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浑身都变得更加地懒散,好歹不能够亏待我这双腿,只赶紧下了榻,又怕百里言半道儿里反悔,只快些支他出去。
忽地又想到了菡萏,便遣人去寻周瞎子,竟找不到。细细想来,我是有几日也不曾见过周瞎子了,莫不是百里言中途将周瞎子遣走了?但他也并非这样之人,凡事也能够同我商议一番再做决定的。
只得作罢,周瞎子便是这样,或是自己快活了去,钱财散尽才会回来寻我。
一路同几娥子散步到华萼楼的园子里,方遇见守门的平遥,我叫了他,他便过来同我请安,我又问了故梦的近况,他都如实回答。我看他那样的架势很严谨,被告知我早被百里言禁锢在了华萼楼里面。我同他说了几句,平遥依旧不许我踏出华萼楼的园子,我便懒怠同他计较,便返了回来。
恰巧遇见皇后身旁的贴身娥子过来求见,我却还未作答,平遥也一一回绝,娥子败兴而归,我却不大明白。
午膳的时候我叫住娥子问些情况,那娥子先是一惊,含糊其辞,并不打算回应我的话,只道栗夫人从文华楼上摔下来并无大碍,圣上也并未追究这事。
我隐隐觉不妥,只想百里言也并非是这样的人。他不允我知晓的事情,该是对我有害的,我也懒怠去知道了。
下午午睡起来,我便又见他端坐在我榻前。这一觉睡得迷糊了,只是觉得手脚轻软,横竖使不上劲,该是睡得过头。我便起身同百里言说话,他也放了折子偏头过来看我。
我道,
“百里晋下月便要回城了,西北流离的难民自然是该比他快的。萧地近西北的,你我出发的日子已是看到了大批的难民,这皇城里,怎的这样太平?若不是你们有意瞒着,我看百里晋定是要受惩罚的。”
百里言抿嘴笑道,
“我却是忘了,你是聪明的。早该知道这些事,只是我并未参与,也不知晓用的什么法子来掩饰。”
我起身,看了窗外较为阴沉的天气,暴雨顷刻间便要降临了,雷声由远及近,我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情不大好。
“本该是这样的,你看这几日皇城里实在太平。你还刻意欺瞒我,早说的出城外的园子住,现在又是没提这事了。”
百里言只觉好笑,
“你之前也不愿出去,现在反倒来讥诮我了。这几日是不太平,我便不想让你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
“纸包不住火,百里晋私自决定撤兵归来,对你只是百害无一利。你却还过得云淡风轻,哪里的话。”
百里言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在担心我的安危么?”
我没理会他,只在原地沉思片刻,便同他道,
“我知道你下了死命令不允我出去的,我这里从未托你一件事。如今有一件极重要的事,你需要先答应我才算好。”
百里言只便应下。
我道,
“五月初五,你只需为我做一件事,大开城门。”
百里言闻言变色,眸里确实是不解,我便不同他解释,只追问。
“你是帮或是不帮?我知道,你是有这个能力去开城门的,并且只有你才能够有办法去开。”
他沉思许久,方又抬头起来看我,眸里蕴了深色的情绪,并不张扬。
“该是不带你回来算好。”
我内心冷得很,百里言这般又是为何的?他也在故作怜香惜玉的么?可真是惹人笑话。同他待了许久,却终究没有看个明白,又或者我的内心是极其不愿意将他看个明白的。
少卿。我转过身凝视他,一字一句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