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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路西法]神迷堕世作者:灵夜羽魂

第25节

“我刺死了自己。”

“为什么?因为……”一阵惊惶,路西菲尔猛地睁开双眼,他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

“因为我不能刺向你。”撒旦叶的右手插入路西菲尔的发际,好像在描摹它现在漆黑的颜色,他的目光变得柔软,语气也一样:“我不要伤害你,永远都不要。我发过誓的。”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怎么出来的?”路西菲尔阖上眼,心中沉重不已,声音已疲惫不堪。

“那不是重点,路西法。”撒旦叶凝视着他:“你能从迷惑中走出来,我们现在能在一起,就足够了。”

“知道么?在幻境里,我杀了你。”莫名的压抑,路西菲尔觉得说话都费力气,所以声音竟越来越小了。

“你在另一个世界杀了我,我现在才会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遇见你。”撒旦叶冷峻魅惑的脸上漾开笑容,他的胸膛随着呼吸稳妥的起伏。

路西菲尔侧过身看着他,羡慕他的洒脱,也许他真的能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自己不能。

他忽然想起阿萨兹勒,他最忠实的部下,那一天捧起他的手说:“我永远是你的战士,只为你一人而战。”

阿萨兹勒履行了他的诺言,他为他而战。

还有卡麦尔,还有沙利叶,还有许许多多,他不能。他已经不能了。

撒旦叶关心地说:“别想这些,再睡一会儿,或者我带你去琴房,也许在那里你能感觉好点。”

有一种灰暗的情绪无法摆脱,无从逃避。很压抑。

路西菲尔道:“去琴房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不知道大家能接受微量的反攻么?(反正我写了)

☆、重回索多玛6

原来站在走廊两侧的魔兵不知什么时候被泰伯兰德全部调到别处去了,他们穿过宽阔而幽静的走廊来到离宫二层最南端的琴房。

琴房里有大面积的玻璃窗,视野比较开阔,但由于是晚上,所以已经放下了厚重的落地窗帘。四盏垂落到地面的水晶吊灯上燃着蜡烛,火树银花般将一架木制的钢琴围在中央。

钢琴已经有点老旧了,可保存得非常完好,钢琴木制框架上的包边仍然细致而美观,在烛光的衬托下,反射着似有灵性的柔和的光泽。路西菲尔走过去,掀起琴盖,随意在琴键上敲了几下,音色也是十分完美的。

撒旦叶看他对这琴比较有兴趣,就解释说:“这是我在做魔王前从一个魔族的手中买的,据说来自天界,我很喜欢就买回来了。”

路西菲尔小心地抚摸着琴键,如同抚摸着那些曾经逝去的时光。

“知道它的来历么?”路西菲尔忽然开口。

“不清楚。它在被我买回来前,已经易过几个主人了。”

沉默了一会儿,路西菲尔道:“这架钢琴是我以前用过的,放在耶路撒冷的一个庄园里,后来庄园被我送给了拉斐尔,他有自己的琴,我就匿名把这架钢琴按普通的乐器卖掉了。因为我不想让人们只把它当作一件名贵的艺术品收藏起来,而忘了它原本的价值。”说着,他用手触摸着钢琴底部的外沿,那里刻着一排细小的字,传递在指腹间的,是熟悉的凹凸感。

“琴的灵魂来自于音乐,音乐的灵魂来自于心灵。”随着手指细微的移动,路西菲尔和撒旦叶一起念诵着,重叠的话语间,心有灵犀般地触动。

“原来看到这些字的是你,”路西菲尔嗟叹:“跟我想的太不一样了。难道这就是它的命运。”

“你想象中的是个怎样的人?”

“他应该是一个如拉斐尔一样的艺术家,而不是一个魔族的商人,更不应该是魔王。”

“音乐的面前没有种族与地位之分,只要爱它,懂得欣赏它,是否是艺术家我想并不重要。你该为它高兴。”撒旦叶魅惑地望着路西菲尔的眼睛,有那么一种让人痴迷的坚定,“因为我懂得它的价值。”

路西菲尔很久都没有说话,琴房里只有蜡烛默默燃烧的声音和他们的呼吸声。

撒旦叶坐在琴凳上,十分优美地弹出一段曲子。魔界的小调,热情、张扬倒也不失婉转。

被莫名的情绪感染,路西菲尔坐在他的右侧,和他一起弹奏起来。

忽然路西菲尔曲风一转,弹起酒吧里即兴作的曲子,撒旦叶附和着,和他一起把曲子弹完。他们都没再看彼此,然而演奏的时候他们都很投入,就像灵魂已经和二为一,一切为了音乐而存在。

过了许久,路西菲尔幽幽地道:“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呆会儿。好吗?”

