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圆妄图替自己申辩,可每一个字经由还酥麻着的唇舌吐出后,就变得娇娇软软,断断续续,暧昧不清。
捆缚住她的腰带已经被解掉了,但何青圆也没力气再抵抗。
只听得祝云来一句,“颠倒黑白之人该是你才对,要受罚。”
罚,总是疼的。
疼,也有一些。
但比何青圆想象的要和缓很多,清凉的竹床被反反复复的熨热,水液一股股沁进细密的竹席里,把原本素雅的棕绿涂得晶晶亮。
藏着竹楼的这间小院里早就被浮夏清了场,什么人都不许进。
天色渐晚,但祝云来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不过何青圆还是觉得有些庆幸,觉得昏暗可以覆盖一点她的羞耻,可她也应该想想,这也就意味着祝云来所剩无几的顾忌,将会荡然无存。
更漏过半,祝云来才要了水,吃食和干净的衣裳。
浮夏和闻乐低着头走上来,凉风习习的竹楼里,气味一般都散得很快,但有些味道太黏腻了,又那样浓重炽热,总会有残留的。
浮夏放下吃食,又去取水和何青圆的衣物。
竹床边的花凳已经倾覆在地,闻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把祝云来的袍子搁在哪,试探了一下,竟是上前一步,放在了床尾,袍子的纱料蹭过祝云来的足。
祝云来原本正低头看着怀中昏睡的何青圆,他没穿衣裳,薄被也都拢在何青圆身上,只何青圆在他怀里,所以被角覆住了他身上的部位。
闻乐被祝云来扫了一眼,强作镇定地展开袍子,道:“爷要不要奴伺候您穿衣?”
祝云来觉得这个婢女有些不对劲,不管是跟着何青圆来的春夏秋冬四个,还是原本院里的婢女,即便是主动地近身伺候他,举止总还是会生涩局促且不自在。
只看浮夏就知道,她走路都同手同脚了,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你就是章,章闻乐?”祝云来问。
闻乐喜不自胜,忙道:“是。”
“我前一遭来竹楼的时候,倒没见过你。”祝云来就觉怀中人动了一下,声音放轻了些。
“奴的十年长契已经满了,只是觉得旧主好,所以前月才回来伺候的。”闻乐倒也答得上,见他精壮,待何青圆又体贴,心中更为意动。
“是吗?”祝云来笑了一声,垂眸看着何青圆轻颤的睫毛,道:“还是算了,你走吧。别在这里伺候了。”
“爷,可是奴哪里做得不好?”闻乐忙是跪下了,当即便红了眼。
“我管你做得好不好?”祝云来抬眸示意端着水上来的浮夏,又去捏努力装睡中何青圆的鼻子,道:“只是不想有人污栽冤枉了我。”
祝云来指的其实是何青圆,但闻乐却是一颤,被浮夏看出了不妥,带着她下了楼就先关起来了。
何青圆刚与祝云来行了房事,滑溜溜裹在薄被里示于人前,虽都是伺候的婢女,但她还是觉得羞,被祝云来捏醒了也不能装睡,只把被褥蒙过头。
祝云来拽了拽,没有强拽,只道:“灯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