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二字用的微妙,祁泽看夏斌从头到脚一身普通行装,心里大致了然:听说星咏早就被收购了,这位老板大概也失业了吧。
夏斌郁闷地想,你他妈真好意思,当年我最困窘的时候找你帮忙,你闭门不见,现在跟我装什么装?他咧开嘴:“甘总居然记得我,我面上倍儿有光,当初你不肯见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当我是朋友了呢!”
他话里带刺,想激一激甘士宇。孰料甘士宇非但没流露出窘迫之色,反而从容道:“老夏,我一直当你是哥们儿!都怪我那个老不死的老爹,说什么‘别跟姓夏的扯上关系,当心被连累’,把我给禁足啦!我是想给你表表心意都不行!”他一副委屈表情,活像夏斌错怪了他似的。不了解内情的人听了他这番话,反倒会认为是夏斌无理取闹,糟蹋了甘士宇一番好意。
夏斌心中冷笑。甘士宇老爹好几年前就开始吃斋念佛,不问俗事,三天两头去庙里小住,就差没剃度出家了。甘父一心向佛,家业都交给甘士宇打理,别说给儿子禁足,甘士宇在家里独掌大权,他要干什么,甘父连个屁都不会放,还得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给儿子背锅。
夏斌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不计前嫌的大善人,但也懒着再跟甘士宇计较什么。现在他俩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计较从前那些不愉快也没多大意思,反正今天只是巧遇,今后大概也不会再见面了。
片场门口的骚动自然引起了导演的注意。谷亦峰午休时正和邵晟扬讲戏,听见有人喊“甘总来了”,便好奇地出去看看。邵晟扬也跟去了。他左右等不到夏斌,正奇怪他跑那儿去了,一出门就看到他跟甘士宇勾肩搭背,不禁纳闷,这俩人怎么凑一块儿了?
“嗬,大老板来了,”谷亦峰对邵晟扬耳语,“拍戏第三天就亲自探班,这是在给祁泽撑腰长脸啊。你说万乐传媒现在有多捧祁泽?”
邵晟扬蹙眉不语。他其实根本不在乎甘士宇捧不捧祁泽,他的注意力全在夏斌身上。甘士宇他也认识,从前是夏斌朋友,为人桀骜不驯,听说当年夏家出事,甘士宇非但没帮忙,反而干脆利落一刀两断,现在又跟夏斌那么亲近做什么?假惺惺给谁看啊“他怎么突然来了?没听说啊。”邵晟扬向谷亦峰低语。
“当老板的最爱一拍脑袋办事,你莫非不知道?”
一转眼看到甘士宇身边的夏斌,谷亦峰的笑容变成了惊讶。“夏斌怎么也来了?上次吃饭时听你说夏斌现在在给你当助理,我当你喝多了开玩笑呢。结果是真的啊?”
“……废话,我会开那种玩笑吗。”
谷亦峰啧啧有声:“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心眼,这不是故意让人家出丑吗?我都替他觉得尴尬。”
“我又不知道甘士宇会来。”
“不是甘士宇的问题,就算他没来,场面也很尴尬好不好。”
“有我罩着,谁敢给他脸色看,哦除了你。但是你人这么好,肯定不会为难他对不对。”
谷亦峰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邵晟扬扭过头不说话了。
谷亦峰对乌泱乌泱一群人按按手:“都聚在这儿干嘛呢?不知道还以为有人跳楼了呢!人家甘总过来探班,是来围观你们的,你们老围观人家干什么?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导演发话,一群人便散去了。谷亦峰上前笑吟吟地和甘士宇握握手:“您今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