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另一更在晚上10点,其实我不该把两章的时间岔开的,因为我已经写完了,但是但是……泡君……

☆、第73章

音乐还在继续着。领主和天使们端着酒杯在宴会厅里穿梭,暂时抛却了交战时的紧张与敌意,在一起轻松地交谈。

玛沙尔被索玛硬拉着跳了好几支曲子,腿都要抽筋了,可他总不时望向窗帘的方向,他还惦记着沙琪贝尔。魔宫大厅里的一幕幕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他领教过魔族的好战和狂热,所以即使现在他们战胜了,恶魔们摆起谦恭的姿态,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终于他从索玛的纠缠中脱身,忙走到大厅的最后,掀开窗帘的一角。他看见了宽大的平台上那个孤独的身影,寂静,好像被黑夜眷顾着。

“沙琪贝尔,我刚才看见撒旦叶也到这来了。”玛沙尔顺着窗帘的缝隙溜过去,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竟发现撒旦叶不在这里。

“我没看见他,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路西菲尔转过身,双臂支在雕花的护栏上。风吹开他的额发,显露出暗金色的面罩,他眼里闪着温柔的流光,有点落寞有点无奈。

玛沙尔一时愣住了。

他曾经就想是怎样的容貌才配得上画中天使的头发,现在他看到有这么一双眼睛倒映着星光,包容着黑暗,闪烁着大海般的碧蓝,漂亮极了。

所以他不相信魔王没有找过他。沙琪贝尔一定是在说谎。

路西菲尔意识到他在看自己,就把刘海重新拨乱,试探地问:“我看你见到撒旦叶时有点紧张,你们见过?”

“没见过。”玛沙尔矢口否认。他的眼神有点慌乱,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只是没有逃过路西菲尔的眼睛。

路西菲尔不说话,将目光投向星空。

玛沙尔觉得有点不自在。他是个单纯而正直的人,并不习惯撒谎,虽然被俘的事情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但欺骗别人更让他难以接受。

来魔界的一路上,沙琪贝尔已经给玛沙尔留下了不错的印象。玛沙尔知道释放心理压力最好的的办法就是找人倾诉,而天界数以百亿计的天使之中他们萍水相逢,却也许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于是深吸口气,准备和盘托出自己的秘密。

“我们的确见过。”玛沙尔缓缓地说:“我做过撒旦叶的俘虏。”

路西菲尔好像并没有惊讶,只是问:“魔族对天界的战俘表面上都很客气,不过撒旦叶有玩弄天使的坏名声,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玛沙尔有些窘迫,小声地说:“他爱上了一个天使,让我在驻军里找和他相似的天使带到酒吧里去,我照做了。他就放了我。”

路西菲尔看他的眼神忽而变得疑惑,玛沙尔以为他对自己的行为不耻,急忙辩解:“我向神和副君发誓,那些天使只是给他看看,我决没有害他们!”

“哪个酒吧?”路西菲尔忽然想到了什么。

“法格恩的神迹酒吧。”玛沙尔诺诺地回答。

路西菲尔记起与撒旦叶相遇的那天,酒吧里正好有一个金发的天使。原来他们的相遇连巧合都算不上,他是为那个天使去的。

“找到了?”路西菲尔问,说不上是好奇还是关心。

“不知道。”

抬头望着满天的星辰,路西菲尔又问:“他爱上的是一个怎样的天使呢?”

玛沙尔向前走了几步,也把胳膊支在栏杆上,回忆道:“撒旦叶说在梦里见到他,不知道那个天使的长相,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有一头金发,很漂亮。”

他们的身影交错着,夜风从他们中间掠过,吹散他们的发丝。

路西菲尔忽然说道:“玛沙尔,他刚刚来找过我。”

玛沙尔忍不桩啊’了一声,他知道莎琪贝尔刚才撒了谎,可是想不通现在他为什么又承认了。忙问:“然后呢?”他有点讶异,也有些欣喜,难道沙琪贝尔也愿意和他分享自己的秘密?

