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跪侍(1 / 1)

云卿跪在殿外,他的肚子很大,看起来已经五六个月左右,身体因为怀孕而变得臃肿,他似乎有些撑不住了,时不时要弯腰用手扶一下地面,但因为肚皮太鼓,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件难事,除了双腿,没有任何的支撑点。

眼下快要入冬,他只穿着一层轻纱瑟瑟发抖,他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久了,手脚都要冻僵。

地上又冷又硬,殿里却灯火通明,炭火烧得极旺。里面传来男女嬉闹的声音,从门缝透出来的残光照在他的脸上。是魔尊在宠幸他的魔妃,等他把自己的妃子宠幸完了之后,就该轮到他了。

他实在要跪不住了,腿在发颤,头昏昏沉沉,身子重得厉害。

门忽然打开了。

刚刚经历了一场欢爱的魔妃穿戴好了走出来:“君上传你进去呢。”

空气里还弥漫着男女欢爱时的粘腻气息,他却不敢表示任何的厌恶和嫌弃,他一路跪行至床头,跪不住了就爬。

“君上……”

“怎么来得这么慢?”魔尊的阳物竟然还挺着,他有些不耐烦。

还没等云卿说些什么,魔尊就把师尊从地下捞起来扔到床上,没有润滑,没有扩张,直接插了进去。

师尊发出一声惨叫,而后是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呻吟。

鲜血顺着腿根缓缓流了下来,身上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的怜惜,依然大开大合地肏干着。

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魔尊身上都是热汗,如今甫一接触这触肌生凉的身子,舒爽极了,紧紧贴着他,将自己狰狞的性器往里面直直地插。

云卿颤颤巍巍地喘气,他应该早就对这样的疼痛感到麻木才对,毕竟他已经习惯了,可是每每被这样进入,他仍然忍不住凄厉出声。

纵使习惯了,还是痛得厉害。

他被人轮过那么多回,这个穴早就松了,被魔尊嫌弃了几次后,再被宠幸的时候,已经不会有任何的前戏了,魔尊喜欢他的紧致,喜欢他在没有任何防备被进入的那种感觉,会给男人带来无限的欢愉。

魔尊对待自己的妃嫔从来不会这么粗暴,他和妃嫔做爱那是鱼水之欢,是两个人都要大汗淋漓,共赴云端。

但对待云卿不用,因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泄欲工具,是一个随时都能打开大腿供全魔宫享用的娼妓。

可以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发泄一切的欲望,都得乖乖受着,尽管他的肚子已经那样的大。

云卿被魔尊翻来覆去地肏弄着,魔尊丝毫不顾及他怀有身孕,他只能自己竭力护住肚子。

尽管是这样,他也不敢求饶,因为他知道,求饶没有任何的作用,身上的男人只会变本加厉。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双腿几乎都没了感觉,魔尊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云卿几乎已经动不了了,可他还是得挣扎着下床。

一旦魔尊不再上他了,他就没有资格再待在床上。

魔尊冷眼看着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摔下床铺,他弓着身子尽量减轻冲击,侧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滚吧。”

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爬走,而是跪在地上哀求他。

“君上,君上……我好痛,我好痛,能不能让我休息一晚上,就一晚上……”

魔尊似乎颇有兴趣地挑起了眉:“你说什么?”

“可不可以,今晚不要让他们来了,我真的好痛,我想休息一晚上,求求您……求求您”

魔尊怜悯地看着他,斩断了他所有的希望:“不可以。”

他似乎还是不死心:“求求您……求求您可怜我可怜我……”

“可怜你?”魔尊嗤笑一声,“这不都是你应得吗?你活该。”

“你若再求,本座就加上一倍的人……”

云卿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他知道魔尊所说的不会是假的,他此时双腿之间痛得厉害,每动一下都如同被割了一刀,他低声啜泣道:“是……”

云卿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间,刚一走出来没几步就被一双手拉进来黑暗中。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做什么反抗,他被来人按在柱子上,将身上仅存的几块衣衫扯裂,抬起一只腿,急哄哄地插了进去,肏干起来。

“宝贝,真想死我了。”

云卿已经筋疲力尽,只能任由他摆布,他的一条腿被抬高到头顶,两具赤裸地身体紧紧地贴合着。他本就怀着身孕,月份大了什么都不便,又经受了这么久的性事折磨,一时间头晕眼花,阵阵的恶心感涌了上来,反胃感觉卡在喉头。

这人是谁?云卿艰难抬头,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云卿有点印象,这是主殿里的侍卫。

侍卫捧着云卿的脸亲吻,一边把手指插入两人的交合处,他似乎毫不介意那里灌满了前一个人的精液,白浊顺着腿根流了下来。云卿无力地任由他动作着,双眼麻木空洞,顺从地让他的阳物在身体里进出。

尽管刚刚结束一场激烈并且残酷的性事,但他的身体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奸淫了。

“君上方才将你灌得好满,”侍卫啪啪啪地撞击着,每一次耻骨都狠狠撞在那朵烂熟的花穴口处,淫水掺杂着精液四溅,看起来浪荡不堪,“被君上肏爽了吧宝贝,我再让你爽一会儿。”

云卿茫然地承受着这一切,他不回复,侍卫也不在乎,埋头接着狠干。

他把云卿翻了个方向,让他抵着柱子,从后面进入。这个姿势正好压到了云卿的腹部,云卿“啊”地叫了一声,这才似乎有了几分意识,挣扎起来:“不要,不要,压到孩子了。”

侍卫见状,也不为难他,将他的身子侧过来些,将孕肚挪出来,云卿一边颤颤巍巍地继续接受肏干,一边伸手去捧自己的孕肚,似乎在安慰自己腹中的孩子。

侍卫看着他的动作,噗嗤一笑。

“你还当着宝贝你肚子里这个崽子啊?”

他狠撞了几下:“就是不知道生下来是男的还是女的,生下来长大之后和你一样,做个魔宫里的小娼妓多好,你们父子或父女一同挨肏。”

云卿被这句话猛然惊醒,他怔怔地看着,忽然拼命挣扎起来:“不,不要。”

“不要什么,”侍卫调笑道,他轻而易举地便制住了云卿的挣扎,身下的动作半点没有停歇,猛力地捅入,“除了和你一样,这崽子还有什么结局?”

“不是,他不会……不会的”云卿死死地咬了一口在侍卫的手臂上,他手脚并用地爬离,“不会的……不会的”

然而他的手脚筋早就被挑断了,没有半分灵力的他被侍卫快走了几步就抓住,直接拉了回来。

“跑什么……急着伺候你房里头的那些个男人,嗯?”侍卫恼怒道,“说些实话你也不愿意听,你肚子里的不是小娼妓还能是什么?”

“不是,不是”云卿哭得泪流满面,“他不是……”

“行……不会,”侍卫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会自欺欺人啊。”

他掐紧云卿的腰身,把他按在那里弄了许久。

他一边耸动胯下,一边说:“走不动了?”

“等待会儿肏你肏够了,把你送回殿里。”

侍卫并没有食言,他把阳物从云卿的穴里抽出,就把他抱了起来,一路抱到了云卿如今居住的地方。

这里被魔尊赐名“雨露殿”,这两个字充满着恶意和促狭。当年魔尊用他的淫水研墨,亲笔书写下这几个字,又让他用花穴沾上印泥,在字的旁边印下了淫穴的形状,被制成牌匾高高悬挂在外面,但实际上云卿能够睡的地方也只是一个小房间而已。

他刚一打开门,已经有几个男人早早地等候着了,见他把云卿抱回来,尽管彼此不认识,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说这婊子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原来让你小子拉去在路上肏了……”其中一个刀疤脸的男人斜眼睨了一眼。

侍卫嘿嘿一笑:“这魔宫之中谁肏不得他,人我已经给你们送回来了,你们慢慢享用吧。”

他就在门口将云卿放了下来,这时候云卿已经站不住了,瘫坐在地上。

他艰难地抬头,一个……两个……一共五个人

怕是这次,又要到天亮了吧,休息不了了,云卿迷迷茫茫地想。

那几个男人也不动,就坐在榻上,让云卿爬过来。

云卿喘着气,他的眼前发黑,慢慢地跪了起来,一点点向床爬过去。

他的膝盖全是淤青,下体惨不忍睹,每爬一步都带来锥心的疼痛,可他不敢不爬,这些人有的是手段折磨他。

等他终于爬到了那些男人的身前,男人们还是没有动弹,云卿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他要先给他们口上一次,再用身下两口穴侍奉了。

他强忍着疼痛,在一个人面前跪直了身子,这样头部正好位于男人的胯处。裤子布料下有隆起的地方。

他没有任何犹豫,就用嘴给男人解开裤带,粗壮硕大的阳物跳了出来,打到云卿的脸上,这根阳物虽然比不上魔尊的东西,却也是非常可观了,上面青筋虬结,显得狰狞至极。

云卿用舌头去舔舐那根阳物,等到他略微硬起一些,就将龟头含进嘴里,一点点地全部吞进去,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已经做过多少次了,吞吐阳物是如此的熟练。

口腔被阳物塞满,肉刃几乎劈开喉咙,他被弄得眼角挤出泪水,仍然尽力地去将这根往嘴里挤,直到吞到阳物的根部,脸埋在他浓密的阴毛处。

“真乖,”男人舒爽地摸着他的头部,抓起他的几缕青丝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来也奇怪,这婊子被人上过不知道多少次,这要是放在外面的妓子身上,早就烂臭了,可唯独他,身上依旧散发着一股清香。

据说那是他还是仙尊的时候,因为常年佩戴香囊,茉莉清香渗入身体肌理,香味才会经久不弛。

“还是你舔几把舔得舒服啊,”男人长呼一口气,“我玩过不知道多少个婊子了,只有你最会舔,玛德,再吃进去点。”

他按着云卿的后脑,在他嘴里不断冲刺。

其他人围了上来,不知道多少双手抚摸上了云卿的身体,把他夹中间,一前一后地进入了他。

痛,还是痛,穴里不知道撕裂了多少次了,布满了细小扯开的伤口,然而没有人给他上药,从来不会有。

他早已经在性事中感觉不到半点的快感了。每一场欢爱对他而言都是酷刑。

云卿就这样硬撑着,全靠身体去愈合,伤挨着伤,一层层叠加上去,每一寸肌肤上都有被性虐的痕迹,就这样挨过这一天天。

云卿被肏得昏昏沉沉,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送到了他的嘴边,伴随着的是男人啪啪啪地肏干:,“来,张嘴。”

他张开了嘴,咬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这才如梦初醒。

是山楂糕。

“好吃吗?”男人笑道,“好好伺候爷,下次还给你带。

云卿疲惫地点头,张嘴又去咬剩下的山楂糕,他一边被男人撞的前后摇摆,一遍咀嚼着嘴中的糕点,吃完一口就又去咬一口。

他的确是很久没有吃到这种东西了,自从怀这一胎后,云卿孕反非常严重,每日只想吃些酸甜的东西,可是等待他的只有每日一碗的漆黑药汁。

他虽然被断了仙骨,废了修为,可是身体仍旧是仙躯,是可以不食用食物的。

但是孩子不能,他没有了灵力的身体无法给孩子足够的供给,肚中的宝宝在拼命汲取母体的营养。

那药极苦,他最开始喝不下去,那些人就给他强灌,到了后来,只给他放在床头,并且告诉他,这一日只有这么一碗汤药,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吃食,不过足够他肚子里的孩子生长了。

肚子开始泛起疼痛,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不适,在他肚子里拼命地踢他,肚皮上全都是孩子踢出的淤青。

“乖一点,乖一点好不好,”云卿想,他想伸手去摸一摸自己的肚子,安慰一下在里面的小家伙,可是就连手里面也被塞上阳具,撸动着。

好疼,哪里都疼,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放过他,可他没办法去怪他的孩子,那是他的宝宝。

宝宝一定是很难受,这才会踢他的,可是他没有办法,只能期盼着孩子能乖一点。

他不止一次的迷茫着自己和这个孩子的未来。

“轻一点,轻一点……”云卿忍不住求饶道,他虚弱至极,“贱奴……贱奴受不住了……”

他什么下贱的事情都可以做,他可以自称贱奴,可以不顾廉耻地给他们口侍,可以乖乖地吞下他们的精液,只要他们能够轻一些,不要肏得那么狠那么深,更不要两个人甚至三个人一起进入。

他实在受不住了。有人在他被阳物撑大的花穴处又塞入一根手指,急切地扩张着,阵阵钝痛把。云卿很想喊一声,可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那人一连插了几根指头进来,只略微扩大了些,就急不可耐地将自己的东西插了进去。

云卿凄惨地叫了一声,有鲜血从交合处滴落了下来。

又是一天晚上。

牛头人身的魔将将云卿的双腿分开到一线,拔出了自己狰狞可怖的阳物,上面沾着白浊和淫水,云卿失神地靠在身后的软垫上,仰面失力。

他张开的穴口正有大股大股地精液流出,被蹂躏的肉花凄惨淫靡,看上去被干烂了一眼。云卿喘着气,右手无意识地抓紧身下的床单,牛头人身的魔将又硬了起来,就要提枪再上。

“去去去,”他被赶来的其他魔将推开,“你已经射过了,该我们了。”

