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头,他恨恨盯着顾海生,然后头也不回进了病房。
事后,那辆悍马的驾驶者也被查明,就是之前往苏誉和温蕴身上泼强酸的陈彤,他如今被家里保释出来,因为一只耳朵没了,怀恨在心,所以这次早早就跟上了顾海生的宾利,一看温蕴也在车上,陈彤趁机报仇,他抄了条近路赶到他们前方,调转车头,以最高速度把车撞到了宾利上。
陈彤没有系安全带,那一撞,就把他的脖子给撞断了。
肇事者当场身亡。
豆腐从医院出来还没一个礼拜,就又进了医院,而且又是重伤,这事儿在独眼杰克里引起轩然大波。
后来酒童们得知,肇事者就是上回泼硫酸的陈彤,于是就都说,这是豆腐命犯太岁,他今年的运道实在太差了。
布丁和苏誉说,他要去城里最有名的报恩寺,好好替豆腐烧两柱香,苏誉却悻悻道:“烧什么香?叫我看,他往后少和顾海生来往才是正经!”
布丁苦笑道:“这怎么又赖在人家顾先生身上?和他没关系呀!”
“怎么和他没关系?!”苏誉恨恨瞪了他一眼,“从小漆那件事开始,哪一次豆腐不是和他在一起才出事的?!他顾海生就是个灾星!懂不懂?和他在一块儿的,全都得倒霉!”
布丁笑道:“经理你和顾先生认识这么多年了,顾先生成天往独眼杰克跑,咱们也没怎么样嘛。”
“我这辈子难道还不够倒霉的么!”苏誉愈发生气,“要是他不往这儿跑,独眼杰克的营业额还能翻两番呢!”
布丁摇头,苏誉这就纯属无理取闹了。
然而媒体终究没能大做文章,是因为瀛海给各方面下了死命令,严防死守,决不许媒体泄露一个字。
结果,真就没有任何媒体提及此事。
豆腐身受重伤,顾海生心里十分愧疚,几乎天天守在医院里。他知道,之所以他没有受什么伤,而是豆腐骨折进了医院,这都得归功于豆腐。
一般情况下,副驾驶座是最危险的,因为迎面撞车时,司机通常会本能的避开危险,保护车辆左侧的安全,这么一来,副驾驶座就成了司机的挡箭牌。
然而这一次,豆腐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车体的左侧去迎接那辆悍马的撞击,这当然是他刻意所为。
他是为了保护在副驾驶座的顾海生。
豆腐在两天之后,从昏迷中醒过来,他能感觉到剧痛,胸口痛得他想死。
顾海生日夜守在他的病床跟前,看着他疼成这样,又心疼又难过,却又不知该怎么做才好,因为无法频繁使用止痛药物,于是他只能用力握着豆腐的手,跟他一块儿熬着。
到后来,连豆腐也受不了,一个劲儿劝他回去,别在医院守着了。
“豆腐,这都怪我。”顾海生哑声说,“要是那天你坐后座,我来开车……”
豆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他颤声道,“那就得是顾先生躺这儿了,那多……多不好,还是我躺这儿吧。”
顾海生拿了手绢,给豆腐擦掉额头的冷汗,他喃喃道:“咱俩只要在一块儿,你就倒霉,说不定就是豆腐你替我挡了灾。”
听他竟然说“咱俩在一块儿”,豆腐忽然觉得,就连胸口那撕裂的剧痛都变得不那么痛了。
“那样,也很好。”豆腐凝视着他,“要是真有那么大本事,我可……可高兴死了。”
温蕴虽然左臂断了,但打上石膏,并不妨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