撒旦叶从他身边站起来:“我就在外面。”

逝去的终究不能再回来,就像匆匆的时光,一去不返。过去的只能追忆,未来,他要怎样面对?

撒旦叶走后琴房里静得发冷,可一瞬间他的耳际又仿佛被天使堕入地狱时的喊叫声和兵器碰撞时的嗡鸣声塞满,感受到堕落时的火焰是如何地灼热,触碰到那骇人的神光是如何要将他吞没。

如果不是副君,他又是什么,还能是一个自由的艺术家和商人么?

他能逃避亿万个天使用鲜血和灵魂赋予他的责任么?

手指滑过黑白交错的琴键,就像在光影交替之间他在与自己的心灵对话。究竟要放弃什么,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再找回什么……

他的心纠结。

就像琴房外,还有一个人站在窗边,迎着冰冷的夜风,做着和他一样艰难的思索。

整整一夜。

黎明时分,伴随着路西菲尔的弹奏,一条粗大的蛇悄悄爬到了钢琴上。它通体黝黑,眼眸却是血红的,它的上半身趴在钢琴的侧盖上,下半身在钢琴下盘了几个圈。它俯下头,似乎在看路西菲尔的手腕。

路西菲尔对那蛇的到来并没有特别的诧异,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看着那蛇问:“你对这珠串感兴趣?”

蛇上下轻轻晃动着脑袋,像点头一样。

路西菲尔在它面前抬起左手,缓缓地道:“它是我朋友的遗物,据说是由龙王的脊骨炼成的,与你也算有一点儿渊源。你能感应到它,说明你是个有潜力的魔兽。”

黑蛇得意地吐了吐殷红的信子,视线从珠串转移到路西菲尔脸上。

“真可惜,你已经和别人签订了契约,有了主人。”路西菲尔伸手摸了摸它的大头,手指滑过它额头正中央暗紫色的倒五芒星印记。

黑蛇慢慢向前挪动。可它太重了,钢琴已经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它只好停止了移动。

“有机会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路西菲尔有节奏地轻敲它脑门儿。

黑蛇眼眸一亮,俯下身子轻轻一滑便落在地面上。一阵魔气散开,转眼间黑蛇的身体已膨胀了十几倍,仰起头时已经快要碰到琴房中空的圆顶了。

看黑蛇急于表现的样子,路西菲尔怕它一时兽性发作把这里毁了,抚动琴键,换了柔和的曲子安抚它。

感受着优美的旋律,黑蛇的兴奋慢慢趋于平静,跟着曲子慢悠悠地晃动着巨大的身体,陶醉般地倾听着。

乐曲声中,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撒旦叶站在门口。

黑蛇一看到魔王,就慌忙恢复了原形乖巧地趴回琴盖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它叫杜拉斯,是诞生在第七层黑峡谷里的魔兽,现在还未成年,但力量不可小觑。我感到它私自从魔阵里溜出来就过来看看,有没有打扰你?”撒旦叶走进琴房,脚步很轻。黑蛇讨好般地对他吐出信子,发出嘶嘶的响声。

“也许它只是喜欢我弹的曲子。”路西菲尔继续弹奏曲子,与刚才巨大的体型相比,他还是喜欢这黑蛇小巧些的样子。

“这魔兽和我签定了契约,不会背叛我。它会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也不会轻易受到精神力的控制。这段期间除了我,也让它保护你吧。”

“精神力?”路西菲尔弹琴的手指停了下来:“你是说像贝利亚那次吗?”

