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是从天上来的,人造的雷又是从何而来。”
李泰喃喃自语,又看了一眼儿子李欣,他正在玩着一个木锤,见到什么敲什么。
见到远处的平原上闪过一道雷光,雷电直插大地,片刻之后传来了雷声。
心头越发疑惑,要如何让铜线发电。
那电又是如何发生的。
雷雨下到午夜才结束,袁天罡坐在一处宅院,面前盘腿坐着李淳风。
两位道长也在思考现在的骊山面对的终极难题,磁石与电。
李淳风低声道:“袁道长,骊山人善于论证,磁石与电的关系又该如何论证?”
袁天罡看着手中的这卷书,“骊山书卷中所言,光是有传播速度的,声音也是传播速度的,但两者速度并不相同。”
李淳风又道:“看,骊山要论证的学识如此多,贫道却想明白了一部分。”
“是什么?”
“骊山县侯说大地是有引力的,从近来的种种可以得出磁石也有引力,是不是可以说我们脚下的土地就是一块巨大的磁石。”
袁天罡缓缓睁开眼,低声道:“这只是猜测,这不是论证。”
李淳风又道:“对骊山来说想要论证就需要先有猜测。”
次日清晨,下了一夜雨的关中湿漉漉的,还有细雨在不断落下。
每当雨后,骊山总会隐入水雾中,从远处看不清山峦的全貌。
骊山湿漉漉的,不断有水滴从屋檐落下来,张阳看着山下工厂送来的图纸。
图纸上的蒸汽机经过几次改良,体积比以前的更小了,造出来也不会像房屋那般大。
张阳修改着图纸,将一些不必要的设计删去。
想让蒸汽机运作的更顺畅就不要添加一些没必要的组件。
一手拿着尺,一手拿着笔娴熟地在地上勾画着。
等图纸画好了,再去车间里忙碌着。
小清清坐在华清池边,看着爹爹从书房中出来,再去车间。
不一会儿娘也从屋中出来,与小慧,小武姨姨正在商议着什么。
她一手撑着下巴,看着自己家,长叹一声。
东阳小步走来,“想什么呢?”
“东阳姨姨想过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东阳笑道:“做个好人吧。”
“嗯,那我也要做个好人。”
“你呀。”东阳又道:“你不一样,你是姐夫的女儿,你自小都是姐夫亲自在教导,你掌握的学识肯定与我们不同。”
“爹爹教的与娘所教的都一样。”
“因为是姐夫的孩子。”东阳低声道:“你与我们不一样。”
小清清又迷茫了,看着华清池发呆,脚都被泡得起皱了,这才站起身,打算再去睡一会儿。
张阳在车间里忙碌着,将图纸上的构造等比例打造成一个个小零件。
再等小清清睡醒的时候,见爹爹面前放着一架小车。
这车子比熊大要小一些,刚到膝盖的高度。
小清清诧异道:“这是爹爹造出来给我玩的?”
张阳组装零件,手中的扳手正在拧着内部的螺母,“嗯,这个东西的作用发挥好了,就给你玩。”
“好呀。”
她开始期待地看着这架小车,又问道:“东阳姨姨与女儿说,我和她们不一样。”
张阳脱下手套,做一些更精细的组装又道:“哪里不一样了?都是一张嘴一双眼睛,两只耳朵。”
小清清笑道:“嗯,女儿和她们一样的。”
小清清又走到娘身边,“娘,我和小武姨姨她们有什么不同吗?”
李玥悠闲地喝着茶水,每到夏季的时候是骊山最清闲的日子,得闲能够静下来看看书,这是最喜欢的一段时光。
听着女儿的话,解释道:“你没必要和别人一样,而且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看她还有些迷茫,李玥看了眼还在地上爬的小三秋,对她道:“其实你爹爹就和别人不同,和大唐的很多人都不同。”
“爹爹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这种很多不同的说法。”
李玥说起了以前与张阳之间的事,小清清仔细听着,就听到爹爹以前是怎么忽悠魏王舅舅的,她总是捂着肚子笑了好久。
作为孩子的娘,李玥心里很清楚,儿子也就算了,其实女儿自小就是张阳在教导。
其实这孩子的认知水平很高,学什么都很快。
真要说不同,那就是对世间的认知不同。
在小清清眼里,外面的人是愚钝的,世人皆是不清醒的,世家是混账,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人。
平静的生活过了几天,这些天没了朝中这么多事来烦恼,生活很是惬意。
张阳希望朝中的事最好一直别来打扰骊山。
这些天,专心做着火车的零件,在车间中细心打磨着。
婶婶推着一辆车而来,“县侯,这是工匠们做出来,看看是否对。”
张阳拿着骊山尺,仔细测量着,良久道:“都没太大问题,以后这些零件我去拿就好,很重。”
王婶摆手道:“以往婶婶是出去打仗的,有的是力气,不碍事的。”
张阳皱眉看着婶婶离开,将这一车的零件推入车间中。
半月后的一天清晨。
屋外传来了一些响动声,“姐,它动了!”
小心安的话语声传来。
小清清看向门外,那个小火车开始动了,它沿着铁轨行驶,转着圈。
一缕缕烟从火车的头上冒出来。
张阳脱下手套,心满意足地长出一口气,“嗯,总算是完成了,这半个月没白费。”
小火车咔嚓声不断,家里的熊都围了上来,熊三生的小熊很是活泼。
不过这几头刚出生不久的小熊很容易认错熊,它们有时候会跟着熊二,或者跟着熊五熊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