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云游四方去了。他到各个城市各个派系中去做短日弟子,被道人看中了,学个一两年就走人。就这么过了十几二十年,来到香港后便开始常驻生涯。
弟子周悠只是外道人士,不计入门派谱系。收周悠之后,他也没透露太多自己的过去,大概自己的经历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玩意儿,顶多带带徒弟,四处看看。
张灯心觉奇怪,便开了前座背上的小电脑谷了一下周悠提到的那名字。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得他手机立刻掉到了地上,险些把空乘招来。
“周悠,你这师父的挚友,是十殿阎王?!”张灯夸张地凑到周悠耳边,小吼小叫。
周悠表现出“我也很吃惊”的脸色来给他看:“我当时也惊呆了。不过呢,像他这种江湖人士的话,你要全信你就输了。我倒是怀疑他是个真童子,但也没听他说还过替身。现在看来,应该是个早熟的出道仙。”
张灯于是开座椅上的电脑继续查询。
这么看来黄云飞还是个很牛逼的神仙喽?张灯像玩儿似的看着手机里的百科,不由得挑嘴。
鬼嘞,标准神棍,当然要东拉拉西扯扯显示自己很有来头了。
问题是黄云飞并没有做出什么杰出贡献,说了他也不会真相信的。
※※※
香港。
是一爿奇特的城池,风水得天独厚,妖媚横生,群魔乱舞。不止鬼神,人在其中更像是妖魔,散落在大街小巷里,从黑暗处支撑着头顶的灿烂霓光。
从机场出来买了票上紫色的双层巴士,夜行香港,能从荒凉看到琳琅。四十分钟绕山环水,尖沙咀的高楼大厦就呈现在了眼前。
宛如四面巨大的闪光幕墙,一列纵队,在空中闪烁着永不日落的预示。张灯在冷风中紧紧盯着它们,有一种来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饿死了饿死了!”周悠在他身边大喊,吃饭也才是一个多小时前的事情,她却又已经饿得不行,嚷着要去夜市吃饭。
“晚上有夜市?”张灯问她。
“有啊!不仅有,我们还要去夜市找人呢。”
“谁?”张灯隐隐觉得不妙。
“我那便宜师父啊!”周悠云淡风轻地说。
两人到了酒店,从狭窄的电梯坐到了八楼酒店大(小)堂,登记完领了钥匙卡就直接上了十六楼。对面对,单人间,无早晚,住两天。
酒店的总设计师大概是想到了空间利用率不够的问题,将淋浴棚都搭在了房间内,一个不透明的玻璃罩,还和外头共用一盏灯。整个房间不超过十平方,略有点舒展不开臂膀,但要短居是足够了。
外墙和内墙都是碧碧绿的,张灯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里的包。
他突然想起要看看手机里的信息,赶紧连了wifi开网。
来了二十条消息,其中十七条是李栎的。这小子发骚啦?怎么给他发信息?张灯紧皱着眉头点开来看。
结果他就看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李栎哭哭啼啼抽抽搭搭(鬼知道他怎么用文字表现出来的),告诉张灯自己在周悠面前暴露了真身,结果对方怒了,完全不理睬他,手机关机,事务所关门,人间蒸发了一般。
张灯翻了个白眼,娘的你们这小情侣怎么还没坦诚相见?李栎也真是的,大老爷们这点事情都搞不定,他便发了几条语音过去,让他考虑等周悠从香港回了滨海怎么解释比较好。
剩下三条都是刘白的。他心念一动,有些期待起来。
你在哪儿?
你去香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