牛头人身的魔将不甘心,却也不愿意得罪他们:“你们干,等你们都干完,我再肏一次这个婊子……”

其他人哈哈大笑,其中有一个人对他笑着说:“行了,不是说好的一天只干他一回吗?你没看他都那么大的肚子了?一次差不多得了,明日再说。”

牛头魔将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讪讪离去,门被合上,最后一个画面是几个魔将围着云卿脱下了衣服,光裸着的健硕身体扬起肉棒对着床上刚刚被肏过一次的美人。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的。

云卿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他每天被不知道多少个男人肏干,那些人里往往不包括魔尊,魔尊有他的妃嫔,已经不需要用他来泄欲了,只是偶尔想起他来,大概每隔半个月左右会召他服侍一次。他往往会在宫殿外跪上一个多时辰,等到魔尊临幸完妃嫔,就会把他招进来进行新一轮的发泄。

他总是有千奇百怪折磨人的方式,每一次加诸在他身上的都是残酷的性虐,他的身上被蹂躏得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云卿就只能哭只能求他,可往往都得不来任何的怜悯。

至于其他的男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顾他的身体一遍遍地轮暴他,昏死过去了也不允许他休息,又将他肏醒。

每一次昏过去,云卿都希望能够就这样死过去,可每一次都让他失望,他还是活在这个地狱当中,承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我什么时候能死呢?他想,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他眼睛里的神采早就被一日日地磨灭,取而代之地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再后来,只剩下空洞,再再后来,其实也不重要了。

因为他看不见了。

他的眼睛在不断地折磨中越来越模糊,最初他还以为只是某一天被摧残过了的体现,后来发现越来越严重,直到最后他终于有一天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一片黑暗。他也不是没有求助过,可是谁会管他呢,魔尊听了之后只是冷笑。至于其他人,那就更加无所谓了,又不是身下两口穴闭合了,瞎了看不见照样能肏,甚至还有更多的玩法。

他被按在地上浑身赤裸地品尝阳物,或者木板上挖一个洞,把他放置在里面,轮流进入他的身体,让他猜这阳物到底是谁的,猜不出来,就会被惩罚。

至于惩罚,只有云卿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调教一个瞎了眼睛的人,比看得见的人更加好玩。

他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一天他又被传去侍寝,照例是赤身裸体地跪在殿外,照例是临幸完妃嫔轮到他,照例是残酷的性虐。

云卿不哭不闹,只是讨好式地麻木淫叫着,就像他被调教不知道多少次的那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日魔尊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心情格外得好,竟然破天荒地让他在床上多待了一会儿,还摸上了他的肚皮。

这让云卿从疼痛中猛然清醒了过来,母亲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想要远离威胁孩子的一切东西,他怕魔尊会直接按下去。

“几个月了?”魔尊感觉着云卿在怀中的颤抖,将掌心压在他的腹部,慢条斯理地问道。

“八个多月了,”云卿颤着声音道,“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

魔尊“嗯”了一声,手依旧放在云卿的肚皮上没有挪开,却没有再说别的话。

云卿眼前一片黑暗,他看不见魔尊脸上的表情,因此判断不出来魔尊此时的心情,他本来都不报任何希望了,但魔尊的话给了他一丝希望。

也许是在孕期受尽折磨的缘故,他肚子里的孩子比前一个这个月份的时候小了很多,尽管如此,他还是想给这孩子求一条活路。

“君上,”云卿扯出一丝笑容,他轻声说道“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君上能不能善待他。”

空气中静了片刻。

“善待他?”在云卿恳切的等待回复中,魔尊终于开口了,然而一开口就碾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只听见魔尊略带嘲讽的语气:“你是说,让我善待这个孽种,嗯?”

“师尊,”魔尊勾起了他的下巴,“你被那么多人轮过,肚子里不知道怀的是谁的种,你想要我善待他?”

这句“孽种”让云卿怔然在原地,他才反应过来,他摇头,低下头哽咽道:“他……不是……不是孽种……他是我怀胎八个月的孩子……是我的宝宝……”

魔尊冷眼看着他。

云卿其实内心深处已经绝望了,可他念着魔尊可能今天心情好一些,不愿意放弃最后的这个机会,跪下来苦苦哀求他:“求求您,求求您发发慈悲……”

“只要您能善待他,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云卿跪在地上,伸手去够魔尊的手,他带着颤音恳求他,“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师尊,”魔尊故作温柔地一点点把云卿额前的碎发缕到两边,他俯下身来,残忍地吐出如同毒蛇般的言语,刺入云卿的身体里,“你现在也什么都可以做。”

云卿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魔尊那嘲讽的眼神如同化作实体一般。极度的绝望感涌了上来,他再也没有任何力气求饶了,这句话让他几乎崩溃。

寒意和无力从蔓延向四肢百骸,浸透每一层皮肉和筋脉,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仿佛有一只手牢牢地攥住了他的心脏,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茫然地低下头,眼前发晕,只是下意识把手放在了小腹处,孩子在这个时候踢了他一脚,痛意让他回过神来。

手掌心感受着肚皮上那处还没有收缩回去的小弧度,高隆起来的肚子挡住所有,他的手摸不到跪着的膝盖。

他许久许久,跪在床下轻声说:“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无尽的绝望。

“你不愿意让我死,”云卿哽咽道,“却连一条活路都不留给我。”

他想起他最初怀孕的时候,被一日一日地扔给别人轮奸,那他实在承受不住,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尽。

可是魔尊被发现并且制止了。

他把他带到他的师兄弟面前。

魔尊对云卿说:“师尊,死多好啊,死是一种解脱,可是人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有活着的人需要承担后果。”

他附在云卿耳边,一边撕扯掉他的衣服,一边恶狠狠地说道:“师尊,你也配死?我要你活着承受这一切,你如果敢死,我就先把你的尸体扔给魔兽轮一边,再在你的面前把你的师兄弟们一个个全活剐了。”

他把其中一人挟持过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要先活剐一个给他师尊瞧。

还是云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他,当着师兄弟所有人的面张口吃进他的阳物,给他口侍,吞进精液,才求得他手下留情,并且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寻死了。

于是魔尊接下来强暴了他的师尊,让他淫叫迎合,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一场活春宫。

那天起,云卿就更加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了,他依旧被扔给别人轮暴,可是他再也不敢轻易地寻死了。

那天之后魔尊就没怎么召幸他了,他的肚子很快到了九个多月,大得动弹一点都很艰难。只能成日的仰躺在床上,肏他的人也难得的生出了几分怜悯之情,寻来软垫放置在他的腰间,让他躺在上面抱好肚子再肏进去。

只是人不曾少过。

这几日正好是顾哲彦的生辰。

各方势力对这位年轻的魔尊忌惮非常,虽然私下里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但无一不畏惧他的势力,明面上纷纷表示恭贺。

送来的各类贺礼太多了,堆得库房都放不下,宫人来问顾哲彦该怎么弄。整的他心烦,干脆让人把库房彻底清一把,连着以前的东西并现在的,该赏人的赏人,顺眼的东西再留下。

那些名贵的丹药法器顾哲彦一概没兴趣,反而是一些精致小巧的、作为陪品的小物件得了他的心意,想必放在某人的身子里,别有一番韵味。

宫人从角落里翻出来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盒,这大概是魔尊以前放着的。

上面扣着一把锁,锁上刻着一个徽纹,看风格样式不像是魔界的东西。

她不敢私自处置,故而来请示顾哲彦。

顾哲彦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个徽纹了,但这个东西确实在他的生命占据了很长一部分时间。

他随手扯了扯那把锁,这才想起来,那是一把仙界的灵力锁,设置的人只需输入自己的灵力就可以打开。

但他现在已经入魔了,所以即便东西是他的,除了暴力破坏,也别无他法。

顾哲彦的手放在木盒顶上,似乎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咔嚓一声拧断了锁头,打开了这个尘封已久的东西。

静静躺在里面的是一把玉笛,尾部系着一个红穗。

这笛子触肌生凉,散发着一股寒气,是上等的昆仑玉所制。笛子的表层刻着繁重的古饰图案,他将笛子翻过来,只见在尾部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彦”字。

他摩挲着那一小块地方,沉默良久。

顾哲彦唤了宫人过来。

“那个淫奴呢?”他说道,“把他带过来。”

宫人到的时候,云卿正在挨肏。

排队的人很多,从门里排到了门外,从外一眼能望见男人背对着房门、正在耸动的光裸脊背。屋里充斥男人粗壮的喘息声和肉体碰撞声。

然而床上的另一个人却好似死了一般,安静极了,就连细小的喘息和呻吟也不曾发出。

他麻木地抱着即将要生产的肚子,将双腿分得极开,任由男人在他身上施暴。

他沙哑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半点声音,枯瘦的十指死死地扣在肚皮上,用于止住猛烈撞击时肚皮的晃动,用以慰藉腹中的孩儿。

临近生产,孩子反而越来越乖了,不再常踢他,然而之前留下的淤青还依旧触目惊心。

宫人给云卿清洗了几遍身子才将里面的精液全部弄干净,送到榻上时,已经是晚上了。

“师尊。”

顾哲彦引导着他把手放在玉笛上,用手指拂过上面的纹路。

玉笛触指冰冷,云卿并无灵力傍身,手指哆嗦着想要移开,却被顾哲彦牢牢攥着手腕,逼他将手指按在上面。

“还记得这个东西吗,这是我加冠时,你送给我的礼物。”

他没有用“本座”,用了“我”。

灯火恍惚,明暗斑驳的光撒下来,顾哲彦的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黑暗中,不知是什么表情。

“说我长大了,以后不要再揪着树叶子吹了。”

但这都与云卿无关。

他还没有从长时间的性事中脱离出来,他被肏得太狠太过了,整个人都有些神智不清。

顾哲彦将笛子放到嘴边,简单地吹了几个音,断断续续似乎连成了一小段旋律,试了几遍似乎都不满意,最终将玉笛塞到他师尊的手里。

“我忘记怎么吹了,”顾哲彦说,“你再教教我吧。”

云卿茫然地睁大眼睛,他不知道顾哲彦在说什么,耳边仅有嗡嗡的声音,只是本能地张开腿。

顾哲彦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没了兴趣:“罢了,我都不记得了,怎么能指望你记得。”

他从云卿手中抽走玉笛,将其捅入穴口,冰冷的触感碾在内壁上,云卿几乎下意识就要往后缩,收回双腿,却被顾哲彦拽住脚踝。

“本座问你,”顾哲彦冷冷地说,“今日是本座的生辰,你不祝本座生辰快乐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缓缓将玉笛送入深处。

那东西冰到了宫口,孩子似乎都感觉到了不适,在肚子里闹腾了起来。

云卿拼命地摇头,呜咽出声,捅入穴口的东西又硬又冰,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穴肉因为彻骨的寒气而不断抽搐,却又因为刺激层层叠叠地缠在上面。

“饶了我吧,”云卿呜咽道,不知道顾哲彦又拿了什么东西来亵玩他。

顾哲彦压住他师尊的两条腿,用玉笛把身下人折腾得哭泣求饶,旋转着往里面抽送,最后一把抽了出来,捅进去的部分湿湿嗒嗒,还滴下几滴淫水。

顾哲彦把它扔到了地上。

他压了上去。

对于云卿而言,又是漫长的一夜。

“算了,师尊。”性事最后,他附在昏迷的云卿耳边。

“就这样吧,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就……不折磨你了。”

顾哲彦给他换了一处新的地方,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云卿快临产了,可他整个人都特别瘦,两颊的肉都已经凹陷下去,身上更是能够清楚地摸到每一处骨头。

这几日魔尊没有再让人折腾他,似乎好过了一些,只是他之前在孕期受尽折磨,身体早就已经承受不住。他这些天分不清昼夜,几乎终日昏睡,脑子更是浑浑噩噩。

云卿身体根基已经彻底损坏了,加上之前不断与魔族交媾,那些人往往会刻意注入魔气刺激身体行欢,不断侵蚀他的身体。

顾哲彦布了一个小型灵力阵,来以聚拢灵气以供滋养云卿的身体,支撑他在最后孕期所需。

云卿身上的痕迹本就是一层叠着一层,以前往往旧伤没好就添了新伤,也没有人给他上药,就那么强撑着,全靠自身愈合,如今一时半会也除不去。

顾哲彦没有安排魔宫的侍人,寻常魔族不能收敛自己身上的魔气,云卿现在的身体虚弱到靠近魔族就会损伤,左右有灵力阵滋养,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总比原先好很多了。

等过几日,抓些仙界的人过来吧。

深夜。

云卿的腹部不断传来下坠感,腹部的钝痛惊醒了他。

“来人……”

四周静静的,殿中并无回声。

他喊了数十声也无人回应,额头已经痛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只能自己摸索着下床时,却因为腹中的疼痛而走了神,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他惨叫一声,其实他没什么力气了。虽然是惨叫,但也只是一声虚弱至极的声音。他竭力把自己翻了过来,手抚摸上肚子,颤颤巍巍地喘息着,似乎要缓和一下痛楚。

这么一摔,他连爬都爬不起来,他的手脚筋早就被挑断,痛苦地维持着那个姿势喘息着。

不知过了多久,云卿才似乎缓过些劲来。

他惶恐地摸了摸这四周陌生的东西。

这是哪里,这是哪,他迷茫地想。

他又被送给谁了?

