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迎上他的眼光,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鬼使神差的说:“师父你五百年前喜欢了谁?为何要独居谷里五百年?如今……如今徒儿的心里也住着一个人。”
秦子净淡然的目光里掠过一丝惊讶,薄唇轻启,悄声问她:“你今年几岁?”
“十四。”现在还在正月里,落花刚刚十四岁。
秦子净轻轻点头:“可是墨玉已经成家了,你即便等他,也要等到他凡间的这世情缘结束。”
“……”落花哑口无言。
“你六岁就认定了墨玉,是不是早了点?”秦子净又问。
“我……”落花目瞪口呆,不由得气恼,“谁说是墨玉?”
“不是墨玉?上次出谷……那件披风不是墨玉的?”秦子净一直温和的注视着落花,宿酒初醒,红晕消散,脸上不似往日的冰冷,倒是现出了几分难得的慵懒。
一贯冷漠,不苟言笑,不多言语的秦子净,慵懒起来,更是愈见俏丽迷人。
落花俏脸一红,低下头来,轻声嗫嚅:“……跟这些都无关。”
“无关?谷里除了墨玉,就是为师我,难道你改了心意,不喜欢墨玉,竟是喜欢上师父了吗?”说这话时,他眉目微动,慵懒略显颓废的神色里似乎有了笑意。
“我……”落花本想一口应承下来,但是看到他美的出奇的脸孔上那不同于往日的神色,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卑的心思又开始作祟。
秦子净的语气依旧温和:“你六岁让我收你为徒,想修得长生嫁给墨玉,虽然异界不许通婚,但是你们偏居一方,也无人知道。墨玉虽是狐妖,然其本性善良,性格温和,对你也是宠爱有加,本来只待你长大……”
“纵然墨玉宠爱我,到底还是比不过他的娘子!”想到汀兰,落花一声长叹,“汀兰只是凡人,也不甚漂亮,可是墨玉喜欢她……”
秦子净轻轻摇头:“不是因为他最好才喜欢他。”
落花一愣,正要反驳,听他又说:“喜欢没有理由。”
落花话锋一转:“那么师父你呢?你为什么一个人住在阑珊谷五百年?”
秦子净微微一愣,随即淡定道:“陈年旧事了,为师都已经忘了。”
落花微一撇嘴,对他的口是心非甚是不满:“师父真的忘了吗?既然忘了,为何又想听人弹奏《凤求凰》?”
秦子净先是不答,过了片刻才又说道:“五百年前,我第一次见他,是在袭月后山的竹林,当时他正在弹奏这曲《凤求凰》。这曲子便是他教我的。”
“她也是袭月的弟子吗?”
秦子净微微摇头:“他在武陵。”
“武陵?‘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
“不,不是这词里的武陵,而是武陵仙山,武陵和袭月是仙界并驾齐驱的两大仙山。”
“原来如此。后来呢?”落花的心砰砰乱跳,又是抗拒又是期盼。
“袭月与武陵常有走动,如此我与他也就慢慢熟悉了。”
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