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屹然一愣,旋即惊慌地跳起来,逃也似的跑进卫生间换衣服去了。袁野舒了口气,站起来,一时脚麻得动不了,边跺着地面边笑:“还挺精神的。”
一个午休的功夫,郑文明害得徐屹然摔了两回,心里不免过意不去,想说课间去买包辣条给徐屹然赔罪,忽然觉得周围不对劲,冷不丁一抬头,看见自己的同桌不知去哪了,坐在边上的人变成了凶神似的袁野。
郑文明心中一紧,连忙故作天真地问袁野:“又有事找我啊?”
袁野:“还装?你自个毛躁,把徐屹然坑了算怎么回事?欺负他新来的不认人啊?”
郑文明很有针对性地回答道:“他认识我,我们俩关系挺好哒。”
一个两个,都挺喜欢卖萌啊。袁野拿徐屹然颤巍巍的兔耳朵手和郑文明嗲嗲的“哒”字对比了一下,觉得前者是天然去雕饰,后者则矫揉造作,不堪入耳。
于是自然地,郑文明被袁野毫不留情地收拾了一顿,然后又被拎到徐屹然面前道歉。
徐屹然先是有些惊讶地看了眼袁野,旋即就急急摆手,表示自己没关系。郑文明朝袁野狗腿地笑了笑,说这样就行了吧,袁野点点头,他就赶紧溜回自己座位了。
袁野朝徐屹然扬扬下巴:“还有事跟你说,和我走吧。”
本来经过“叫魂”一事,徐屹然不那么怕袁野了,但这会儿他看到郑文明那么惊恐,心里又生出一点畏惧来,不由地缩了缩,试探着摇了摇头。
袁野问得不那么走心,所以也压根没把徐屹然的回答放在心上,见他留恋着椅子舍不得站起来,一挑眉,大手抓住徐屹然肩膀一提,就跟拎小鸡似的把人拎出去了。
他们教学楼外有个长满花藤的长廊,曲曲折折走进深处,便是个十分幽静的约会圣地。一度有人闹不清楚,说这长廊是不是专门修起来给小情侣谈情说爱的。
袁野单刀直入地问徐屹然:“一直不说话,我还当你哑巴呢。这儿没人,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肯说话?要是有什么自闭之类的毛病,趁早去接受专业的治疗。要不然,我问你话你就乖乖回答,别老无视我。你知道在我面前装逼的人都什么下场吗?”
徐屹然沉默了一下,袁野声音立刻严厉起来:“我刚说什么了没听到?”
“听,”徐屹然一抖,“听,听,到了。”
袁野不以为意地“啧”一声:“那就行,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装哑巴,我说话都敢不理,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屹然说的字不多,袁野就没听出来他说话时候的毛病,撂下一句吓唬人的狠话,转头就想走了。但徐屹然想到自己欠袁野一声对不起,深呼吸一口气,踏前一步,叫住了袁野。
“袁,野。”徐屹然艰难地说着,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手心都是潮的,“对,不起,我,不该,在,背后,议论,你,你家,的,的事。”
这一句话一共才十五个字,他却足足说了五分钟,越说越结巴,中间常常有长久的停顿。
袁野回过头,惊奇地看着他,那神情让徐屹然想起从前的事,想到马上,班级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结巴了。尽管他极力地想把自己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默默无闻地生活着,可他既然有这天赐的逗乐的才能,自然得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尽职地给所有人提供笑料。想到这他又觉得自己应该释然。原本就是瞒不下去的,早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