“我不想再发生上次的事,尤其是现在的你。”撒旦叶看着路西菲尔好看的手指,担忧地道:“既然你愿意随我来索多玛,我不想让你有任何闪失。”

刚说到这里,忽然响起一串敲门声。

不敢惊动魔王和情人间的独处时光,泰伯兰德在门外犹豫了半天,终于没有进来,俯在门边大声地禀报:“主上,三位大领主求见,现在正在议事厅等候呢。”

“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撒旦叶惊愕,语气不善,“你说出去的?”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泰伯兰德连忙否认,委屈地说:“是大领主们自己找到这儿的。我本想谎称您不在。可贝利亚大人那精神力……他说如果我不说实话,就要亲自搜一搜我的脑袋了。”

一抹犹疑之色凝于撒旦叶眉间。有领主们介入,接下来就不能这样安心地陪伴路西菲尔了。

“不要为我担心。”看出他的为难,路西菲尔说得云淡风轻。

撒旦叶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路西菲尔没有回答他,只扬起右手搓了一个响指。清脆的一响,四盏吊灯上的蜡烛猛地爆出一束火花,而后熄灭了。

虽然已经天亮,但厚实的窗帘把光线隔绝在外面,黑漆漆一片。

微光恰好从穹顶的中空的雕花玻璃窗投射下来,形成一束细长而又迷离的光束。遥远而虚幻。像一洼无法逃脱的深井,正囚禁着两只猎物。

光束中,路西菲尔缓缓站起身,面对撒旦叶站着,并不言语。

空气一如停滞,漂浮着两道相接的视线,默默无言。

“我……等你。”朦胧的光好像一层凝结的雾气,淡淡地晕在那紫色的眼眸上,让那眼底有一种迷惑众生的深邃。路西菲尔凑到撒旦叶耳边,吐出温暖的气息和诱人的字句。

一道火线忽然迅猛地由下而上窜至撒旦叶的脑海,不由分说地控制了身体。他一把揽过那靠近的身躯,感觉那长长的发丝拂过自己的手臂,千丝万缕,如百爪挠心,呼吸也不自觉地紊乱了。

“是邀请么?”

“算是吧……”抚过撒旦叶的脸颊,修长的手指划过那英俊的眉眼,路西菲尔看着他,这个当下让他觉得心动又和他纠缠不清的人。他早已不想逃避什么,既然明天谁也不能预料,那就把握住现在能把握住的吧。

如今的路西菲尔充满着从没有过的神秘的诱惑感,撒旦叶不由得动容,这样的一面,深藏在冷静、淡漠、强势与寂寞之下,又有谁有机会看得到呢?

怕他反悔,撒旦叶霸道地封住他的嘴唇,直到彼此的呼吸仿佛用尽了才停下。

黑暗中,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望着头顶那虚无缥缈的光晕,却早已心甘情愿地沉沦。

黑暗中,黑蛇殷红的眼睛幽幽地发亮,好奇地看着两个拥吻的人。

☆、重回索多玛7

浮躁地坐在沙发里,贝利亚交叠着的双腿神经质地微微地颤动着。

置身装饰华美的厅堂,他的心境却格外地萧索而矛盾。金雕玉砌的华丽布置迷乱了他的视线,墙上装饰着的人物壁画和雕塑在他眼里更加镀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只让他厌恶至极,恨不得一把火烧了了事。

撒旦叶回来的事本来贝利亚并不知道,可说来凑巧,贝利亚的亲信与离宫的一个侍女走得很近。无意之间,他便从亲信口中得知了撒旦叶已身在离宫的消息。本来他该为撒旦叶回来感到高兴,可他的身边还带着一名堕天使——一名戴着面罩的堕天使!他能高兴得起来么?!

想起面罩,贝利亚不由得又回想起回廊里的一幕幕。

他在索多玛天天打听撒旦叶的消息,到处派人找寻他的下落,倒是为了什么?!现在他带着一个堕天使,竟然不声不响地在离宫里躲了这么多天……

真是逍遥快活!

紧紧握着撒旦叶临走前塞给他的徽章戒指,贝利亚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攥出血来。

他不爱他,他要这权力又如何呢?

贝利亚觉得万分凄凉。权力代替不了爱情,也无法抹去心中的苦楚。原来权力这么无能!

微微仰头,贝利亚的视线在纷乱的艺术品中浮荡着,漫无目的的思索——忽然脑中瞬间冒出一种怪异的想法,亦或是灵感,惊得他一身冷汗。

贝利亚脸色凝重,仔细地推断——撒旦叶将他带来的堕天使禁锢在离宫里,却不将他交给他们,可以解释。可同样戴着面具,这个堕天使是不是那天回廊里的天使?他就这样忽然想到了路西菲尔。

