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瑞文回过头来看邵槿:“机场,你九点二十的飞机。”
邵槿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花瑞文,往后退了半步,一脸难以置信:“花瑞文?”
花瑞文转过身来望向邵槿,语气无比认真:“邵槿,你的行李已经在车上了,你今晚就得去意大利。”
罗升一把把邵槿护在身后,语气也有些不善了:“花瑞文,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花瑞文看着罗升,嘴角勾起一个满是嘲讽的笑:“你是小学生吗?还要分党派?”
罗升说:“随便你怎么说,邵槿不会跟你走,我有的是办法让邵槿出不了关。”
花瑞文表情陡然一变,两步就跨到罗升面前,祁朦没有拉住他,眼睁睁看着他一拳朝罗升打了过去,花瑞文凶道:“你知道是什么状况吗,你就陪她胡闹!”
邵槿惊叫了一声,骂道:“花瑞文!你在发什么疯!”
花瑞文的确是病了,从花瑞文这个软绵绵的拳头罗升就能够感受到了,罗升挨了他一拳,不痛不痒,花瑞文凶完罗升却抬起右手捂住嘴咳嗽起来。
生病的确不好受,特别是在自己心脏脆弱的时候,一点情绪波动就会带给身体巨大的不适,花瑞文咳得停不下来,呼吸有些费力,祁朦赶紧扶住花瑞文轻拍他的胸口给他顺气,紧张地劝花瑞文:“你别激动,你别激动!”
邵槿立刻跑到小食台去买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祁朦,祁朦把水递给花瑞文,花瑞文却生气地把水挥开了。祁朦显然没有想到花瑞文会是这样的反应,没有握瓶子,瓶子落到地上,水洒了一地,祁朦担心花瑞文左手的留置针,既生气又心疼,对花瑞文完全没办法了:“你别这样!你注意一下手……”
听到祁朦声音里的哭腔,花瑞文这才消了点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又望向邵槿,声音有些沙哑:“走。”
邵槿看着花瑞文,攥紧小拳头,嘴唇颤抖,眼泪就流了出来,咬着牙有些委屈:“花瑞文……你也想赶我走吗?我又……没有想要拆散你们……我又、没有做伤害你们的事情,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看到邵槿的眼泪,花瑞文的心抽疼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喉咙里稍微好受一些,花瑞文的眼神温柔下来,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我没有讨厌你。”
邵槿咄咄逼人:“那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花瑞文深吸一口气,韦昱纾说得对,邵槿应该知道真相,强迫她走,或者编个理由欺骗她,这些对邵槿都不公平。
“我能单独跟你谈谈吗?”
邵槿和花瑞文站在音乐喷泉广场的中心,祁朦和罗升站在几米开外,邵槿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她没有说话,而是等花瑞文先开口。
“槿儿……”花瑞文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邵槿了,在他们还小的时候花瑞文还会这样叫她,随着他们慢慢长大,从“邵槿”到“野蛮女”甚至不用称呼,平时不用刻意维系关系,无论闹过怎样的矛盾,吵架甚至大打出手,可转眼又能和好——他们的感情已经更像亲人。
邵槿听到花瑞文这样叫自己,眼泪又一次决堤,有些倔强地抬起手来擦了擦眼泪,嘴硬道:“不要你这样叫我……”
花瑞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叹了口气,问邵槿:“你爱老头儿吗?还有邵家齐。”
“他们都是混蛋……”邵槿吸了吸鼻子,补充道:“你也是。”
“嗯,我也是。”花瑞文没有反驳她,转过头看邵槿,邵槿也刚好抬起头来看花瑞文,花瑞文苦笑着抬起手来替邵槿擦了擦眼泪,语重心长地说:“5变天了……从小我爸就教育我说,我们家是经商的,虽在商场,但免不了和官场的人打交道,我们不怕谁,但是也不要得罪谁,官商之间无非图个共同利益,双方各得好处,便可相安无事——可是官场不同,立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