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淅只收了老爷子的,其他人的,都摆着手不肯要。
励蓦岑却没跟他们客气,一边替她道谢,一边将红包一个不落地收过来,转头塞进她卫衣的大口袋里。
红包又多又厚,撑得口袋都鼓了起来。
励舒胤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调侃:蓦岑,我们这些当哥哥的诚意都很足啊,倒是你这个当情哥哥的,怎么什么表示都没有?
励蓦岑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是太平洋警察吗,管得这么宽?
励司瑜笑着应和道:就是,情哥哥的表示当然要私底下悄悄给啦,哪能被我们这些外人看见?
励舒胤顿悟,说的也是哈
发完压岁钱,大家陪老爷子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家。
只有励蓦岑和许云淅留下来陪老爷子守岁。
挑高的客厅里,繁复的水晶灯从天花板垂下来,光华璀璨。
电视里正播着春晚,阵阵欢畅的笑声从里头传出来。
许云淅坐在沙发角落,目光呆滞地看着,听到笑声便也跟着一起笑,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老爷子精神颇佳,亲自去地下室的储藏间挑了颗大榴莲过来,要剥给许云淅吃。
那浓烈的味道霎时间充满整个客厅,励蓦岑捏着鼻子躲得老远,我说您大过年的吃什么不好,非要吃这种臭东西?
老爷子没理会他,笑眯眯地问许云淅,淅淅,猜猜能开出几房?猜对有奖!
老爷子特别喜欢吃榴莲。
从前去芝岭小镇的时候,总会带上好几个。
那时候,他常常和爷爷猜榴莲的房数,输了的人便要罚酒。
回忆猝不及防地袭上心头,泪水控制不住地涨满眼框。
真的好讨厌自己这副动不动就哭的样子!
跟个丧门星似的,一点都不讨喜。
她想笑,想开开心心的,可心底就像被层层阴霾包裹着,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许云淅垂下眼睫,好不容易逼退眼里的泪,这才勉强扯出一个笑,我猜五房
那我们打开看看,到底是不是五房老爷子戴上手套兴致勃勃地开榴莲。
片刻之后,他惊喜地笑起来,还真是五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