事实上,贝利亚的想法并非没有根据。

这些天来,关于诸神的黄昏中撒旦叶同路西菲尔坠下创界山,天界和魔界都流传着不少故事。即使贝利亚根本无意打听,也被迫听到了不少。

虽然天界官方不承认撒旦叶救了路西菲尔,也不承认撒旦叶有意寻仇,只说他们可能一直有合作,但天生性开放的魔族们总愿意往香艳上遐想。于是副君对魔王情有独钟啦,魔王让副君叛变啦,副君要与撒旦叶私奔啦,神发现他们有□□啦,魔王为了寻仇趁机绑架了副君等等绘声绘色的n多个版本成了一时以来魔族们茶余饭后必然的消遣、而且总是添油加醋描绘得绘声绘色、无限旖旎。

一直以来,他不去倾听这些声音,他觉得恶心。

可灵感让贝利亚把它们联系在了一起。既然撒旦叶和路西菲尔一起跌下了创界山,那么路西菲尔在哪儿?撒旦叶又是怎么找到这个堕天使的呢?这个堕天使是谁?会不会就是路西菲尔?

贝利亚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匪夷所思,可并非没有道理。路西菲尔堕落了,他们可能暗中合作,路西菲尔也拥有一头金发,撒旦叶又一直有这癖好,如果受了伤的路西菲尔真的落在撒旦叶的手里,他又怎么肯随便放手?

贝利亚为自己的想法耿耿于怀,他需要撒旦叶亲口说出一个答案,来洗去他的疑虑,这也是他此次迫切而来的最终目的。

“泰伯兰德去叫主上怎么还没回来?!”贝利亚斜睨着身边的魔兵,啪地一声,一拳敲在旁边的角几上,似是非常不耐烦了。

每次贝利亚来到离宫都没有好脸色,魔兵们在惊恐之余只好把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自求多福了。

哆嗦着看了看气定神闲的另外两个领主,魔兵向门口忐忑地张望了下,忽然面露喜色,大呼小叫地道:“大领主大人,主上来了!”

抬起头,贝利亚望着出现在门口的那个他企盼、爱慕的黑色身影,面色忽然缓和了。积郁在心中的种种不快就这么不可思议地消失了大半。他真恨自己没用,在他的面前如此没脾气。他真想就这样去拥抱他,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毕竟他们之间没有那么亲昵的理由。

“主上,你终于回来了。”贝利亚上前施礼,久别重逢的心情自然激动万分,如同爱恋。

“是啊,贝利亚。”撒旦叶礼仪性地回应,果然并没他期待的那么热切。

瓦德森和孟菲斯托也走上来行礼。

“主上,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一声?”瓦德森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最先发问。

“我想在这里养好伤再回去。”

“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么?”孟斐斯托比较冷静,想到的都是台面上关乎大局的问题,“在天界你带着路西菲尔一起坠落创界山,并且受伤了。”

“没错。”

“您真的和路西菲尔暗中有合作么?”又是瓦德森。

“这个……”撒旦叶思索着要不要把事实说给他们,可转念一想,为了路西菲尔的安全,他什么都不能透露出来。

“没有。”

“主上,路西菲尔呢?听说你带了一个堕天使回来。难道是他?”贝利亚貌似问得随意,甚至语气里还有些戏谑,实则迫切得很。他本来可以再含蓄些、婉转些,可以再做些铺垫,可他等不急了。

瓦德森和孟斐斯托听到贝利亚的话,都惊异地看着他。

“当然不是。那些都是天界杜撰的。”撒旦叶一笑而过。

“那他是——”贝利亚听到撒旦叶亲口否认,心里轻松了些。

“跟我回来的堕天使原是调回天界的驻军天使,我们很久以前在法格恩相识,我担心他会在叛乱中受到波及,就想趁机把他带回来。至于碰到路西菲尔,巧合罢了。”意识到贝利亚已经有了疑惑,撒旦叶心中触动,却仍然平静地说谎。只是为了使谎言更加真实,他说了很多不那么必要的细节。

想到撒旦叶转身离去时的决绝,贝利亚脸色微变,妒意顿生。到底是谁?是谁能让撒旦叶如此在意,甚至不惜在混战中闯入天界呢?仅仅只是驻军里的天使么?他们是怎么相识的?他是真心的么?

贝利亚出神的一瞬,瓦德森已经接过话头,幸灾乐祸地问:“主上,据说路西菲尔被光耀之剑刺中了心脏。死了没有?”想起天魔交战时路西菲尔傲慢的气势,瓦德森就觉得火大,奈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寄希望于别人了。

“是啊,主上。”贝利亚执着地追问:“你和他一起坠下创界山的,你知道他的行踪么?”

