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宴宴提着三副药,脚踏风火轮一样冲回来了。
胡秋月早就洗好了药罐,生着了泥炉。
泥炉上的炭火正旺,胡秋月把中药倒进药罐里,加了半罐水,放在泥炉上熬。
宴宴性子急,嫌火不旺,找了一把蒲扇,蹲在泥炉边上对着炭火猛扇。
蛋黄挨着他坐着,似是知道白竹生病了,表情严肃地望着冒着热气的药罐,一动不动。
宴宴摸了一下狗头,叹气道:“蛋黄,你知道吗,小哥病了。”
蛋黄呜呜两声,用头来蹭宴宴的手。
“可怜的小狗,你也知道小哥生病了啊?不怕,小哥喝了药就好了,就可以陪你玩了。”
宴宴想着狗通人性,白竹一病,连蛋黄都乖乖的守着药罐,何况人呢?
等中药熬得差不多了,宴宴提起药罐倒出浓浓的一碗,用干净的抹布垫着碗底,端着送给白竹喝。
胡秋月开柜子拿出过年赵仁送来的两包红糖,泡了一碗红糖水端给白竹压药,剩下的送到他卧房里,让他自己随时泡糖水喝。
她怕宴宴毛手毛脚的,会烫着白竹,一手端着红糖水,一手提着红糖包,连忙跟着来了。
宴宴这次却不像以往,格外的有耐心。
宴宴把药碗放在桌子上,自己靠坐在床头,一边喊着小哥喝药,一边使劲扶起白竹靠在自己身前。
他生怕烫着白竹,扭着身子用竹勺舀了大半勺药汁,凑到自己唇边吹得不烫了,才喂给白竹喝。
白竹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但也知道宴宴在喂自己喝药,张嘴咽了。
宴宴见他这么配合,小声赞道:“小哥真乖,对了,就是这样。喝了就好了。”
胡秋月刚好进来,看见这一幕,眼眶发红:小宴宴长大了!
他一向被全家人宠,哪里会照顾人?
没想到,白竹一生病,他一下子就长大了,这样细心地照顾着白竹。
唉,人心换人心,白竹也算是没白心疼他。
她见宴宴扭着身子舀药费力,干脆接过勺子,自己端着药喂白竹。
白竹喝了几口热药,清醒了一点,眼皮动了动,勉强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娘。
不等胡秋月答应,宴宴抢着道:“小哥,别说话,小心呛着。”
一个抱,一个喂,白竹也很配合,闭着眼睛张嘴喝,不多时一碗药喝完了。
胡秋月放下药碗,端起糖水碗,柔声道:“小竹,喝点糖水甜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