只是接下来他无力再去思考这些,他被送给谁都好,只要能救救他。

他什么也看不见,在短暂的歇息后,只能重新摸索着开始爬,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堪堪触碰到了什么。

他大着肚子,爬行对他实在是太艰难了,腹中胎儿动了几下,就踢得他又失了力。

他的孩子要出生了,在挣扎。

触碰到的是墙壁。

他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

云卿颤抖着伸手去摸那堵冰冷厚实的墙壁。

其实他在剧痛之下已经分辨不了方向了,只能依靠本能向前移动。

他累极痛极了,他竭力往墙的四周摸了摸,可是还是墙,冰冷坚硬的墙。

不是门。

怎么什么人也没有,他绝望地想。

明明有很多人,明明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很多人会变着法地来这里折磨他,侵犯他。

那时候他无比的盼望能少一些人来。

可是当他真的需要有人的时候,却又没有人了。

有粘稠的液体从身下流出,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了出来,腹中的疼痛更加剧烈,他躺在地上,这次连爬的力气也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卿再次从昏迷中被痛醒,腹部如同千把刀子在搅动血肉,身下流出的羊水和血液的混合物早已干涸。

好痛。

真的好痛。

为什么没有人能来救救他。

为什么?

云卿竭力摸上自己的肚皮。

这个孩子其实真要论起来很小,一定比同样月份的宝宝小很多。

但他其实已经很高兴了。

他在怀孕的时候受尽了折磨,孩子也连带着被折腾。孩子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容易才长到今日的。

虽然很小,但仍在可以接受范围内,如果能生下来,再好好养着的话,大抵能活吧。

他痛死了昏过去,又痛醒过来,如此反复多次。

这也是顾哲彦折磨他的方式吗?

有人来了,急切地摇动他的手臂,似乎有声音,但不知道在叫什么。

他听不清楚,废了好大劲才意识到那人在叫什么,是在叫“仙尊”。

是谁?他分辨不出来是谁的声音,但这魔宫之内谁会叫他仙尊?

他们都叫他婊子,叫他骚货,还有顾哲彦会在玩得最狠的时候叫他师尊,把他当做娼妓一样使用。

他又昏过去了。

“君上呢?去找君上。”

但顾哲彦不在宫中。

景怜雪只能让人唤来魔医,先给云卿接生。

云卿不知道来者是谁,但总算抓住了救命稻草,虚弱地摇摇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我生不下来。”

孩子的头似乎很大,一直卡在宫口处,可云卿的肚子明明比正常满月小了足足一圈,按理说孩子也应该生的很小才对,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魔医按在云卿的肚子上,一狠心往下压。

云卿死死咬着嘴里的布条,不断发出惨叫。

鲜血从下体不断涌出。

他的嘴唇已经完全发白,这样的痛楚不亚于用刀活活劈开他的肚子,在经过不停地推压之后,孩子终于生下来了。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殿下,您来看。”魔医却面色凝重。

景怜雪接过孩子,微微一愣。

那是一对双生子。

“怎么是两个孩子?”

这对双生子面对面抱在一起,紧紧地贴合着,就连头也靠在一起,出生时两个头也是一起出来的。

难怪他生不下来。

这两个孩子的气息在腹中实在都太微弱了,加在一起才堪堪能够分辨,以至于被认成了一个。

可是……好小啊。

怎么这么小?

景怜雪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小的孩子。

云卿那比正常满月小的肚子,如果是一个孩子的话,还勉强能说一句瘦弱些,是两个孩子的话……

她把自己的手伸出去比较,这两个孩子又瘦又小,明明已经要满月了,只比巴掌长那么一点点。孕期的那么一丁点营养,供给一个孩子勉强费劲,却被两个一起抢占。

好可怜。

殿里的人已经有些人开始哭了,那两个孩子生得那样孱弱,又在腹中挣扎很久,此时浑身青紫,早就已经断气多时,生下来就是死胎。

景怜雪急忙示意她们噤声,她看向床上,发现仙尊没什么反应,大概是累极了没注意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云卿不知道。

他此时已经半昏死过去,迷迷糊糊中,艰难地睁开眼睛,尽管眼前一片漆黑,仍然试图保持清醒。

他在混乱的思维中想要去抓住什么,孩子呢,不是生下来了吗,怎么没有人抱给他?

不管了吗?

孩子刚出生,是要喂奶的呀,就算不管了,也要把孩子给他呀。

他挣扎着抬起一只手,想要去够一够刚刚生下的孩子。

景怜雪抱着孩子的手本能地抬高,她不想让云卿摸到已经死去的孩子。

他刚刚生产完,受不了这些的。

怎么没有听见哭声?云卿断断续续地想。

他实在支撑不住,手摔回了床上。

景怜雪不忍心,握住了他的手。

云卿只感觉有东西触碰到了自己,好半天他才

意识到那是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云卿睁大眼睛,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轻轻地说:“是……君上吗?”

景怜雪知道他已经糊涂了,他甚至分不清手的主人是男是女。

但她没有出声。

她不能出声。

云卿已经要油尽灯枯了,他以为顾哲彦在这里。

她不知道此刻出不出声其实都没有关系,因为云卿已经听不见了。

云卿只感觉握住手的紧了一些,他也似乎有了一些力气。

“我是不是……要死了?”他轻声道。

“我不是……不是故意要寻死的,我……只是……有些……撑不住了,求……求求你,我知道你……恨我,等我死后,把我……把我挫骨扬灰,不要迁怒……他们好不好,好……不好?”他每说几个字都要喘息一下。

他说的他们,指的是一众人,是他的师门、师兄弟,也是当初顾哲彦威胁他不许死的那群人。

他的头微微偏过去,双目无神,似乎在望向什么。

他当然什么都看不见。

“你看到……孩子了吗?”

“君上,”他虚弱极了,“这是你的孩子,对不对?”

他的眼睛里涌出来泪水:“这是你的,对不对?……我用了身体里剩了最后一丝灵力给他测了血脉,他是……你的,……你也一定知道。”

“他已经生下来,你看在他是你的骨肉份上,你能不能……对他好一点,一点就好。你是魔尊,你只要对他好一点,他就能……活得很好了。”

他用尽全力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充满了恳求。

“就当师尊……最后求你了。”他几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

景怜雪只能握紧他的手,君上现在都没有回来怎么回复,她能怎么回复他?

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回复,其实也没有很久,只是他几乎到了极限了,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被拉得极长,痛楚和疲惫交织在一起,一点点凌迟着他。

他连一个承诺都不愿意给他。

他那么失望,他想再说一句,你要我死了也不瞑目吗,可是他又觉得这句话实在太可笑了。

于是他没有说这句话,他只是缓缓咳出来一口血,明明绝望极了,一瞬间却被似乎解脱了,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真的已经筋疲力尽。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愿意留下他,就杀了……吧,让他跟我一起走……”

“给……他一个……好死……,不……要再……丢到……狼群里了。”

他不再从握着的手中试图汲取些什么,原本朝向一旁的头转回来了些,尽力让自己完全仰躺着陷在床榻之中,试图舒服一些。

“好痛啊,”云卿喃喃道,“我好痛,我好痛”

我好痛。

他只是不停地在说这三个字。

似乎每说一句,就能够减轻一些疼痛,就能将痛楚剥离出身体一分。

声音总是消散的很快,于是渐渐地……什么都听不见了。

景怜雪第一次看到云卿,是在魔宫中。

春去秋来,四季更迭,这时候已经是云卿在魔宫的第三年了。

顾哲彦依据魔界旧俗,迎娶了一众妃妾。

他和景怜雪一起在主殿旁散步时,景怜雪听到了带着哭腔的喘息。

这喘息带着几分勾人与抽泣,尾调尖锐扬起,一听便知道是在做什么,实在是太明显了,让人无法忽视。

于是她停下了脚步。

“什么声音?”她皱了皱眉,魔族性淫,不过上等魔族很少有随地交媾的,更何况这是魔宫之内,怎么有人这么大胆。

那声音忽然变得急促起来,似乎是被逼到了进入得极深。

她看向顾哲彦。

顾哲彦手一扬,阵风刮过,草丛被剥开,展露出交叠的几个人。

那是个很漂亮的男人。

他披着长发,赤裸着身体,跪趴在地上,雪臀吞吃进狰狞青黑的性器。操着他的东西甚至不是已经完全化人的高等魔族,而是负责守卫的魔物。

男人被身后的魔物肏得艰难往前爬,那巨大的阳物在他身体里鞭挞,他似乎想要摆脱那可怕的东西,却被掐住腰身,指下尽是青紫,被不住嘲笑着。

直到他眼前出现了一双玄色绣金线的靴子,男人眼睛里燃起一丝希望,竭力用手去够那双鞋。他已经被肏得说不出来了,只是用眼神表示哀求,求顾哲彦救救他。

可顾哲彦只是冷眼看着,而后转头对那帮魔说:“你们竟然让他还有力气爬?”

男人的眼睛逐渐被绝望所替代,抓住鞋的手指缓缓地松开了。

“去安静地方办事,别吵了本座。”

魔尊这么一说,那几个魔物便收起了那份猫抓老鼠的逗弄心态,他们把云卿拖了回去,将他围起来,一前一后地开始肏干。

云卿断断续续地发出惨叫,却被直接捂住嘴。

魔尊冷漠地看了一眼,随后转身离开,只留赤裸的美人被丑陋的魔物轮流蹂躏。

“一个欲奴而已,魔后不必惊慌。”

云卿这时已经做了许久魔宫的公用娼妓了,他自上一次流产之后没多久就被赏给了旁人。作为可以被魔宫所有人肆意玩弄的对象,他便连个正经的住所都没有,终日在魔宫游荡,有时候那些魔族会把他带回自己住的地方,在塌上肏他,但更多的时候,是即兴就地干他。

一围便是几个人,事情开始了,人只会多,不会少。

他没有什么衣服,也不需要。

魔宫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任务,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离不开,可有时肏不到人又心痒得很,就提前把云卿带过去,带到哪里就肏到哪里。

那天自从被魔尊训斥之后,主殿附近就很少看到云卿了,景怜雪的尊后殿与顾哲彦的宫殿也离得很近,便也被那些魔族有意地避开。

即使是这样,景怜雪后来也碰到云卿过几次。有一次他被蹂躏完,浑身青紫,长发堪堪遮住私密的地方,仍能窥见有红白交织的液体从腿间滴落。

他似乎很痛,靠在刚刚被按住交欢的柱子上慢慢滑落,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轻轻地喘息着。

天还有许久才会黑,这个时间任何人经过看到他,都会把这个美人按在这里再肏弄几顿。

云卿不住呼吸颤抖着,他大概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他实在太疲倦了,只能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时间休息,其余的听天由命。

“他是谁?”景怜雪第一次忍不住问旁边人。

她那天后来给云卿递了一件很普通的披风用于裹身,云卿完全没有想到,有些惶恐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可还是接过去了。

这件披风后来也被扯裂了,至少景怜雪下一次没再看见。

景怜雪觉得云卿真的很可怜。

顾哲彦对他很不好,偶尔想起他来时,侍人往往要在魔宫里找上许久,才能找到不知被拉到那个草丛中的云卿,再给他洗干净身体送到正殿,供顾哲彦使用。

魔尊的宠幸不是一件好事,云卿身上全是触目惊心虐待的痕迹。

景怜雪在和顾哲彦交谈时,有意无意地谈起了云卿。

顾哲彦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草草地敷衍两句便了了事,他没有对景怜雪说太多的事情,景怜雪全靠从旁人那里得知。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几个月后。

云卿又怀了。

景怜雪听人说,这已经是他到魔宫后,怀的第三胎了。

“第三胎?那前两个呢?”景怜雪吃了一惊,她并没有听过魔宫内有孩子。

“第二胎没几个月就流了,第一个倒是生下来了,不过好像……生下来就被尊上……喂了狼。”

景怜雪一时说不出话。

“君上把自己的亲生子喂狼了?”