“我不是他要找的人。”

“就这样?”玛沙尔压低声音问。

路西菲尔望向他说:“就这样。然后他就离开了。”

玛沙尔突然有点失望,虽然他不喜欢撒旦叶,但他觉得撒旦叶找的人就是沙琪贝尔,他们之间就这样错失了总是有点可惜。不过转念一想,这对沙琪贝尔而言,绝对是件好事。

“我们回去吧,喝点酒。”路西菲尔整了整略微凌乱的发丝,径直走进宴会的大厅。

玛沙尔看着沙琪贝尔高挑的背影,那与生俱来高傲的气质和优雅的举止,让他想到了九重天上那个有着最高权柄的天使。可他摇头驱散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副君,怎么可能呢?

————————

宴会厅里的歌声和舞步继续缠绵着,袅袅娜娜,如梦如幻。

路西菲尔和玛沙尔回到角落里安静地喝着酒,似乎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

几段曲子过后,舞池里挤出一个略为高大的身影,步伐轻飘散乱却仍然有力。他悄悄绕到大厅的后面,然后费劲地兜了半圈才来到路西菲尔跟前。“带面罩的天使,听说你叫沙琪贝尔?”大个子魔族喝了不少酒,身上带着挥之不去的酒气。他微笑着和路西菲尔搭讪,笑的时候端正的五官里显露出一颗莹白的犬齿,有点破坏气氛。

路西菲尔厌恶这酒气,微微用手掩住鼻子,根本不搭理他。

玛沙尔抬头一看,这个大块头正是第三层的领主乌拉。

乌拉看路西菲尔没说话,就当做了默认,兴奋地接着说道:“沙琪贝尔,不如到我那儿去坐坐,我们聊聊吧。”

路西菲尔仍然没看他,晃着手中的酒杯,冷冷地问:“聊什么?”

乌拉一时心血来潮就走了过来,根本没想好搭讪的话题,可他眼珠一转,随口唬道:“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我都陪你呀。”

路西菲尔问:“干嘛找我?”

“我就是想来陪你喝两杯嘛。”

路西菲尔腾出一根指头,指着被魔族们团团围住的尤菲勒:“想喝酒,找尤菲勒大人去,他是海量。”

乌拉没想到天使这样不给面子,有点尴尬,但他脸皮较厚,碰到钉子反倒激起了好胜之心。于是执意讨好路西菲尔,陪着笑道:“沙琪贝尔,我早就看到了,你躲在这里喝闷酒,多没意思啊。要是心情不好,或者觉得无聊,我陪你喝。”

“谢谢,不必了,我心情很好。”

“刚才跳舞你虽然一开始放不开,可后来跳得真好啊。”乌拉死缠烂打,“要不我们也一起去跳支舞吧。”

路西菲尔被他缠得烦了,冷哼一声:“没兴趣。”

乌拉性子急,看沙琪贝尔怎么都不上道,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于是干脆侧起身体挡住玛沙尔的视线,拿大手比了比下体,淫荡地低吟:“肯定让你感性趣……”

路西菲尔终于抬起眼睛直视着他。

乌拉有点飘飘然。也许是酒精的麻痹作用,这一眼没让乌拉产生该有的警觉感,倒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亢奋了。

本来路西菲尔对乌拉的纠缠只是有些反感,可刚才乌拉的淫荡举止却让他感到了冒犯。面具后路西菲尔的神色冷了下来,乌拉不知道要不是他在这个大厅里,现在已经挂了。可他还没感觉到危险。

路西菲尔暗中一阵冷笑,有股无名的郁闷不知什么时候郁结在心里,正想借着什么机会出出气。

“这样啊……”路西菲尔轻挑唇角露出笑意,压低的声音无比清晰:“好啊。”

“真……真的?”乌拉受宠若惊。这态度转变得真快。天使真是善变的动物。乌拉忍不住地想。

“我们去露台吧。”路西菲尔不紧不慢地把酒喝完,轻轻拽了拽乌拉的袖口,轻声道:“你先去,我随后到。”

