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得了吧,她这辈子就没有对我做过一件好事情!她比我爸还不如!”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问问她。”苏誉说,“这件事,我非得弄清楚不可!”
于是次日,他自己开车去了他生母的住处。
苏誉找人打听过了,宗柔如今不住在市里,她从上次苏誉大闹的那栋小楼里搬了出来,在郊区买了套新房子,那是个像农庄一样僻静的地方。
苏誉开车到了地方,下车敲门,给他开门的依然是上次那个黑衣的管家。他一见苏誉前来,神色有些吃惊,但那吃惊很快消失,他恭恭敬敬对苏誉道:“誉少爷请稍等,我去通知夫人。”
苏誉没好气道:“你告诉她,不用躲着我,我这次来不是和她吵架的。”
岂料那管家说:“夫人知道您不是来吵架的,她和我说,这两天你肯定会上门的,让我们好生接待。”
不多时,管家回来,他领着苏誉进来,说,宗柔在后面花园等他。
苏誉跟着管家往里走,一面走,他一面暗自吃惊。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和上次那个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小楼形成鲜明对比,所有的装饰颜色都是素净的,不带一点花哨。
在走廊里,苏誉忽然停下,他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怎么?家里在烧香?”
“是的。”管家回答,“二楼有个小佛堂,夫人这一年来,每天都在里面呆很久。”
苏誉愈发的吃惊不已!他冷笑道:“我妈这是怎么了?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她是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做了多少亏心事?”
管家略带责难,又有些痛心地望着他:“誉少爷,不要这样说你母亲,夫人如今虔心礼佛,不是为了她自己。”
“那是为了谁?”
管家不说话了,因为花园已经到了,他将苏誉领到门口,自己悄悄退了下去。
站在花园门口,苏誉望着坐在无花果树下的生母,心中这份震惊难以形容!
宗柔一身黑衣,脸上没有任何化妆的迹象,周身没有一件珠宝饰物,唯有手上抓着一串佛珠。
宗柔面前的木桌上,摆着一本佛经。
苏誉走过去,低头看看,那是一本楞伽经。
他冷笑起来:“你怎么不去尼姑庵呢?”
宗柔没发火,她抬起眼帘,淡淡看看儿子:“我不喜欢和人相处。”
苏誉大咧咧在她身边坐下来,他拿过那本楞伽经翻了翻:“修佛呢,不是背背经典就够了的,人得多做好事才行,再不济,也得少做坏事。”
宗柔从儿子手中抽走经书,放在一边:“你今天来,大概不是来和我讨论佛学的。”
苏誉仔细打量着生母,也许是因为一身黑衣,也许是因为脸上没有化妆,宗柔看上去十分苍老憔悴,她那种平静如水的神态,也并非是平静无碍,而更像是一种深深的绝望。
她这样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太。
苏誉看着她,半讽刺半真诚地问:“真打算诚心悔过了?”
“谈不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