宫人支支吾吾:“尊上好像不在乎……”

他确实不在乎。

云卿被发现怀孕时已经四个月了,这一次怀孕之后,顾哲彦也没有任何表示,他并没有停了别人对云卿的凌辱。魔宫里的性事变本加厉起来,可以肏到仙界美人的机会本就不多,更别说是怀孕的大肚美人了。

云卿实在受不住,他选择了自尽,结局当然显而易见。

顾哲彦不让他死,让魔医把他救了回来。

但有些东西魔医诊断后也看不下去了,委婉地劝说道:“君上,他被这样对待,可能会对孩子不好。”

顾哲彦拒绝道:“等孩子出生后,本座有的是天材地宝,自然能将孩子养得白白胖胖。”

“……”

云卿吞下嘴中的液体,跪在地上拼命地哀求他,哀求不要在那么多人面前上他,哀求他回去做任何事情。

他在魔宫里与娼妓无异,也没少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旁人交媾,可在自己的至亲师门面前,还是想守住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

顾哲彦没有理会他,他被射得满身精液丢在那里,白浊的液体不断从下体涌出。云卿不敢回头去看那些人的表情,只是挣扎着将残余的布料贴在身上,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玩坏了的性爱娃娃。

顾哲彦钉牢他的腕骨,挑断了他的手筋脚,完全断了他的仙骨,让他再也不能凝聚起能够伤害自己的灵力。

他被断了筋脉的手腕,只能发颤着捧起来阳物,连简单握紧都做不到了。

就这样不停地做,不停地干。

他大概被魔尊额外地喂了什么东西,这个孩子掉不了。

一次他被迫在院子里跪趴着,身后连续的撞击使他瘫软下去,隆起的肚子垂到地面,他的四肢都在战栗,竭力支撑身体,不让腹部受到压迫。

景怜雪实在忍不住了。

她以有碍观瞻的名义,请顾哲彦给云卿一处住所。

顾哲彦虽然觉得她会关注这些很诧异,但还是允了。

“魔后既然开口了,便这样吧。”

云卿幸运地是终于有一个住处,他能够躺在床榻上被轮挨肏,而不是跪在坚硬的石板路,被人来人往的看着。

顾哲彦给了他一间宫殿作为栖息处。

他的宫殿成为了实际上的淫乐所,日日夜夜都人往里面去,不曾停歇,月份小的时候还好些,月份越大越受不住。这也是后来为什么云卿终于鼓起勇气跪在魔尊面前,苦苦哀求他能休息一夜就好。

他已经不知道被轮暴过多少个日夜了,含着男人的阳物昏过去,本就因为怀孕而鼓起的肚子因为被灌了满精液而更鼓了,多少掩盖了肚子原本的大小。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云卿生产的前几日,自是不必再提了。

景怜雪有时候会偷偷给云卿一些伤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但她看到云卿的眼睛,觉得这样一个仙人,不应该这样被对待。

哪怕是与君上有真的恨之入骨的血海深仇,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

云卿把孩子生下来了。

但这一胎……

景怜雪抱起那对青紫的双胞胎时,是很难说出那时候自己的心情的。

这个临产的美人,虚弱地好似下一秒就要死去,他的身下全都是血,气息微弱到甚至感觉不到。

他明明早就看不见了,可还在用力睁眼,他试图抬起手来,去摸一摸自己刚刚产下的孩子。

他不知道这是双胞胎,也不知道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大限将至。

景怜雪抬高了。

她不想让云卿知道他怀胎九个多月的孩子不在了。

但她后来意识到,这其实是她做的最残忍的一件事情。

云卿看不见孩子的脸,也不会听见孩子的声音——那个时候景怜雪还不知云卿听不见,但孩子是没有哭的——伸出手已经是他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即使是死的,是冷的,是小的,也该让他碰一碰、摸一摸的,哪怕抱着两个自己生的孩子就这样断了气呢?

他后来再也没有任何机会去抱一抱自己的这个孩子了。

顾哲彦真的给过云卿活路吗?或者说他自始至终,真的想过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她想起来顾哲彦说的那句话,他说孩子出生会

可是孩子已经死了呀,生下就死了,用不着任何所谓奇怪的承诺,从头至尾受尽折磨的,都只有那个美人。

她不知道云卿到底和顾哲彦有过怎么样的恩怨,才让魔尊能够如此对待自己的师尊。

顾哲彦到的时候,云卿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一次云卿握住的确是魔尊的手了,但此时他已经完全失去对外界的感知,也不在乎到底是谁在他身旁,只是不停地重复着:“我好痛,我好痛……”

仿佛没有尽头。

“我师尊有说什么吗?”

景怜雪给顾哲彦行了一个礼:“仙尊说,求您能够对孩子好一些。”

顾哲彦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孩子呢?”

这两个孩子此刻都用襁褓包裹了起来,顾哲彦看到是两个愣了愣,用手去剥开。

他的嘴唇动了动。

“是生下来就死了吗?”

“是。”

顾哲彦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血色褪尽。

“……带去葬了吧。”

云卿还是没有死,他也许是宁愿自己死了的。

顾哲彦用尽了魔宫的宝物,才吊回了他师尊的一条命。

他在床上躺了几个月,终于醒了过来。

不过云卿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有了意识后很怕人,什么人都怕,尤其是男人,他不知是痴了还是疯了,隐隐约约有点像第一次生完孩子后的情况,顾哲彦这次却不敢再刺激他了。

云卿怕人他就躲得远远,不愿他接近他就不接近。

云卿也很乖。

他醒来之后每日只是蜷缩在床榻的最里侧,不哭不闹,将头抵在两膝之间。

这么一坐便是一整天,有时候就这样睡着了。

顾哲彦没有事情的时候就远远地望着他师尊,云卿很怕人接近,一有人就瑟瑟发抖,因此他也不去靠近。

他看着看着,忽然想:

云卿怎么这么瘦。

师尊瘦得几乎皮包骨,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之前怀孕的时候还没有那么明显,如今孩子生下来后,身上仅有的几块肉也都看不见了。

他明明是一个很高挑的人,蜷缩在那里却那么小,好像随时都要碎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后来云卿逐渐好些了,也能接受一些人靠近。

他听不见也看不见,旁人就通过在他手上写字的方式来告诉他事情,久而久之,他也不说话了,全靠写字来与旁人交流。

只是,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几个月前刚刚生下孩子,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事情。

顾哲彦当然也不敢让人跟他提,他巴不得云卿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如今只能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他试图治过云卿的眼睛和耳朵,但考虑到师尊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有时候能够接收外界信息的东西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这样靠写字得到的东西毕竟有限,于是暂时放弃了。

其实他在害怕,他害怕云卿想起来问起来,他回答不上来。

他师尊现在似乎处于一个半失忆的状态,其实这样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他当时握住云卿的手时,第一次他那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人要死了。

师尊也会死吗?顾哲彦想。

会的。

那一刻云卿好像真的要离他远去了,从来没有任何一次的感觉比这更加强烈。

他生出了惶恐,忽然后悔了。

他不应该那样对待云卿的。

他想,师尊就维持这样的状态,他就这样养着,养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云卿后来没那么害怕了,顾哲彦终于可以离师尊近一点了,他慢慢来到床榻旁,小心翼翼地向床上的人伸出手。

云卿能感受到气息,他歪着头看向顾哲彦的方向,似乎在思考他是谁。

他思考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得出答案没有,只是没有躲到角落里,反而主动挪了过来。

顾哲彦松了一口气。

云卿挪到顾哲彦面前,他乖巧地跪在床上,就开始低头用嘴去解开顾哲彦的腰带,想要侍奉他的阳物。

顾哲彦下意识地推了他一下:“师尊,你在做什么?”

那力气其实不大,但师尊还是被直接推到在了床上,他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顾哲彦的方向,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做错了哪里。

他的呼吸颤抖起来,似乎在害怕什么。

于是他顺势平躺在了床上,张开大腿,用手用力掰开自己的雌穴,掰到最大,他的动作慌张匆忙,生怕晚一步就会受到惩罚。顾哲彦甚至能清楚地听到里面皮肉扯开的声音,云卿惨白的手指上沾着淫水,他就这样不知廉耻地大开肉洞,摆出一幅任君采颉的淫荡模样。

穴口随着呼吸一张一合,动作因为太大而渗出血丝,许久不曾有阳物捅入的身体显得对雌穴的张开有些陌生,穴口处顺着这个方向看下去,甚至能看到媚肉正在动弹。

这是一个标准的动作,就像一个被调教熟稔的的淫奴。

其实也不用像,他本就是。

这是他在不知道经过多少次调教和责打后才会主动做出的行为。

曾经时候,他被无数次要求以这样姿态俩面对魔尊,他反抗过,然而稍有反抗就会遭来残酷的虐打。

即使没有魔尊,魔宫的那么多人,也总有几个喜欢让他自己扒开穴求人肏的。

自己将淫穴撑到最大,摇臀摆腰地,作为一个可以随时随地享用的玩物。

很漂亮,还这么乖,谁会不喜欢这样的淫货呢。

这样能少吃很多的苦,没有人喜欢给他扩张的。

他们总是很急切地捅进来,一个结束了就换另一个,他在长达数月的时间里学会了如何本能地减少一些伤害。

其实云卿没有分辨出来这人是谁,他如今与普通人无异,唯一能从气息感觉中知道的就是似乎是个男人。

顾哲彦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他把两只手放在云卿的腿上,颤抖着帮他合了起来,然后将他的两只手握在手心。

“不要,不要这样,师尊,”魔尊低声道,“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从前他那么喜欢听话的师尊,让他做过许多过分的事情,那些事情顾哲彦如今都不敢回忆,他宁愿云卿能够骂他一顿,也好过现在这样。

别人问他他就答,但他从不主动说话。他就像个提线娃娃一样,以前的时候痛些还会求饶,如今一句话也不说。

这天顾哲彦给他清理身体的时候看到了一块青色的地方,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的一道口子。

他握住他的手,让他去摸那道已经愈合的伤口,上面粗粝的触感是结了的痂。

云卿的手一颤。

顾哲彦本意是想安慰他,他问道:“这里疼吗,师尊?”

云卿写道:“疼……”

然而,这个字刚写到一半,他又颤颤巍巍地犹豫道:“不疼。”

顾哲彦愣了愣。

“不是……不是我故意……弄出来的……”云卿在发抖,“我没有……没有……想自残的……”

顾哲彦握住云卿的手腕,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哪里疼就和我说好不好?”

云卿拼命摇头:“我不疼……不疼的…”

顾哲彦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嫌弃云卿不会叫春,一边做一边给他巴掌,他粗喘着气,恶狠狠地说:“师尊,你怎么不叫,怎么不喘,嗯?”

被压在身下的美人摇头:“好疼……”

回应云卿的是狠命一顶,他痛得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十指都因为扭曲而发白,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劈开了,灵魂被撕裂。身体里的巨物丝毫不顾承受者的感受,无情地鞭挞着敏感处。那人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眼睛:“疼又怎么样?”

疼又怎么样?

即便是疼,也要乖乖地叫,乖乖地喘,不能哭,也不能求饶。

那种恐惧、躲避的感觉几乎刻在了骨子里,他点了点头,几乎本能地顺从。

过了很久,云卿才停止了发抖,顾哲彦紧紧地抱着他,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对不起,”魔尊低声对师尊说,“师尊,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云卿打掉了孩子又怎么样?他怎么忍心将后来怀了身孕的师尊扔给别人一遍又一遍的轮的?

最开始许是只带了恨意与惩处,后来变成了近乎于变态的暴虐与折磨,看着云卿痛不欲生,看着他生不如死,这些事情,有些他回忆起来都觉得不可想象。

他便这样一日日陪着云卿,坐在他的床边,在他的手上写字,跟他说事情。他不敢谈过往,就说魔界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

顾哲彦每每写完一段,都会抬头看看云卿,云卿往往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没听进去也没有关系的,顾哲彦想,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地弥补云卿,云卿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的。

他可以给云卿慢慢地讲,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但事情总是那么不尽人意。

这天,云卿身上的淫纹发作了。

他难受得厉害,面色红潮,腿间都是打湿的淫水。

顾哲彦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也已经很久都没有碰过云卿了。

顾哲彦亲了亲云卿额头,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进入过他的身体。

他的动作轻柔,像对待一件宝物:“师尊……”

云卿很顺从地抱住他,张开腿让他进入。

尽管顾哲彦那么小心,但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青紫的痕迹。

两人欢爱之后,顾哲彦给师尊清理身子。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生怕弄疼了师尊一样。他把云卿的双腿分开,取来软巾,沾上热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双腿腿根处流出的白浊液体。

云卿乖顺地张着腿,任由他动作。

他去换白巾的时候,云卿似乎以为他要就这样离开了,明明之前跟个没有灵魂的人偶娃娃一样,这次却不知道为何着急地跪了起来,伸手想要挽留他。

顾哲彦急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扶住云卿。

“可不可以给我一碗避子汤?”云卿跪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在他手里写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求,只是感觉自己不能再怀上孩子,他真的已经承受不住了。

云卿的眼睛里流露出极致的哀求,明明无法视物,顾哲彦还是觉得这道哀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十分炙热。

“师尊,”他低声说,“那个东西,喝了对身体不好。”

云卿失望地跪回了原位,他没有再求,就像求过的很多次一样不被允许和同意一样,这次的拒绝,只是稍微委婉了些。

于是他点了点头。

原来曾经整夜的轮暴就很好。

顾哲彦把云卿抱在怀里,隔着如此单薄的衣衫,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云卿睡着了,他的睡姿很老实,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这些日子他的肉养回来了些,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骨头都硌得慌。

顾哲彦用手在空中描摹着云卿的五官,描完了就觉得无事可做,不由得思绪万千。

他没有给云卿避子汤。

其实他应该给的,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给的。可是,他还是拒绝了。

没关系的,这是他最后一次拒绝师尊了,以后他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他,包括放过云卿同门的人。

————————————————————————

云卿这个时候在做梦,他最近经常梦到过去的事情,之前都是断断续续的片段,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清晰过。

魔界的天总是灰沉沉的,乌鸢盘旋在上空,绕了几圈后落在宫殿顶上,发出难听的嘶哑声。

“过来。”带着面具的男人向云卿招了招手,他对待云卿的态度完全就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奴仆。

不过,也没有人会对自己的玩物多尊敬。

“衣服脱了。”

云卿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不过殿中四季如春,倒也没有关系。他的手腕上扣着一条细长的铁链,另一头扣在床榻上,可以随意地缩短伸长铁链的长度,这使得他几乎只能终日围着床榻活动,如同完全被豢养的、以供男人泄欲的性奴。

魔尊很多时候想要弄他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像今日一样唤他,而是收紧铁链把人拽过来,欢好的时候更是用链子把人的双手牢牢捆在头顶,进而肆意妄为。

云卿乖顺、听话,无论魔尊怎么对他,他都从不反抗。

然而谁又能想到,明明在数月之前,床上的人还是仙尊。

数月之前,魔尊进逼沧澜峰,以沧澜峰众人性命要挟,逼迫云卿成为他的禁脔。

云卿最初也不是这个样子,他会反抗与挣扎,如今顺从,不光是为了众多师门的性命,还有……

他的目光慢慢下行,落到了隆起的腹部上……

那里弧度已经遮不住了。

他怀孕了,到现在为止,怀了已经有七个月。

魔尊把他搂在怀里,把玩着他的乳肉,反复揉搓着那团馒头似的雪团。

他的目光顺着奶子往下,落在云卿高隆的腹部上,眼眸却沉了沉。

可惜不是他的。

他把云卿纳为脔宠才四个月,但云卿肚子里的孩子却已经七个月了。

他的师尊也许不知何时与别的男人结为道侣,或者有了夫妻之实。然而云卿不肯说出实情,只是偏过头,隐忍地说道:“人各有往事,魔尊何必知道这些?”