“……”这个小动作让乌拉无比兴奋,简直忘乎所以。

“沙琪贝尔……”乌拉好色早已名声在外,玛沙尔当然知道乌拉此时的意图是什么,根本没想到沙琪贝尔会答应他。怔怔地看着他们。

乌拉有中了大奖般的感受。打他不小心瞥到撒旦叶和沙琪贝尔跳完舞后双双绕道去了露台,就猜他们一定找快活去了。

这个戴面罩的天使只是表面上矜持,果然如此。

激动地轻叹一声,乌拉暗自佩服起撒旦叶有看破天使伪装的能耐,果然是情场上久经风月的老手了。而自己能在魔王陛下身后拣个漏儿,也是不错的。

轻飘地迈步,乌拉已经在幻想一会儿将发生的那些事儿,兴奋不已。

刚要迫不及待地往阳台上走,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扣住乌拉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乌拉刚要表示不满,孟菲斯托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主上严令,不许对使团不敬,你没听着吗?”

乌拉刚想申辩他没有不敬,是沙琪贝尔自己愿意的,索玛又鬼魂儿般不知不觉来到他身边,紧声催促着:“乌拉,欧碧找你跳舞呢,你怎么躲这啦!”

乌拉心道欧碧舞伴那么多怎么想起找他来了,颇有点不满意地道:“她可真会找时间。”

孟菲斯托走到路西菲尔面前,彬彬有礼地道:“沙琪贝尔大人,乌拉性格一直这么冲动,有冒犯的地方请别介意。”

“你多虑了。”路西菲尔看着孟菲斯托,颇为欣赏他得体的举止和干练态度,声音柔和了许多,“他喝多了,我不会介意的。”

“那就好。”孟菲斯托向路西菲尔点头示意,然后就和索玛一起把不甘心的乌拉拖走了。

最后一桌的周围忽然就这样清净了起来。除了几个偶尔走过来的天使,魔族再都没靠近。

这时路西菲尔注意到撒旦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他没有再跳舞。也再没回头看他。

☆、第74章

凌晨时分,使团和恶魔已经撒去了。

宴会大厅的灯火仍然亮着,只是在夜色中显得有些疲惫。

撒旦叶站在最后一桌的前面,黑着脸。他幽深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一处,就像要把什么吞噬掉。

随侍的恶魔都吓坏了,站在原地不敢出声,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不小心成了炮灰。

桌子上摆着半杯艳红的葡萄酒,一点暗淡的银光沉寂在血色里,正是爱慕之意。

撒旦叶恨不得一剑将整个建筑都劈成碎末,然而他没那么做。他只是一拳打在桌子上,那桌子就以一种及其诡异的颜色燃烧着,灰都不剩。

他不愿意接受他,甚至不愿意接受他的心意。

撒旦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好像此时躺在杯底的就是自己。

他托起酒杯,将杯口微微倾斜,殷红的液体就一滴一滴地渗进暗红的地毯里。

他收拢五指,杯子应声粉碎。

残留的酒液在他的指间蜿蜒,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就在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把沉静的声音带着微怒道:“怎么这么多人都在这站着,做你们自己的事情去。”

随侍们看到来的是大领主贝利亚,都如释重负,赶快如鸟兽散。

贝利亚走到撒旦叶身边,斜瞄了一眼撒旦叶的神态和表情,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贝利亚僵硬地笑了笑,总算是提振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而附在撒旦叶耳边,蛊惑地道:“不就是个天使吗?这次我们虽败犹荣,以后打了胜仗,灭了乌列,驻军里几百万的天使你想要谁就要谁。”

然而撒旦叶无动于衷,他只紧握着拳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这次,不一样。”

贝利亚早已怒火中烧,真想揍他一顿,然而还是碍于彼此间的关系,强压下心中的愤懑,心平气和地道:“有什么不一样?只要战胜了天界,今天他拒绝你,明天就可能主动躺在你的床上。不就是被甩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贝利亚说得义愤填膺句句在理,然而他自己心里更加难受,好像这番话不是在开导撒旦叶,倒是在麻痹自己。

胸腔深深地起伏着,撒旦叶用手心描摹着戒指的轮廓,忽而露出自嘲般的笑。他不愿意接受他……他不愿意接受他,却难道连他的心也要揉碎么?

