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洛世奇是凡人出身,所以他们的婚礼尊崇凡间迎亲嫁娶的习俗。想是这喜婆的吉言说的很讨喜,洛世奇一直看着端坐在镜前,一身大红嫁衣、木偶一般任人摆弄的新娘子盈盈轻笑。
那些妆奁盒里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终于派上了用场。待得一切准备妥当,喜婆问洛世奇:“新郎官,新娘子可要现在盖上盖头?”
“凡间是怎么做的?”
“自然是从娘家出门的时候就盖上盖头,到了夫家,洞房花烛夜,得新郎官亲自挑开这喜帕……”
“既是如此,怎地还来问我?”
“你一直待着看,可还需要挑盖头吗?”
洛世奇这才恍然大悟,忙道:“盖上!现在就盖上,晚上我要亲自掀喜帕!”
喜婆用喜帕遮住了落花戴着的凤冠,也遮住了她朱粉未深均的娇娆小脸,也将她的忧愁和烦恼全部遮盖了起来。
待喜婆退下后,洛世奇走到落花身后,俯身环上她的脖颈,开心的说:“你终于是我的新娘子了,我很开心!”
“今日我们成亲,你现下就放了我师父吧!”思忖了片刻,落花还是问出了这话不合时宜的话。
身后那人轻颤了一下,半响才道:“也好,今日我们大婚,他是你师父,理应告知他,也该让你跟他告个别,以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再不许你想着别人。”说着他隔着红盖头,亲啄了一下她的脸颊。
魔宫外面的荒林已经被大雪覆盖,天空还飘着鹅毛大雪,落花一身火红的嫁衣立在这荒林,等着苏既年引师父前来。她忽然忆起了那年阑珊谷的大雪,师父在雪夜抚琴,她撞见他在华清池沐浴……“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掩在盖头下的她不禁滴下泪来,好在盖头挡着,也不会被人察觉。
听到咯吱声响,落花忙掀起盖头,那抹熟悉的白色,在雪的映衬下,更是白的纤尘不染,犹如画卷里走出来的人儿。
秦子净也看到了她,许是被她的一身嫁衣给惊艳到了,眼里的诧异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一直立在落花身旁,牵着她手的洛世奇开口了:“上仙是花儿师父,今日又是我与花儿的大喜之日,我便不留上仙多住。望上仙好生休养身体,来日花儿诞下孩儿还要叫你一声师公呢!”
这话说的刻薄,听在落花心里,更是犹如刀绞。秦子净则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神情一如往常的疏离、淡漠。
见他径直往落花这里走来,洛世奇上前一步拦在落花身前,隔在他二人中间。自他一出现,落花的手就在颤抖,洛世奇如何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