无论魔尊怎么逼问,他都不愿说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说起来可笑,这孩子怀上的时间,正好是他被打落魔界,九死一生的时候。

他在魔界艰难求生的时候,他的师尊却在不知道和谁风花雪月,甚至不为此破戒了无情道的戒。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又加大些力度。

云卿被揉得双眼含泪,面上泛起绯红,他微微偏过头,任由男人亵玩他。

奶团上被按得都是手指的红印,微微的痛感泛了上来,与之伴随的还有奶头上因为吮咬,产生的阵阵酥麻,魔尊一边蹂躏一边吸吮,却怎么也吸不出来。

他拍了拍云卿赤裸的臀部:“起来。”

美人闻言便从他身上站了起来,重新跪在他的双腿间,顺从地给他口。

魔尊看着云卿的长发披散在赤裸的雪白脊背上,顺着那里铺落下去。他跪趴着,如同一头牝兽一般的将圆丘般的臀部翘起,维持着这个极其淫荡的姿态。用自己的嘴去靠近自己的胯下,用舌头先舔舐一下龟头,再小心翼翼地纳入嘴中。

魔尊抓起了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他披散着长发,被迫顺从魔尊的动作仰头,眼尾发红,男人狰狞的性器在他嘴中跳动。

他艰难地吞吃着那颇为雄伟的阳根,但这根太大了,他吞不完整,伺候人的技艺也还生涩得很,只能小口小口地往里吃。

魔尊按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往里面顶了顶。

云卿被直接呛住了,眼中含泪,阳物从嘴中滑出,他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有几丝白浊从嘴角流出。

魔尊把云卿推到了床上,覆了上去。

云卿仰着头躺在床榻上,衣衫敞开,任由男人肏干着,魔尊仿佛完全不顾及他体内的胎儿。不过,只要不顶到太深的地方,云卿便顺从地迎合,隐忍地喘息,雪白的脚趾绷紧。

近在咫尺的男人脸上带着鎏金色的面具,完全地遮住了面容,吐出的热息却能够喷到云卿的脸上。

滚烫的阳物征伐着身下的脆弱处,云卿疼得抓紧床头的栏杆,可还是分开腿,敞开最娇嫩的地方以讨好他。

“仙尊的身体真是极品,”魔尊抓着他的双腿狠狠撞了几下,泄在了里面。

他在那一瞬间有些失神,觉得荒谬至极。明明他连魔尊的脸都没有看见过,却作为一个泄欲工具被这个男人一遍又一遍压在床榻上肏干。

云卿的神色黯淡了下来,是,他现在,跟一个玩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摸着自己已经七个月的肚子。

所幸,这个孩子还活着。

他用自己的顺从和尊严,换得了魔尊的允诺。

魔尊对他并无怜悯,云卿大着肚子,走路都困难,却还要满足几乎魔尊随时的性欲。

在一场激烈的性事后,腹部传来一阵钝痛,并逐渐转为一股下坠感。

孩子已经接近足月了,这是他的第一胎。

尽管云卿在这之前并未生产的经验,但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他要生了。

羊水悄无声息地浸润了身下的被褥,宫口处似乎从内部有什么东西顶着,要往下钻。

那是孩子的头。

“好痛,”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转头本能地想要求助最身边的人,“君上……我要生了,我要生了。”

魔尊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自己生。”

云卿的哀求目光接触到他眼睛的那一刻又退了回来,他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从那里获得任何的帮助。

他大着肚子躺在床上,传来的阵阵宫缩的疼痛使他泪流满面,云卿抓紧身下的床单,咬着牙自己用力。

第一胎总是很艰难,他又没有任何的经验,张大着腿,痛意从腹中持续传来,断断续续地呻吟着。

乖一点,求求你,乖一点。

孩子的头一点点冒出来,云卿扣紧了手指,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几乎要折断一样。

几次云卿都要痛得昏过去,他咬破自己的舌尖告诫自己要撑住,他现在不能晕过去。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没有会帮昏过去的他的。

最后生产的过程仿佛变得极长,直到听到了孩子响亮的哭声,师尊这才失力昏厥了过去。

房间里的血腥味十分浓重,刚刚产下的孩子在他腿间哭。

魔尊一直冷眼瞧着。

这就是他师尊生下的孽种。

魔尊手指微动,斩断了脐带,把孩子抱了起来。

他冷漠地扫过孩子的脸,这是个男孩,五官精致得很。孩子本能地感受到魔尊身上的冷冽,哭得更大声了。

魔尊面上什么表示都没有,内心却妒火中烧,他嫉妒极了,嫉妒地发疯,嫉妒他师尊愿意拼死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如果他把这个孩子杀了的话——

他的手已经放在了婴儿的脖颈上,微微用力。孩子的呼吸紧促起来,哭声戛然而止,脸色慢慢开始发紫……

只要再过一会儿,只要一会儿他就能要了这个孩子的命……

可是……

火石电闪间,他猛然惊醒,如同甩掉烫手山芋一般抽回了手。

他在做什么?

他在做什么?!

他疯了不成?他怎么会想要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孩子被放开呼吸,但肌肤娇嫩,即使是轻微的触碰,也足以留下痕迹,况且,刚才他是真的动了杀意。

他自入魔之后,情绪经常极其不稳定,嗜杀动怒,尤其遇到云卿的事情。

罢了。

他师尊那样宝贝这个孩子,倘若孩子真的没有了,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事情来,有了这个孩子,他还能有更多的把柄可以要挟师尊,让他乖乖听话。

他给孩子裹了襁褓,放在了云卿的身旁。

他心绪烦躁,在正殿中处理了半日的政事。临到下午了,才回到寝宫。

殿中静悄悄的,几乎没有声音。

魔尊忽然想起来什么,他心中的不安逐渐涌了上来,直到逐渐接近床帐的时候,云卿自然还在昏睡着。

只是……他身边的那个孩子……

他的瞳孔骤然紧锁。

云卿醒了过来。

他刚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因此面色苍白,显得十分虚弱,就连睁眼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也让他头晕目眩。

云卿微微偏了偏头,往旁边看去,然而视线所及的地方,并没有看到孩子。

他喘了喘气,凝聚起些许力气,强撑着自己。

“君上……孩子呢?”

他此时惴惴不安,但又不乏幻想。

他没有涨奶,孩子大抵生下来就会饿,此时不在身边,难道是给他找了一个奶娘在喂奶吗?

“他死了。”

云卿这句没听清:“什么?”

“他死了。”

云卿这次听清了,脸色却没什么变化,只是怔怔地看着魔尊,似乎有些奇怪,他摇着头:“怎么会?”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很小心很小心地说。

“怎么会,我有好好养胎的。我好不容易才将他生下来的。”

“我听见他哭了呀。”

他似乎是终于理解了那句“他死了”,终于有些激动了:“我听见他的哭声了。”

“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好好侍奉你,你会留下这个孩子一命的。”他不顾自己刚刚生完孩子的身体,踉跄着就要下床,脸上流露出哀求的神色,“你不会杀他的,你答应过我的。”

“本座是答应过你不杀他,”魔尊微微一顿,说道,“至于其他承诺,本座从未说过,他生下来以后怎样,自然任他自生自灭。”

“那你把他给我就好,我可以喂他的,不会耽误服侍你了。”

“他确实已经死了。”

云卿的嘴唇翕动,本就苍白的脸上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让我看一眼……让我看看一眼他的尸体。”

魔尊这下脸色微微有些变了,不过他的面具把他遮掩的很好。

“孩子已经死了,我把他葬了。”

云卿有些着急:“我都还没有看一眼,你怎么可以把他葬了?”

他似乎又抓住了什么希望:“他没有死对不对,他已经生下来了,君上是魔界的主人,不要去为难一个小孩子……”

他想从床上下来:“您不是想看我跳艳舞吗,等我身子好了……不,等我能站起来,我能站起来了……我就给你跳,求你……”

他尝试了好几次都从床上起不来,腹部更是剧痛无比。他疼得细汗直流,只能把腿张开面对魔尊,喘息了一口气道:“君上还没有尝过刚生产完的身子吧,我刚生完孩子的,宫口开的很大,进去一定……一定……很舒服的。”

他仰起头,手上聚了些力气,伸手去够、掰开自己的穴,哀求道:

“我实在……实在起不来了,求君上在床上用我吧。”

“求……求求你……别杀他……”

魔尊静了片刻:“孩子真的已经死了。”

云卿的嘴唇动了动:“他是……怎么死的?”

“大抵是……殿中魔气太过,他承受不住。”

魔气并非令人闻之丧胆的东西,但凡有几分修为的仙人都不会惧怕,云卿如今灵力全无但仙骨仍在,自然也毫无影响。

但对于一个娇弱的刚出生的、有仙族血统的孩子来说,过于浓郁的魔气确实会影响他,严重时死亡也不是什么夸张事。

云卿嘴唇翕动,他说不出话来,但其实这是很好解决的事情,只需要布下一个聚灵阵即可。这是最简单的阵法,其简单程度不亚于孩子饿了要喂奶,冷了要盖被这种事情。

对于魔尊而言更不过是举手之劳,只要他肯,孩子就能活的。

可是……他不愿意……他也没有这样做,他确实是任孩子自生自灭了。

云卿脸上露出悲戚的神色:“告诉我他在哪里好不好,让我看他最后一眼,他在哪里?”

“我说过了,我已经把他葬了。”

云卿不再说话了。

————————————————————————

可是第二天晚上回来,魔尊就找不到他了。

因为刚刚生产完,他几乎躺在床上起不来,因此一直扣在手腕上的铁链被解了。没想到第二日就不见了。

魔尊知道云卿修为被封,是逃不出去魔宫。

他想了想,想起了一个地方,沉了脸色。

云卿拖着身体一点点走到了冥殿,这是曾经某次他听到过魔宫用于盛放遗体的地方。如果他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下葬,那估计就只有可能在这里了。

他不信,不信孩子就这样死了,总是要看一眼。

冥殿几乎位于魔宫的最边角,离着主殿很远。大抵丧葬之事在魔界也不是什么良事,他竟然也没有碰到旁人。不过所幸没有人。

他的腿间实在太痛了,感觉像是有东西,没走几步都撕扯开来,他很久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了,平日里殿中也不需要走几步,躺着、跪趴着的时间甚至比站着和走动的的时间还要长。

他推开了殿门,此刻已经完全失力,因此直接摔了进去。他被摔得头晕脑胀,抬头便看到一具小小的棺材被放置在中间。

棺材盖已经盖上,但似乎还没有钉上。

云卿一瞬间气血上涌,他有些站不起来,因此便一点点爬了过去,一时半会未能适应生产后的身体,总以为自己大着肚子,竟还下意识抬高身体,不让身体压住肚皮。

他很想打开。

又有些不敢了。

这里面会是他的孩子吗?

那一瞬间他什么勇气都没有了,他只记得自己在不停地吐气吐气,却连掀开盖子的勇气都没有。

他刚生下孩子,那个太重了,没力气,他推不开的。

他推不开的……

……他推不开的。

那一刻他真的很盼望魔尊在骗他,孩子并没有死,只是被抱走了,作为以后用来要挟他的筹码。

可他还是推开了。

云卿只看了一眼,他就险些支撑不下去了。

里面躺着一具小小的孩子,看大小刚生下没多久,那种属于新生儿的皱皱巴巴感甚至还没有变化。青白色的身体,孩子紧紧闭着眼睛,只有颈边的指印额外得显眼。

在打开那个棺材前,他始终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魔尊是哄他的、吓唬他的。

他知道魔尊不会喜欢这个孩子。因此他什么都能接受,只要孩子活着。

可现在,他紧紧地提着的那口气,那种信念骤然崩塌了。

真的死了。

尽管从来没有见过,但那种源于血缘的东西,让他还是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孩子。

一切都明明白白展现在前面,如此的显而易见。

这是他的孩子,真的死了。

他颤抖着,把孩子从抱了出来,用手指触在颈边,顺着指印摩挲着。

原来是掐死的。

生下来就被掐死了。

魔尊的确骗了他,不过是骗他孩子的死因。

孩子的身体早就已经僵了,冷得像块冰。

身后传来脚步声,云卿没有回头,他知道魔尊找过来了。

“你把他掐死了。”云卿轻声说。

“你骗我,你骗我……你为什么连孩子也不放过?”他崩溃了。

“他不是因为本座而死,是,本座的确动了杀心,”他沉声说道,“但最后收手了。”

尽管他根本不想看见那个孩子,尽管他每每想到他就会嫉妒得发疯,可孩子不是他掐死的。

他伸手想要把云卿拉起来,有些失了耐心:“跟我回去,本座不追究你私自跑出来。”

云卿摇头,他已经不相信他的任何话了,他侧身躲过魔尊的手,颤着声音:“你这个畜牲。”

“……你说什么?”

