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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槿之的父亲苗敬是泰城内一家武馆的馆主,家门世代习武,男女不分。苗敬耍得一手好枪法,心性正直,常常锄强扶弱,爱替人打抱不平,在泰城也是有几分名气的。
徐州新任的太守蒋帆到此后不久,纵容恶徒欺市霸街,连城外的小村落也被逼得无处可逃,众人便去请了苗敬到太守府说理,期望能有作用。
岂料,苗敬完完整整安安好好地走进了太守府,出来时,却是被一席破席子卷着扔到苗家武馆门前的。
苗槿之哭着扯开席子,就见父亲满身伤痕,血肉淋漓,脸色苍白中透着铁青。分明是被人下毒后毫无还手之力,被活活打死的。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蒋帆对反抗之人的一个警告。
可苗槿之不信邪,悲愤地背着父亲的遗体,持着花枪闯进太守府,非要讨个说法,最后被乱棍打了出来。
蒋帆给出的说法就是:苗敬出言不敬,欲袭击太守,犯了重罪,死有余辜。
随即便派人去没收苗家武馆。好在苗家武馆的人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将那群来没收武馆的官丁打得鼻青脸肿,轰出了苗家武馆。
可这样一来,泰城就待不下去了。
苗槿之干脆派人将苗家武馆里的东西打理好了,直接闯出了城,带着一众受够了恶徒欺压、无处可去的百姓,远至这小山上,占山为王,好得逍遥自在。
她带着原先武馆里的学徒,组了这黑云寨,出门打劫时倒是不伤人命,没银钱或者没多少银钱的直接放过去,富人便抢一点,好维持寨中众人的温饱生活。
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近两年。
楼湛听完,忍不住称赞了苗槿之一句:“好女子!”
好心性,好骨气,好胆量!
萧淮笑着点点头,想到被楼湛称赞的这个女子是“情敌”,婉转提醒楼湛:“是好女子,阿湛准备嫁给她吗?”
仿若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浇来,楼湛僵住了:“……”
愁云惨雾正要重新笼罩头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轻轻的扣门声,随即门锁被人打开,一个挺拔的身影逆光出现。
楼湛眯了眯眼,看清来人,有些诧异:“……陆远?”
这十几日倒是没再见到过他,今日来了……是来找麻烦的?
陆远大步迈进屋里,嫌弃挑剔地看了楼湛一周,“跟个小馆儿似的,娘里娘气,真不知道阿槿怎么会看上你。”顿了顿,他脸色一肃,“喂,江湛,我看你应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看不起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的姑娘吧?”
楼湛面无表情地正要摇头,陆远压根没打算看她回复,一转身,又道:“而且你不喜欢我家阿槿。她人又傻又天真,一个人一腔热情地要同你成亲,我只怕她将来会后悔。”
楼湛:“所以?”
陆远呲牙笑:“老子来放你离开。日后你该滚哪儿去滚哪儿去,别他娘的再出现在阿槿面前。”
楼湛同萧淮对视一眼。
既然都了解了前因后果,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借着陆远离开寨子也好,只是辜负了苗槿之一番心意,感觉有点过不去。
“那麻烦阁下了。”楼湛点点头,“出去。”
陆远一愣:“啊?”
萧淮笑着走过去,拉着陆远走出小屋。
楼湛快速脱下这红艳艳的喜服,换回平日的着装,将包裹整理好,便快步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