难道他愿意亲自降临魔界,就真的只是为了得到天使之书么?他的心里……就真的没有自己?如果不是天使之书,是不是他上次也不会放过他?

撒旦叶垂着头,挫败的心情使他无力多说一个字。

随手在贝利亚肩膀上一拍,撒旦叶转身默默走出了宴会厅,消失在夜色里。

这一掌不轻不重,但那感觉就像刻印般留在贝利亚的肩上。贝利亚的视线追随着离去的撒旦叶,他不清楚为什么撒旦叶的笑容里竟有一丝落寞。他的心突然也揪痛起来。

贝利亚从没见过这样的撒旦叶。

他与撒旦叶相识并不久,但也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撒旦叶还只是一个在天界与魔界之间做生意的小贩,化名摩洛,偶尔也在赌船上赌赌博。他将地精族的手工艺品卖到天界,再用赚来的钱购买地精族需要的物品。就这样他在天界与魔界来来回回,偶尔也会做些帮天使带路的交易。

而二十年前,身为祭司家族一员的贝利亚已经是魔王毕加索手下的大领主了。虽然他本身的战斗力与魔王级别还有差距,但他可以控制能力比他低的人的精神和肉体,让他们像木偶一样任凭摆布协同作战。以他这样可以操控一个军团的能力,任谁都会重用的。

贝利亚第一次见到撒旦叶的时候,正是黑□□人节。那时撒旦叶仍是一袭黑衣,俊美、潇洒,带着傲人的微笑,正在酒吧门口的一群男女恶魔间帮着地精们贩卖工艺品。

如果一见钟情就是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他不愿意承认偷走他的心的,只是这样一个人。

从此,每当撒旦叶出现在他的领地,贝利亚都会找无数个借口接近他。他喜欢他漆黑的瞳仁,喜欢他的黑发,喜欢他飞扬的神采。即便冥冥之中他能感到他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但自那次匆匆一瞥后,他的视线就总是缠绕着他。他就这样默默地喜欢着,不知不觉过了三年。

十七年前,地精族的领地还在别西卜的掌握之中。魔王毕加索觊觎已久,终于不顾众领主的反对,决定强行占领地精族所在的嗜血之森。

贝利亚和两个领主带着二十万魔兵,终于在牺牲数万魔兵的代价下暂时在嗜血森林中打开一条通道,找到地宫的入口,并以压倒性的优势粉碎了地精族的防御。就在这时那个黑色的身影出现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身影,他张狂地展开魔翼,周身被炽热的黑焰包围,双眼因愤怒而变得血红,黑发也像要燃烧起来。他就只身站在一片废墟之上,释放出的精神力让所有人都像被石化一般不能动弹。

他就像凤凰在灰烬中涅槃重生,在一片废墟之上,由一个平凡的魔族,变成一个真正的王者。

贝利亚有点后悔了。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毁了一个人本来安静的生活。

可贝利亚又觉得值得。他看到了真正的他!

对峙并没持续多久。两个领主见力量对比太悬殊,丢下魔兵,转身就跑。然而撒旦叶的愤怒不是这样就可以熄灭的,他魔翼一振,竟以异常快的速度追了上去,他的掌中腾起黑色的能量,只一瞬间就把一个领主轰碎了。

杀完第二个领主,撒旦叶来到贝利亚面前。

他眼眸中的怒气已经消散了不少,魔气却依然张狂。

他问贝利亚:“你为什么不逃?”

贝利亚的心脏在狂跳。既是因为恐惧,又是源于兴奋——原来他一直喜欢的是这样一个人,在崇尚武力的魔界,他就像魔神一般!

他隐隐感觉到了,不,他已经感觉到了,他们一族舍弃了历代继承的王位所苦苦等待的魔王应该是他,而不是那个经常在离宫里寻欢作乐的毕加索。

贝利亚深深呼吸,抬起头直视那双带着血红的黑眸,顶着那人释放的强烈的压迫感,倔强地问:“呵,你不是地精,为什么要保护他们?”