“你这个畜牲。”云卿好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只是每一个字都如此的咬牙切齿,他又重复了一遍,“你这个畜牲。”

云卿感觉自己的肩膀像是被铁钳住了一般,强迫他转过身去,将他怀里的孩子夺走。他伸手想要抱回来,却被牢牢按住。

魔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语气却冰冷如铁:“好啊,你骂我畜牲,那我就畜牲给你看好了。”

从高台上向下面望去,一个孩子平躺在土地上,离他大概几十米的地方,有一群大概十几只的魔狼,露出狰狞的牙齿,然而碍于威势不敢动弹,只瞪着双双绿色的眼睛,幽然地望着那边。

云卿手脚并用地爬上,他跪在地上拽住魔尊的衣袍,求他不要这样做。

,,“他已经死了,就让他安息吧,”云卿拼命摇头,“我不该把他从小棺材抱出来的,都是我的错,不要这样对他……”

“君上,我错了,”他跪在魔尊面前不断磕头,磕得额头上全红,“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他吧。”

“把腿张开,”魔尊冷冷地说,“你不是说,刚生完孩子的身子,舒服得很吗?”

云卿如梦初醒,他膝行几步,便用嘴去解魔尊的腰带。

魔尊呼吸一紧,眼睛红了:“骚货。”

他把师尊按倒在地,直接插了进去。

师尊才刚生完孩子没多久,眼下根本不是能够承欢的身子,穴口虽说因为产下孩子还维持宽松的状态,能够轻而易举地容纳魔尊阳物的进入。但每有东西进去剐蹭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宫口更是疼得厉害,可他仍然摆动身子,尽力迎合着魔尊。

魔尊丝毫不顾他刚刚生产完的身体,直接撞开了宫口,插进了胞宫里。

那里被无情地捅入,云卿痛得面色发白,刚刚生产一日多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酷刑,就像一根狼牙棒在里面搅动,双腿都在打颤,感觉内部都要被凿穿了一样,里面每一寸被像刀一点点地割开,再插进去撑裂,似乎有液体在流下来,那大概是血吧。

魔尊在他耳边粗壮地喘息着,他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竭力去夹紧去讨好身体里鞭挞的巨物,以求换得对方的怜悯和点头。

“疼吗?”魔尊冰冷地问他。

云卿的嘴唇都在颤:“……不疼的,我不疼,奴很舒服……很舒服的。都是奴的错,求君上……这个孩子都已经死了,就让他安息吧,请君上用奴来泄欲平怒……”

他拼命将腿张大,以便让身上的男人进得更深,腿部的肉反复痉挛,他却都感受不到了,无论是伸拉还是承受度都已经几乎到了身体极限,仿佛再多一点这具身体就要崩溃。

“好好看着。”

“不,”云卿猛然睁大眼睛,拼命地摇头,他竭力向爬去,“不要。”

他没往前爬上几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拽了回来。

身后的男人轻启薄唇,云卿听到了两个字。

这是他听过最残忍的两个字。

魔尊说的是:“放吧。”

“不要……不要……”他喃喃着。

天地的痕迹都仿佛从四面八方退走,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风声和狼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那么明显,连身后撞击声的撞击和淫水四溅的声音都将被其盖了过去。

可是他除了不要,也没有什么能说了。

魔尊让他看着,趴在他耳边,抬起他的头让他看着,可他还在持续不断地撞进去。云卿往前爬,被掐住腰肢拽回来,反复插入。

那滚烫、狰狞的阳物将内壁侵犯摩擦,如同一把火烙烙过,可是这样的痛感似乎比起来某些事也算不得什么了。

眼前的一切情景如同一柄尖刀扎进他的心脏,从那里开始将他一点点凌迟,下体的痛楚换作曾经也是无法承受的,但在此刻,却仿佛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附痛。

附痛而已。

后来的具体记忆他已经没有了,也许是太血腥、太不可忍受了,所以身体本能地屏蔽了这方面的记忆。

他只记得那些狼被放了出来,然后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那个地方,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赤裸着身子,呆呆地趴在原地。他浑身都是性虐留下的痕迹,他流了很多的血,但是没有关系,他拖着这副身子爬到孩子躺过的地方,那里的狼早就被领走了,云卿双手不停地摩挲着那片土,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都被狼吃掉了,连一点点遗骸都没有给他留下,甚至连渗了血迹的土壤或石块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吃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过。

从来没有过一样。

他捏住一把土,死死地攥在手心里,攥的掌心被指甲扎出血来。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狼要吃几口呢?好像没多久就走了,又好像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不管怎样,云卿那时好像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片刻被拉得极长,又被缩得极端。

只有心口和身后持续不断的痛意是如此鲜明,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现状。

他生完孩子没多久,而那个刚刚生下的孩子躺在下面的地上,他在台上被狠狠侵犯。

孩子哭不出来也不会哭出来,而他被干得满脸泪水。

云卿没有看见,他也想象不出来,但午夜梦回之间,他总能梦到那个场景,其实从他的那个角度,他只能看见狼群将孩子紧紧围住,其余什么都看不见。

但人的脑子是会自动补充细节的,他好像总能听见孩子在哭,他明明知道躺在那里的是一具小小的遗骸,孩子早就已经死了,不会任何的痛觉。可他还是觉得孩子在哭,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待着他就会出现幻觉,好像有人在和他哭。

是不是很疼?被狼吃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他的精神开始不正常了。

那阵子刚好赶上魔尊忙碌,他刚刚有很多事情都要处理,一连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云卿。

等他终于想起来时,问侍女近况,侍女回答他。

“仙尊这几日一直都抱着一个枕头,当成他死去的孩子。”

————————————————————————

“师尊。”

云卿手脚并用地往后挪动,他对魔尊的这张鎏金面具恐惧至极,仿佛背后藏着一个不可言述的恐怖东西,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称呼,他一直摇着头:“不要。”

他死死地抱着自己的枕头:“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已经死了,别再做无谓的念想。”

魔尊攥住他的手腕,强迫他不能再动,他一字一句地命令道:“将枕头给我。”

云卿死死咬着嘴唇,手上更是一丝劲都不肯松,在他眼里这个人就是来杀他的孩子的,可他怎么能拗得过魔尊的力气,很快就被掰开了手,将枕头夺了过去。

云卿踉跄着要下床扑过去,魔尊却先他一步将那东西撕得粉碎,布料和内芯都洋洋洒洒地飘落了下来。

云卿呆住了,扑到地上去将碎屑都拢在一起,他瘫坐在地上,低下头抱着这一片碎屑。

“清醒了吗?”魔尊蹲下身,“这只是枕头,不是你的孩子。”

云卿没有回复他,只是牢牢抱紧怀里的碎屑,“呜”得一声哭了。

魔尊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却欲火燃起,他扯起人把人丢到床上,撕开衣物,侵犯了他。

云卿自然丝毫反抗不了,他一边哭,一边任由男人肏干着他,整个人身体在被持续地撞击中摇摆。他只是不停地转头看向地上的碎屑,又被魔尊屡屡掐住下巴扳回来。

他被肏得呻吟不止,手中却还攥着残余的几块碎片。

结束的时候,魔尊起身穿衣,回头看见云卿几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双腿被分得极开,还维持着那个被侵犯的姿势,有白浊的液体顺着他的腿根流下来。

他的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迹,可他似乎不疼,又或者说不在乎。他只是头慢慢地转过来,依旧看向地上那片已经被魔尊弹指烧成灰烬的碎屑。

于是云卿第二天又换了个东西抱着,依旧充满恐惧地看着他,这次他早早地躲到角落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他躲,魔尊就一次次地把他拽出来,一件件地撕,一件件烧,往往便是满地的狼藉,而云卿被掐住腰肢在床上肏干。

撕到、烧到最后,整个屋子几乎没几件摆设的东西了,连被褥都被烧了个干净。

屋里面但凡独立的小件都毁了遍,再没有几件东西可以用。

他不知道从哪里又翻出来一件小的东西,那东西甚至还是硬的,也不知道哪里就跟孩子像了。

也许是唯一一个能抱在怀里,聊以慰藉的东西吧。

云卿又哭了,满脸泪水:“求求你给我吧,给我吧……我只有这么一件东西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我不抱他了……我把他放回原来的地方……我不拿出来了……不要这样对我……”

他跪在地上,一遍遍摩挲着最后灰烬的碎渣,就像当时摩挲着那块孩子躺过的地一样……灰烬粘在手上就碎了,他的灵魂似乎也要碎了。

他再找不到屋里面任何一个可以用来抱着,代替宝宝的东西了。

魔尊再来的时候,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抱着,只是将赤裸着的自己蜷缩在床榻的角落里,指尖微微颤动。

他终于什么也没有了。

连一件的可以用来代替的、甚至毫不相似的、没有沾着任何孩子气息的最普通东西都没有了。

魔尊对之前几天“猫捉老鼠”的事情厌烦了,一来二去已经不太有耐心了。

“过来。”魔尊说道。

云卿没有过去,但他把埋在膝盖的头抬了些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静静地这样看着。

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什么都没有,没有怨恨,如同一潭死水一样,他不哭也不闹,好像平静地接受了一切事情。

魔尊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烦躁感涌了上来。

你在做给谁看?

那个孩子死了,你不知道吗?

你在做给谁看?

他把云卿抓了过来,根本无需撕扯衣物,只分开双腿,直接插了进去。

身下传来撕裂的声音,魔尊也不在乎,直接大开大阖地肏干起来,狰狞粗长的阳物捅入云卿的身体,一下子顶到这次所能强行拓展的最深处,几乎要把人顶死在床上,未有丝毫扩张的那里被外来的物体侵入进犯,里面原本紧紧贴和在一块的内壁褶皱被强行撑开,渗出条条血丝。

即使是以前不曾温柔的时候,魔尊也会草草地扩张一二。

魔尊抽出阳物,带了许多鲜血出来,就着鲜血的润滑,这次一口气全根进入,他进得太深,云卿满是痕迹的肚皮上被顶出了弧度。

他似乎是终于有了些反应,垂眸看了一眼自己一小块隆起的腹部,却又很快地移开目光。

“真紧。”他羞辱他。

他强迫云卿抬起头来看着他,云卿也没有反抗,只是他的眼神似乎总是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动,就如同抬起眼睛对他都是一件需要耗费太多精力的事情。

他这次连哭都不哭了。

魔尊明明应该高兴的,云卿什么别的都不做了,特别乖,只会这样每天蜷缩在床上,如同待在床上等着他的宠幸。

可是越这样魔尊越不痛快,云卿哭的时候还像个人,如今好像一个连灵魂都没有的肉体了。

魔尊听不到他求饶,也听不到他哭,于是骨子里头的暴虐越来越重,他几乎每日都来,魔界的事情多,略有不顺心的事情,他便将人摔到床上,不加任何润滑和扩张地进入,将怒气全部都发泄在云卿身上。

肆无忌惮地玩弄、侵犯、折磨,每次临到最后,魔尊掐着他的脖子喘息地问他:“你怎么不哭?”

你怎么不哭?

然而身下的人无论被折腾成什么样,都几乎一声不吭,只是眨眨眼睛,偶尔会在实在超出身体极限的承受范围后呻吟两声。

等魔尊泄完欲,床上的人就会破碎地不成样子,如同一个被玩坏的娃娃。

青紫一层叠着一层,仿佛没有尽头,魔尊从不手下留情,云卿身具仙骨,他的自愈能力很是惊人,但尽管这样,他还是身上常常有伤。

魔尊没有给他再上铁链,也没有给他拨人伺候,只是把人彻底幽禁在这里面,窗户都完全钉死,殿门只有他需要的时候才会打开。

云卿被抓住臀部,他跪趴着,魔尊粗暴地进出他的身体,他的臀部腰肢上全是被抓出的淤青,身下媚肉每次抽出时都会被翻出来,血顺着两人的交合处一滴滴地滴下来。这本该是极为痛楚的,云卿却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任由魔尊肏弄。魔尊用完了,就将人随手丢在一边,待会不知道想起什么了,又抓起来接着用。

虎妖来回禀事情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满身伤痕的仙人躺在魔尊的身下,被蹂躏折磨。

“什么事?”魔尊冷冷地说,他抓着臀肉的手微微用力,五指陷入软腻的其中,囊袋“啪啪啪”地撞在云卿的胯骨上。

血腥味弄得虎妖有些不稳,他定了定神,这才回禀道:“魔尊大人,被您关押着的那帮苍澜峰人出事了。”

魔尊顿了顿,他第一时间竟然没有问出什么事了,而是转头看向云卿。

他看见云卿终本来平静的眼眸里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他嗤笑了一声,恶意顶得那一下更深了。

“怎么,”他说,“听到他们的事情,有反应了?”

