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茂气得口不择言,“都是假的!你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虽然我很感谢你前两天去机场接我,但你……”
“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看上他哪点,那孙子说不定就是一娘炮,长得难看不说,还戴耳钉!”
乌月不说话了。
段茂见她信了,还添油加醋,“难看且黑,跟从非洲来似得。”
病房里的江鸣盛,没忍住打了几个喷嚏。
他看向窗外,北城要回暖了,他所在小区里的桃花都开了,打开窗就能闻到花香,只可惜,乌月已经不在那里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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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月回到家,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沙发处有动静,接着,就被那只小可爱撞了个满怀。
“lucky!”乌月抱住导盲犬金毛,“我回来啦!”
回来的路上,乌月接到了傅长逸的短信,那条短信清晰的记录了她母亲去世的原因。
尘封的过往被揭开,原来是那样不堪和错乱。
乌月的妈妈在没结婚之前,暗恋过一个男同学。
看着他怀里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不见光小心翼翼的感情,直到毕业都没有敢说出口。
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在十多年后,从同学口中得知他离婚后又开始复燃。
是一场同学聚会,他踏兴而来,除了眼角那两道多出来的皱纹,跟从前没有半分差别。
英俊如他。
他在恭维和寒暄中,望向了她。
那是什么感觉?
邓玉在一片喧闹中,安静悠远地望着他。
对视的那一瞬,邓玉感觉自己十多年前死掉的灵魂在震动。
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
他径直朝她走来,拉开她身侧的椅子,落座。
“好久不见。”他声音变了很多,变得更低,更沉。
邓玉压制住颤抖的嘴角,朝他点头,“好久不见。”
之后的故事便开始落入俗套,邓玉回到家,内心的激荡久久不能平静,她开始跟乌杞鸿分居,再往后,便提了离婚。
乌杞鸿当然不会答应,他从来都知道那人的存在,他甚至也知道,阁楼储藏室里,邓玉写给那人的情书。
男人的讳莫如深促使他去揭开戏剧的荒诞。
她提出离婚的那个晚上,乌杞鸿告诉她:他不会要你。
【你可以去找他,如果他接受你,我同意离婚。
如果他不接受,你回来,我们好好过。】
第二天,邓玉她去找那个男人。
乌杞鸿没有等到邓玉回来,他在家里,如常吃饭,在公司,如常办公,在乌月面前,如常当一个好父亲,答应等她明年高考毕业,退下来,带她去欧洲游。
两天三天,邓玉都没有再回来。
一个星期后。
家里的菲佣发现了晕倒在家门口的邓玉。
那一晚,邓玉抱着双膝,蜷缩在床上,神色呆滞,表情麻木,泪水漫过她姣好柔美的面颊。
她对着乌杞鸿喃喃:“他跟前妻复婚了。”
“他拒绝了我。”
乌杞鸿一言不发,只是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
再后来,两个月后,一个温暖的黄昏里,邓玉被发现死在家中,死因颈动脉闭塞导致大脑缺氧。
年仅42岁。
乌月失去了妈妈,乌杞鸿失去了妻子。
次年,乌杞鸿再婚,继母带来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傅长逸。
乌月从此跟乌杞鸿断绝,林郜坤也因为家里矛盾,选择租房住。
同年六月,乌月高考结束,邀请林郜坤去参加派对聚会。
六月的某一天,林郜坤白血病,自杀去世,乌月出车祸失明,跟傅长逸决裂。
两年后,她同意与段茂交往。
半年后,跟段茂分手,江鸣盛强势闯入她的生活。
何其不幸,又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