撒旦叶道:“他们救了我。我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贝利亚为之一怔,道:“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他们了?”

“你以为我做不到?”

贝利亚不再畏惧,陈言道:“你能保护他们这一次,难道就能保证下一次不会再有危机?你能保证每一次都能赶得及救他们么?”

撒旦叶红眸一滞,反问:“那怎么才能保护他们?”

难掩心中的兴奋,贝利亚脱口而出:“成为魔王!只有强者才有资格保护弱者!只有魔王的庇护才能让他们免遭战争!”

撒旦叶道:“你是要我杀了现任的魔王毕加索?”

贝利亚点点头又摇摇头,笃定地说:“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统一整个魔界。”

撒旦叶的目光变得凌厉,却忽又黯淡下来:“这不是我想要的。”

贝利亚几乎大吼道:“那你想要什么?!有了权柄,有了军队,有了忠于你的属下,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撒旦叶思索了一会儿,嘴角浮起惯常的微笑,从容地道:“你说得没错,成为魔王,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如你所愿。”

十四年后,嘉特蒙达武斗场的顶层,撒旦叶站在众领主的面前,向魔王毕加索发起挑战。

毕加索金色的眼瞳缩了又缩,傲慢地微笑,走下王座前还在和情人亲吻。总有人不自量力地觊觎他的王位,他们只看到了他享乐的一面,而往往忽视,他也是经历过各种战斗的强者,更是从残酷的武斗场选□□的佼佼者。

贝利亚跟随他多年,自然能读懂那其中的含义——震惊、不屑还有杀意。

“撒旦叶,如果你输了,就要做我的奴隶。”毕加索神色阴冷,“不,我要你死!”

撒旦叶微微笑了笑,只是点了点头。

默默地站在看台上,贝利亚望着签订了契约正在决斗中的两人,等待着索多玛易主的时刻。只有他能够了然,毕加索注定再也摸不到他的王座了。

贝利亚的心情一直平静。他看着昔日的魔王跪在撒旦叶的脚下,恭敬地让出王座,只求保住性命。

贝利亚留意到撒旦叶犹豫了。

贝利亚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顾众领主讶异的目光,指着昔日效忠的魔王喊道:“杀了他!杀了他!!”谁都不能成为他们的绊脚石,谁都不能成为他们的隐患。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天!他们的面前不是索多玛,而是整个魔界!他一直认为自己做的是正确的。

做领主的十四年间,撒旦叶一直行事低调,却已随贝利亚悄悄融于领主之间,无声无息吞下了毕加索的全部势力,并将整个第五层纳入自己的掌控。

政变突然而至,快到连别西卜和亚巴顿还没反应过来,乌列对他的情况也不太清楚,还以为只是魔王集团内部的背叛。当天使与恶魔都从快速变化的形势中醒悟过来,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叫做撒旦叶的新魔王,无时无刻不提防着他,等着找他的把柄。

贝利亚站在空中要塞上睥睨脚下的宫殿群,它们曾是魔王毕加索的所有物,现在是撒旦叶的。曾经骄奢淫逸不可一世的魔王如今已经灰飞烟灭,他在其中扮演了一个背叛者的角色。而他也获得了他想要的地位,他已经是撒旦叶的首席大领主,索多玛魔域的二号人物,掌握着甚至不亚于魔王的权力,然而就只有这么多吗?

他望着魔界的两个月亮,今晚的月亮美得让人眩晕,记忆中与那晚的一样。

十四年前的那个情人节,他终于不想等待了。他不想就这么隐藏自己的感情,三年又三年。现在他们都是索多玛的领主,他们可以有另一个开始。

那一天他沿着宫殿的拱廊走向撒旦叶领地内的住所,贝利亚看见照在廊柱上的月光在地上投下的阴影一时明一时暗,好像错落的时空。

在时空的尽头,廊柱的转角处,贝利亚站住了。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仿若此时他已经沉陷的心。

他突然明白撒旦叶转身时的无奈,就像十四年前的那个情人节,他站在走廊的转角。

第1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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