“不清楚。”撒旦叶早已想好了对策,从容地道:“那时场面混乱,坠落后不久我们就分开了。”

“太可惜了!”瓦德森双手一拍,捶胸顿足,一脸遗憾:“如果我们能将路西菲尔掌握在手里,也许就可以控制堕天使的力量了。而且上次他把你伤得那么重,我们也好借这次机会落井下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呀。他的牢狱我早就备好了,要是能捉到他,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你说的有道理。”撒旦叶敷衍着。

孟菲斯托一直没说话。他锁紧眉头,偷偷地打量了撒旦叶的神色,发觉撒旦叶对瓦德森的话只是附和,没表示出半点兴趣。

“主上,这离宫虽然是休养的好地方,但终究比不上魔宫,不如回魔宫养伤吧?”贝利亚不急不缓地试探,希望撒旦叶肯离开堕天使,这样就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了。

“我暂时不回去。”撒旦叶打断他:“有什么急事就过来报我好了,没有的话就由你们三人斟酌着办。”

“……”贝利亚一时无话可说。有一种无名的情绪笼罩着他,让他觉得酸楚无比。可他又不甘心,坚持道:“主上,这样不妥。你已经受了伤,怎么能和一个很久以前认识的堕天使呆在一起?万一他……”

“没有什么不妥。我已经决定了。”撒旦叶不想和他继续纠缠,直接表明态度。

面对撒旦叶如此坚决的回绝,一阵巨大的失望与空虚让贝利亚错愣了片刻,他忽然提高了语调:“你是索多玛的魔王,可你竟为一个天使受了伤,为一个天使闯入天界,甚至连索多玛都不管了?!难道你爱上他了?你是魔王,是我们一族的希望,怎么能爱上一个天使?!”

“不提这个了好么?爱上谁是我的私事,轮不到你来干涉我?!”撒旦叶有点恼了。他一直想在态度上有所让步,以缓解众人对路西菲尔的怀疑,可贝利亚就是纠缠不放。

贝利亚被情绪冲昏了头脑,双目赤红,完全忘了现在的场合,在他面前的是杀了毕加索的现任魔王。

气氛异常压抑,好似陷入了一场对峙。

“贝利亚,主上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也没说会爱上他呀。”孟菲斯托无奈地劝慰。爱情一旦变成单向的,就充满了不安与嫉妒,怀疑与怨恨,却越发地得不到回应。他不明白一直冷静聪明的贝利亚怎么总是在撒旦叶的面前频频犯这样的错误。

“贝利亚,主上的伤还没好,我们还是把目前的形势说一下,好让他早点休息吧。”瓦德森一看气氛不对,赶紧过来打圆场。以前贝利亚从没和撒旦叶有过这样的冲突,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贝利亚的情绪这么容易暴躁。

经他这样提醒,贝利亚的气势已经泄去了大半。他不想和撒旦叶闹得这么僵,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主上,你当然可以和他在一起,只是……”贝利亚眼珠一转,几个呼吸间,强压下蔓延而上的痛心和怒火,已换上商量的语气。

“只是什么?”撒旦叶斜靠在王座上,抬起的黑眸中,是明显地戒备和不耐烦。

露出一丝苦笑,贝利亚道:“为了消除他对你的潜在威胁,你可以影响他的魔化,阻止他恢复力量,这样他就永远是你的玩物了,这样的玩物才安全。”

撒旦叶的眼神锋利无比,好像要将贝利亚剖开一样。他刚想发作,孟菲斯托突然高声插入道:“贝利亚,你是为主上好,说的也很有道理,但主上一定也有自己的想法。要我说,一个驻军的天使而已,没必要这么费心,只要他堕落前的位阶还不高,我想以主上的力量,多加点小心就是了。咱们还是先说点高兴的吧。”

“没错。”大领主瓦德森也配合:“这大半年来,我们的领地扩张了不少,乌列的驻军已经完全放弃第三层和第二层的东部,退到第二层的北部去了。看到平时张牙舞爪趾高气昂的乌列这次灰溜溜地撤退,那个才振奋人心呢!这次我们得感谢路西菲尔,要是没有他的叛变,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夺回这么多领地,说到底,是我们渔翁得利了……”

撒旦叶和贝利亚都不再说话,虽都心不在焉,但仍装作有耐心地听。

两个大领主精神振奋、口沫横飞地演讲了一阵,议事厅里的气氛终于有所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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