一块。”
眼镜虽然有些紧张，但也开了口，“那个，我也想去，可以吗？”
西装男：“如果都去的话，不如也带上我，但是下水道的入口在哪儿？辛神你找到了吗？”
百里辛：“暂时没有，不过我大概知道从哪儿能进入下水道，我下午打扫卫生的时候会再确定一下，如果找到了我会发消息通知你们。既然如此，建个群吧，夏池，你来。”
“好的。”夏池没犹豫，很快就拉个群组，把眼镜、西装男、百里辛全都拉了进去，组成了临时组建的四人小组。
中午的休息时间不长，他们几个长时间待在一起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百里辛随后又说了点事情后没有再多做停留，端着餐盘将食物倒掉后转身出了餐厅。
他一离开，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
“呸，真不要脸，饥不择食到连鱼都睡。”
“这么漂亮的脸蛋，居然便宜了一条鱼，太可惜了。”
“就是啊，瞧瞧这小细腰和翘臀，我还眼馋呢，真是暴殄天物。”
说这话的是后勤组。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一号那么漂亮的人鱼，怎么就看上了他？”
“再漂亮的眼睛，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可这人鱼不是看走眼了，这是得了白内障吧？我们这么多实验人员都在它都没看上，偏偏看上了他？哎，简直是暴殄天物。”
说这话的是研究人员组。
夏池：“……”
这大概是他听过最两极分化的评论了。
感情这个人鱼和人类的不伦之恋里还有这种鄙视链啊。
百里辛下午的时候，和另外一名清洁工将数据室打扫了一遍。
意料之中，这次他依旧没什么收获。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经过这几天下来百里辛也大约摸清了奥莱博士的规律，他只会在上午的时候叫自己过去，下午之后不会再叫自己，而自己的清洁任务彻底完成。
这也就意味着他有很长一段私人时间。
打扫完卫生后，百里辛收拾了一下东西，来到了地下一层，他曾经住的那一层。
人鱼实验室15
入夜，研究所渐渐安静了下来，走廊中从忙忙碌碌的人群变成了空无一人。
原本明亮的灯光昏暗下来，黑暗渐渐从走廊的尽头逼近，远远看去仿佛一只凶兽张开饕餮巨口，静静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
眼镜搓了搓有些发寒的手臂，缩着脖子道：“你们觉不觉得周围有点冷？”
夏池：“不是冷。”
眼镜：“那是啥？”
夏池也搓了搓身上起的鸡皮疙瘩：“是瘆得慌。”
“你想想，白天这里还人声鼎沸的，行人络绎不绝，忙忙碌碌，一到了晚上所有的人全都不见了。白天和晚上形成鲜明对比的时候，晚上就显得格外瘆得慌。”
眼镜瑟瑟缩缩地环顾四周：“我知道你说的这种情况，在学校里最明显。白天都是乌泱泱学生，一到了晚上一个人都没有，黑漆漆阴森森的。我以前有一次落在学校东西，回去找的时候天都黑了，学校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我就自己在黑咕隆咚的走廊上悄悄走呀走。快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我手电筒照在前面，忽然看到走廊上多了一个黑影……”
“啊啊啊啊啊！”夏池颤抖的手忽然攥紧眼镜的手腕，压抑着声音发出低声尖叫。
眼镜本来就在恐怖的回忆中，忽然被夏池这么来了一下，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跳了一下，也跟着惨叫起来，“啊啊啊啊，你叫什么啊，你不要自己人吓自己人啊，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啊！”
夏池眼神中透着惊恐，他伸出颤抖的手指了指黑黢黢的走廊深处，“不，不是。刚才你讲校园生活的时候，我刚好看到有个人影从哪里一闪而过。”
眼镜顿时表情一僵，“你你你，你不要吓唬我，我胆子小，不经吓，这事儿一点都不好玩。”
夏池身体都快要挂在眼镜身上，“我，我，我没有啊，我真的看到……就一个黑影，身后好像还拖着什么重重的东西，那个东西沉淀带的，看样子……看样子好像是个人。”
“……”眼镜和夏池对视一眼，同时抱在了一起，“啊啊啊啊啊！有鬼啊！！！有僵尸啊！！好可怕啊！”
夏池：“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呜呜呜。”
西装男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站在旁边默默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