云卿没回复这句话。

“说,”魔尊把云卿拉过来抱在怀里肏,这个姿势让阳物一下子进得更深,顶得小腹出了阳物的形状,云卿的喉咙间发出细微的呻吟。

虎妖不敢抬起头来看这样的淫乱之事,只是如实禀报:“苍澜峰有两个人打伤守卫,逃出去了!”

魔尊从云卿身体里面抽出来,随意擦了擦身下,衣袍自动拢好,就要离开:“本座这就去杀了他们,尸体扔进魔窟,谁叫他们如此大胆。”

他感觉有东西拉住了他,回头一看,那是云卿趴在床上,艰难地伸出满是伤痕的手臂,扯住了他的衣角。

他终于不像一个娃娃一样没有灵魂似的了。

“做什么?”

“不要。”

魔尊弯下腰:“不要什么?”

这似乎只是他的本能反应,云卿的嘴唇动了动,他的眼神有些呆滞:“不要杀他们。”

“凭什么?”

云卿没有很快答复,他像是一时间没有理解这句话一样,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睛来,他慢慢翻身,冲着魔尊张开大腿,就像一个淫荡妓子求欢一样向客人展示身体。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他身体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中间那朵肉花更是凄惨无比。

“可以……吗?”云卿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不可以。”魔尊冷冷地回他。

云卿有些愣,他伸手将自己的雌穴又掰开了些,手上甚至沾上了从里面流出的鲜血,讨好般地凑过去:“求您。”

魔尊把他直接推到一边。

云卿被摔在床上,他有些迷茫地睁大眼睛,身下剧痛无比,脑子却一团乱。

魔尊转身便要走。

“不要。”云卿身子向前扑去,直接摔下了床。

他的手按在地上往前探了几下,伸出去抱住魔尊的脚。

“你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云卿哭了。

“什么都可以做?”

云卿用力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的肚子又大了,怀上了新的一胎。

但仔细算算月份,生完后才不到一个月,他便又怀上了。

怀上后魔尊对他好了一些,不再那样非得把人折腾出血了。

云卿茫然地抱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本来平缓的肚子又有了弧度。

他盯着自己的小腹。

他不是生了吗?

他没有生吗?

魔尊伸手摸了摸他的肚皮,云卿却好似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原本空洞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恐惧,身子往后撤了撤,连声音都有了颤抖:“不要碰他,不要碰他。”

魔尊的手停住了,但是下一秒,他就直接用手钳住了云卿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碰谁能碰,嗯?”

云卿怔怔地看着他。

过了很久,他才把头低下去,埋在了两膝之间。

他时常在清醒与不清醒中来回转换。

他不清醒时,总是以为还是第一个孩子的时候。

但现在,他终于想起来,如今怀的已经是第二胎了。

他的宝宝死了,他却再次大了肚子。

可他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乖乖地怀孕。

云卿觉得自己真是悲哀,可那个人拿师门之人性命威胁他,他压根别无选择。

魔尊冷眼看着他。

他再度摸上了云卿的肚皮,云卿这次很乖顺地任他抚摸,魔尊却能够感觉到手掌之下躯体的颤抖。

腹中的孩子已经快五个月大了,有时候,会轻轻地踢一脚。

他明明应该高兴地,如今师尊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而不是某个不知名野男人的孽种。

怀着他的孩子,大着肚子被他占有着。

可他现在还是不痛快。

如果说最初做脔宠那些日子云卿对侍寝是忍受,后来对暴虐是麻木,那么如今就是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云卿怀上第二胎后很怕疼,特别怕。

但与其说是他怕疼,不如说是怕他。再次怀孕之后,他总是想要把肚子藏起来不让魔尊看见,在他的反复强调、纠正下,才会晾出来让他摸。

云卿对他的恐惧已经深印进骨子里。

魔尊摸着摸着师尊的肚子,他滚热的气息扑在云卿的肌肤上,云卿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他怀孕的样子特别勾人,微隆着肚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的气息,还有淡淡的奶香味。

云卿已经很久没被允许穿过衣服了,几乎终日待在床上,锁链重新扣在了手腕上,与雪白的皓腕相比,却比显得比原来大了一圈。

他在前些日子的折磨中瘦了很多,怀孕之后养了一些回来,但肚子的崽子越长越大,也在疯狂攫取母体的营养。

云卿浑身赤裸,肌肤软白香腻,身上全是几天前欢爱后的斑驳痕迹,还没有完全褪去。

这是可以任他予取予夺的一具躯体。

魔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直接就着肚皮向上滑动,将一只小巧精致的雪腻奶子放在手中把玩,玩了一会儿之后,手又往下滑,分开了他的腿。

然后便是常事了。

粗壮的性器插进了他的身体里,狰狞的肉棒在柔软的蚌肉里来回抽送。云卿仰面失力,任由身上男人肆意侵犯,他的双腿绕在男人劲瘦的腰上,被一次次撞出乳波。

好疼。

魔尊好像极其喜欢他大着肚子的身子,几乎日日都要搞他,他似乎是尝到了粗暴对待身下之人时的甜头,奸淫他时照样毫不留情。

有时候云卿会想,魔尊之所以让他怀孕,是不是怀了孕的身子玩起来会更加地舒服。

也许是的。

他有时候甚至会胡思乱想,这个孩子生了之后,会不会也是一样的结局呢。

但是他安慰自己,不会的。虽然魔尊好像看上去并不多么在乎他肚子里的这一个,毕竟是魔尊的亲骨肉,生下来怎么也能善待的。

肚皮上的弧度随着身体的前后摆动,也如同波浪一般的动弹起来。

云卿已经很少求饶了,这些事情虽然疼痛但仍能忍受,他木然地承受着一切,偶尔在魔尊冲刺到最里面的时候配合得淫叫两声。

这种顺从的、屈辱的承欢,尤其是马上又一次地怀孕,让他觉得很对不起第一个宝宝。

他试图忽视掉之前那段痛苦的记忆,但即使是刻意遗忘也做不到。

可是,他对如今肚子中的这个孩子,也实在生不起来憎恶之心。

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他该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呢?

云卿的记忆在痛苦中总是混淆,他本能地抗拒如今怀着仇人的孩子,总觉得自己肚子里仍是第一个。

旁人不在时他就摸着肚子偷偷和宝宝聊天,魔尊撞见过一两次,知道他总是搞错,恼怒得厉害。但云卿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瞅着都五个月了,腹中的魔胎一直在折腾他,看在他怀这么辛苦的样子,顾哲彦没有再和他计较这些。

这天云卿的精神又恍惚了,他又在哄他的孩子,他摸着肚子:“宝宝乖…”

“爹爹以前练剑的时候……”

他跟肚子里的孩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到仙界的习俗,说到自己以前的事情。

顾哲彦在殿门口听了许久,心中有些百味杂陈,难得地没有去打断他。

过了许久,殿中才终于没有了动静,顾哲彦以为云卿终于说完了,刚准备进入的时候,又听见了云卿的声音。

他最后喃喃道:“宝宝……你父亲去哪里了……要是你父亲在就好了。”

顾哲彦的身形一僵。

这说的当然不会是他。

他忽然怒火中烧起来。

他大步转入室内,直接上前攥住云卿的手腕,把云卿吓了一跳。

“君上……”

“你方才在说什么?”

“你刚才在问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去哪里了?嗯?”顾哲彦盯着他的眼睛,“我不就在这里吗?”

他嗤笑了一声,攥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来,摘下来,看看你这腹中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云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他的眼睛里都是血丝,脸色略有些苍白,魔尊虽然已经有几日都没有来了,但腹中的魔胎却折磨得他数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了。

他不明白魔尊所言何意,只是按照他的吩咐,有些吃力伸出手去,将魔尊脸上的鎏金面具慢慢地摘了下来。

这方面具这样的薄,也这样的轻,不曾施加任何的魔力,即使是被完全封住灵力的云卿也很容易地便取了下来。

云卿曾经以为魔尊面相有损,亦或是修炼独门秘术,这才不愿意将脸露出来。

魔尊喜怒无常,又对他极狠,他生怕做出格的事情会激怒魔尊,从而连带伤了孩子和宗门,因此从来没有想过要探求他的真面目。

只是一遍遍地躺在床上,任由这个甚至不知长相、带着面具的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

若说一点无动于衷当然是假的,那些个疼痛的夜晚里,很多时候即使咬牙忍耐也依旧承受不住。加注在身体上肆无忌惮的狂风暴雨,鞭挞着这具肉体,将他蹂躏得千疮百孔,毫不留情。

每每狰狞的宛若刑具的阳物进入到身体里几乎撕裂他,云卿甚至会恐惧这张面具本身。

在魔宫的那些个被侵犯日夜里,无数次,这个面具紧紧贴着他的脸、他的肌肤,冰冷、凸起,狰狞的表面让他从各种意义上不寒而栗。

但他始终不曾想过这张面具下的脸是怎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既没有强烈的好奇心,更因为这件事对于那时的他毫无意义。

对于他而言,承欢和活着已经是极为痛苦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探求魔尊的事情呢。

男人的脸终于自上而下地缓缓展露,从额头、眉眼一点点顺下来,面具突然从云卿的手里滑落,“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是顾哲彦第一次看到云卿露出那样的表情。

震惊、慌乱,无所适从。

云卿怔然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眼前的这张脸眉眼冷峻,面部线条干净利落,棱角分明,却带着几分抹不去的阴郁之色。

这张脸,云卿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看,亲眼看着他褪去稚气,长成少年,再变成如今的成熟模样。

只是那个时候,他身上还不曾有如此浓郁的邪气,也不曾如此冷酷冷峻。

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身前,然而却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云卿张了张嘴,他的身形晃了几下,几乎不敢置信,声音沙哑:“是你?”

他呼吸迅速急促起来,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了,就像有人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一样,他最终挤出来像是要哭了似声音:“是……你?”

“是我。”

“怎么……怎么会是你?”云卿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崩塌了,“怎么会是你?!”

顾哲彦冷冷地看着他:“为什么不会是我?”

云卿回答不上来这句话,强烈的情绪要冲垮了他,他几乎要碎掉了,他弯下腰去,胸口处犹如撕裂般的疼痛。

他想起了数百个粗暴侵犯的夜晚,那些个被肆意折磨的日子,大着肚子被当成玩物、泄欲工具,到后来成了男人人形的肉棒套子,都没有令他如此绝望过。

有好几次被折磨到几次想要自裁时,他都硬生生地挺了下来。

不光是为了宗门,那时候他想,他还没有见到他的徒弟,他怎么死呢?

他的徒儿应该还活着,但是山洞一别后他就失去了顾哲彦所有的痕迹,再也找不到他了。

自那以后他在魔界过的怎么样?有没有魔族会欺负他?

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求魔尊帮他寻一寻徒弟的下落,可他还是放弃了,他已经沦为了魔尊的脔宠,怎么可以再把徒弟卷进来?

他那么担心他的安危,那么想着他的生死,但如今却告诉他,凌辱他这么久的,就是他的徒弟本人。

“这些日子来折磨我的都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云卿几乎崩溃了。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牢牢地攥住,被一寸寸捏碎。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呢?我要不让你日日张开大腿等着男人阳根进来的话,怎么知道你那么骚呢,真是让徒儿大开眼界,魔界娼馆里的妓子都没有你这么耐肏……”

这几乎于恶毒的羞辱刺痛了云卿,他颤抖着:“你一直都知道我是你师尊,可你一直骗我……你一直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你……”

“我骗你什么了师尊?”顾哲彦坐在了床边,好似温柔至极地抬起云卿的下巴,“我说过我不是你徒弟吗?”

“你知道你每天在我身底下承欢的时候,我都想把你肏死吗?”

云卿睁着眼睛看着他,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牙齿都在打颤:“你明知道我是你师尊……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那个孩子……为什么?”

“不然呢?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报复你啊师尊,”顾哲彦脸色刷得就变了,他恨透了云卿时时刻刻想着那个孽种,念着别的男人的孽种,他厉声喝道,伸手掐住云卿的脖子,“你是怎么对我的,嗯?”

“你把我打下悬崖,废了我的仙脉!”

云卿怔怔地看着他,张了张嘴。

他无法反驳这句话。

可是……

顾哲彦却不想听他再分辩了,把云卿的四肢用锁扣锁住,粗暴地侵入进去。

好痛。

云卿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咬出血来。

他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声音飘忽:,“你都记得,对吗?”

顾哲彦在他身体里肏干,闻言狠狠撞了一下:“不然呢!”

云卿终于绝望了,他忽然哭了:

“你为了报复我,连孩子也不放过吗?”

