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食不知味的扒拉着米饭,目光流连在那颇为不搭的二人身上,心里一阵阵的怅然若失。
饭后墨玉引落花去客房。
墨玉掌灯走在前面,瘦小的落花跟在他的身后,漆黑的夜色里投下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落花问他:“墨玉,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也只有你的孩子那般大吗?”
墨玉笑答:“是呢,我初见你的时候,上仙抱着你,你还是个小不点。”
“你也这般的哄着我吗?”
“你可比他爱哭,因为你没有奶水喝,你小时候都是吃我熬得米粥。”
奶水?落花若有所思,没有再问,安静的跟着他。墨玉引她到了客房,问了一句:“一个人睡觉可会害怕?”
女孩儿十五岁及笄,而今落花也十三了,但在父母的眼里,不管孩子多大,总是老小。墨玉便犹如落花的父母,在他的眼里,永远只当落花是小孩。
“我若害怕,墨玉你便会陪着我吗?”落花狡黠一笑。
“当然!”
墨玉毫不迟疑的回答,宽慰了落花的心,调皮的心思隐去,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怕!自墨玉走后,我便一个人住在落花斋……”
“你没跟上仙一起住?”
落花摇头。
墨玉没有再问,专心给她整理被褥。
“你这一身,是上仙让你这么打扮的吗?”收拾停当,墨玉打量起身前的小人儿来,一年未见,长高了些,身形却还如孩童一般,纤细柔软的头发绾成了男子的式样,倒也清爽齐整;纤弱的身躯罩在宽大的极不合身的天青色男袍里,犹如裹着一幅床单;那脸蛋还是原来的脸蛋,肌肤似雪,净白清透,眼睛大而有神,眼珠子漆黑明亮,水汪汪的像蓄满了春水的池塘--这股机灵劲还似从前,其他倒一点看不出女孩儿的样子。
“恩,头发是师父给我绾的,衣服是师父用法术变得--原来墨玉你给我做的衣裳都嫌小了。”落花如实回答。
即便有什么不满,墨玉也极少宣之于口。看到他盯着自己的衣衫,颇为不满的眼神,落花连忙解释:“是大了一些,但我长得快,很快就合身了!”
墨玉这才点点头,从落花的衣上移开了视线,掠了掠她耳边的碎发,爱怜的说:“上仙还是疼你,不放心你,这才给你做了男子的打扮。只是女儿家穿男袍到底不好看,你在我这里住一阵子,容我给你做两身衣裳!”
落花颇为傻气而天真的问:“墨玉你有了孩儿,怎还对我这般好?”
“你也是我的孩儿啊!上仙对你虽好,但他素来冷淡,你的生活起居恐他不能周全,我终是不放心你!”说着忽然摇了摇头,温润的神色里满含着自责,“我对你不够好,若是真的疼你,就该待在阑珊谷,直到你长大出嫁。花儿不怪我,我却时常责怪自己。”
落花大为感动,若是再说下去,怕是马上就要哭鼻子了,不由得岔开了话题:“墨玉,我和师父酿了桃花酒,你什么时候来喝?你不知道可好玩了,去年的桃花都被我们摘光了!”
“上仙还是由着你这般胡闹吗?”墨玉的话里没有责怪,满满的尽是宠溺。
“才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