顾哲彦又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将锁链扯开,换了一个极其刁钻的姿势。

“当然,”魔尊俯下身,残忍道,“我为什么要放过那个孽种,师尊,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报复你。”

这个姿势进得实在太深了,没有丝毫润滑和扩张,身下再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云卿眼前一黑,嘴唇都在颤,冷汗都在不停地往外渗。

他怀上第二胎后,就很少被这样的强暴了。

顾哲彦把他按在了床榻上,丝毫不顾身下人的死活,直到完全尽兴了才结束。

他离开了。

云卿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身上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如果不是那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和死人没有区别。

有热流持续不断地从他的双腿流了出来,好像是精液,黏在腿根处,很不舒服,他很想去洗一洗。

可云卿很疼,他起不来,液体还在不停地流,只是逐渐小了些。

顾哲彦留在殿中里的阵法缓缓运转着,将新的力量注入到他的腹内,渐渐地止住了血。

腿间的疼痛轻缓一些后,腹部的剧痛终于明显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将手搭在了肚子上。

这个孩子已经四五个月了,已经成型了。

即使他再怎么被对待,殿中的阵法都能维持住腹中孩子的生机。

曾经云卿也是以为魔尊是想要这个孩子的,但是如今……

只是为了折磨他才让他怀上的吗?

他的这个孩子,生下来也会被扔进狼群吗?

既然如此……

顾哲彦第二日来的时候,看见云卿依旧躺在床上。

他隆起的肚子相比之前平了些,但胎盘还在肚子尚未排出,腹部下仍有血在不断地流出,浸透了床褥。

很多的血,腿间有不明的血块。

他流产了。

顾哲彦语气异常平静,他看着地上已经被破坏的阵法,云卿显然挣脱了被锁住的灵力,他问:“你把它打了?”

云卿虚弱地不成样子,他似乎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了,连嘴唇也不曾翕动,只是疲惫地合上眼睛,甚至没有精力去思考顾哲彦的问题。

“很好,这是你自己选的。”

云卿做了个梦,很长的梦。

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茫然地出现在了不知道何地,怀中则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孩子的脸看有些模糊,云卿看不清楚,他有些奇怪揉了揉眼睛。

孩子忽然哭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哄着,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是他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宝宝。

云卿抱着他,脑海里浮现了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孩子竟然还活着吗?

这想法着实有些荒谬,按照常理说无论如何他第一反应都不应该是这个。

好奇怪。

宝宝一直在哭。

云卿哄不住,好半天才意识到:

是不是饿了?

他把孩子抱起来给他喂奶,孩子果然立刻不哭了,急切地大口大口地吸吮着,显然一副饿狠了的样子。

云卿把他抱得紧了些。

但奶子里几乎没有奶,孩子吸吮两口口便没了,换到另一边也是一样的。

宝宝依旧很饿,饿得又哭了。

云卿很心疼他,可他也没有办法。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其塞入孩子的口中,充当奶水。可是鲜血也是有限的,他已经把十个手指头全部咬破,也喂不饱怀中的宝宝。

他抱着孩子跪在了不知谁的殿前,他求那个人,他说他什么都可以做的,只求能够管一管他。

他被拒绝了,又或者说,跪了很久都没有人理会。

云卿很失望,抱着孩子跌跌撞撞走回去,又割了手上很多道口子,勉强喂了孩子一顿。

他思来想去,去求了魔宫里的侍卫。

这些人云卿似乎都认识。

他怀着孩子的时候,这些人都上过他的。

明明之前恐惧得不行,如今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求他们给他一点可以下奶的吃食,他什么都可以做。

于是他的乳很快就涨了起来,没有人来的时候,他就能把宝宝抱起来给他喂奶。其实他的奶水还是很少,孩子吃不饱,但至少不挨饿了。

他看着孩子,心疼得要命,其实他根本不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干嘛要到这个世上受苦呢,孩子本来就瘦,又没有什么营养。

云卿躺在床上的时候,孩子就在不远处的床上呼呼大睡。

有时孩子半夜醒了,云卿就求他们能停一停,宝宝醒了,该喂奶了。

他站不起来,就一点点爬过去,身上都是欢爱留下的痕迹,穴里还含着男人的阳精,流了一路。

他把孩子抱起,尽量不让孩子的身体接触到他身上的赤裸肮脏痕迹。

等孩子吃饱之后,再接着爬回男人的身底下挨肏,一边歪头看着熟睡的宝宝,一边被男人撞得几乎乳波晃动。

可是有一天,他的孩子突然不见了。

他发了疯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求了能求的所有人,有些人告诉他没有这个孩子,从来都没有。

云卿懵了,怎么会呢?他明明喂了宝宝这么久。

那些人反问他:“你的孩子什么样子的?”

云卿拼命地回忆着,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孩子的长相,他每每看向孩子的脸时,都如同有一层雾拢在上面一样。

他养了那么久,竟然不知道孩子长什么样子。

怎么会呢?

……

哦。

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是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孩子的,他并不知道孩子的长相。

他只知道孩子生下来了,其余的一概不知。

他甚至没有摸过,没有抱过的。

因为他生宝宝的时候,早已经看不见了。

拼命伸出去的手不曾够到任何东西,即使是带着温度的血肉。

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世界陷入了黑暗中。

“师尊,师尊。”

云卿病了,十几日一直都在发高热。

“怎么一直在呓语?”顾哲彦凑过去听,云卿如今很少说话了,即使在无意识病中吐字也显得艰难不清,他听了半响,才在里面听到到了“孩子”两个字。

顾哲彦的手一僵,他想起来魔医来诊治时候告诉他的事情。

几日后云卿醒了过来。

顾哲彦在他手上写:“师尊,你现在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他又双叒叕怀了。

云卿终日病怏怏,郁郁寡欢地蜷缩在墙角。

这已经是他的第四胎了。

他没有什么精气神,脸上惨白一片,不见半点血色。

腹中的孩子才不到三个月,因此没有起伏。

顾哲彦想要哄他开心,问他:“师尊,你的生辰就要到了,有什么想要的吗?”

云卿微微抬起些头来。

他已经很多年没过生辰了,成日被按在塌上肏干,几乎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哪里还记得什么生辰。

他似乎过了很久才理解这句话,掌心依然维持着向上的方向,他缓缓摇了摇头,示意他没有什么想要的。

他其实想要死。

但顾哲彦不会答应。

他也不想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顾哲彦也一定不会答应他的。

既然如此,他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云卿似乎很累了,他实在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都显出一种疲倦的状态。刚从病中才恢复了几天,仅仅是维持着手掌摊开,让旁人在上写字的状态都令他耗费了精力。

他的眼睑半垂着,竟是连眼皮也睁不开了,头昏昏沉沉的。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云卿想。

他很难受,他明明已经承受不住了,可还是不得不熬过这一天天。

他明明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其实已经到了极限,再多一点就要崩溃。丹心早就碎了,仙骨也被断了许久,只剩下残破的仙体,不比寻常的普通人好上多少,几乎全靠外界的天材地宝强行维持着。

那些东西一点点滋润他的身体,一将生机慢慢灌入,强行点燃着躯体的生命。

就像甘霖浸入干枯已久的土地,可云卿每每感受到四肢百骸涌进来的那些灵力,都会想:

他为什么还不死呢?

为什么还要强行要他活着呢?

这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要是能早日死了,就可以免去这许多的折磨。

怀上孩子、生下孩子,再看着孩子死,这样的过程,好像漫长的没有尽头一样。

哪怕凌迟也好啊。

……

顾哲彦见他如此的悒悒不乐,心中难免有些不自在,默然了一会儿,看着云卿,忽然想起来他在病中的呓语。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在他手上写:“师尊,你想不想……见宝宝?”

犹如一颗石子被用力投入平静的水面,溅起层层涟漪,顾哲彦看见他师尊一直暗淡的眼睛里,终于流露了些许光亮。

那是数个月都不曾有过的东西。

云卿原本半阖的眼睛忽然张开,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手颤抖,断断续续吃力地写道:“宝宝?”

云卿恍惚了,有时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哲彦方才写的,是宝宝两个字吗?

宝宝?宝宝?

是他几个月前生下的那个吗?

醒来以后他不曾再问过孩子的任何消息,顾哲彦不和他主动说起,他便一点也只字不提。

便是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无非是又死了。

与其撕开血淋淋的伤疤,倒不如默认的沉寂,他听与不听,又有什么区分。

可是现在顾哲彦却问他,想不想见宝宝。

他怎么会不想见,那是他受尽折磨才生下来的孩子,他以为自己撑不住了却仍然给孩子求活路,若是宝宝还在……若是还在……

云卿真的很想问,你没有杀他吗,但最终还是:“宝宝还活着吗?”

“活着。”顾哲彦握住他的手,很快回复了他,他顿了顿,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云卿的反应,接着写道,“他现在养得很好,你想不想见他?”

云卿怔了怔,像是一时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像是被不知是喜悦还是什么东西冲昏了,一时间头脑中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像是即将溺亡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油尽灯枯的人,竟也似乎重新有了几丝生气。

云卿大抵是想写:“我想。”却竟然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两个字如何写了。

情急之下,他张了张嘴,因为许久不曾吐字了,声音沙哑之极,难免带着生涩的感觉:“我想见……宝宝,求君……上……”

他本能就想张开腿,做出讨好的姿态,被顾哲彦按住了。

“明天让你见宝宝,”顾哲彦低头亲了亲他,“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我明天把他给你抱过来,好不好?”

云卿从来没有被允诺过如此痛快过,以往无论何事都要他千求万求。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于是只能用力地点点头。

————————————————————

云卿睡着之后,顾哲彦便从内殿出去了。

他去找了景怜雪,问她:“你还记不记得本座师尊生下的那两个孩子的长相?”

他当时只匆匆一看,没有看清,是让景怜雪送去葬了的。

景怜雪回答道:“回君上,我也不记得了。”

顾哲彦沉默了一会儿:“罢了,左右他也看不到,本座随意捏一个脸便是了。”

这样的事他也不是没有做过。

“君上。”他刚欲转身离去,景怜雪将他叫住了。

她着急地说道:“您要做什么?要骗他孩子还活着吗?”

“本座只是想让他开心一些!他每日郁郁寡欢……本座……”

“您明明知道……他如此痛苦的原因,他分明已经不想再怀孕了。”

顾哲彦的声音低了下来:“本座只让他怀这最后一次……等这个孩子好好生下来了……”

这些天的云卿让他惶恐,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如此轻盈,仿佛几个呼吸之后就会不在,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云卿身上浓厚的求死欲。

如果有一个孩子好好活着的话,他师尊是不是就不会舍得离开了。

云卿的喉结上下滚动,指尖微微的颤抖暴露了他的紧张。

他用手去轻轻触碰,摩挲着襁褓周围的床面,却始终不敢将手伸到襁褓里面。

顾哲彦告诉她,这是个女孩子。

她哭了吗?云卿想。

应该是没有哭的,不然的话,旁人一定会告诉他的。

以前没有看到孩子的时候,云卿总是会一遍遍幻想孩子的模样、状态、性别,后来事情多了,由于关于这一切的记忆实在痛苦不堪,他便只能本能地去遗忘掉。

但如今孩子就在前面,他却生起了几分“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来。

一股甜腻的味道散发出来,那是孩子带着的奶香味。

云卿能猜想到襁褓里的小家伙一定很可爱,又软又香,孩子应该生得不大,小小的一只,就如同一个白嫩的面团一样。

他也许在睁着黑晶晶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早些年他也曾见过别人家的小婴儿,那时只觉得乖巧有趣。如今换了自己的孩子,才知道,原来是不一样的。

他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了起来,整个人仿佛在梦境一般。

原来孩子真的还在,孩子没有死。

算一算日子,已经生下来有五个月了。

这是宝宝,是他的孩子。

是他十月怀胎,受尽了折磨才生下来的,尽管他的出生不被期待,但是作为娘亲,他怎么可能不喜欢这个孩子。

他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云卿用指腹去摩挲宝宝的娇嫩脸蛋,试图勾勒她的五官,他一边勾勒一一边想,这个眼睛一定很漂亮,鼻子也一定长得很好。

突然,他感觉手指似乎有些一团东西环住了。过了许久他才意识:

那是宝宝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他的心都要化了。

原来孩子是这样软的,他想,不是冰冷僵硬的尸体,也不是狰狞残酷的血块。

真好。

云卿就这样紧紧抱着她,像是终于寻回了丢失已久的珍宝,再也不肯放手松手,生怕别人夺去了一样。

他抱了许久,直到顾哲彦把孩子接了过去。

云卿脸上流露出哀求的神色,他匆忙起身,手搭在顾哲彦的手腕上挽留他,示意不要把孩子抱走。

顾哲彦在他手里写:“她饿了,要吃奶了。”

云卿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喂她吗?”

他似乎生怕魔尊不答应,又急忙写道:“不会耽误伺候君上,可以给我多喂些催乳药的。”

顾哲彦哪里敢真的让他喂,这孩子本就是假的,是他幻化出来的,能做出几个动作已勉强,也亏的他师尊现在看不见又听不见,这才没察觉出异样来,若是真的让他喂了孩子,指不定觉出什么端倪来。

他哄着云卿:“孩子吃惯了乳娘的奶,怕是不习惯。”

云卿怅然地坐了回去,又想到了什么,一笔一划地写道:“那我以后还能见到她吗?”

“我以后每天这个时辰就把她给你送过来,好不好?”

云卿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日日衰败下去,像是得到了期盼已久的东西,他肉眼可见地有了精些神,整个人都随之变了。

他每日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孩子被送过来。往往时辰还没有到,他就早早地等着。

可惜他只能摸到,亲到,却看不到,听不到孩子的声音。

他想看见孩子的情绪预发强烈。云卿想,要是能看见孩子长什么样子就好了。

“我好想亲眼看看她,可以治一治我的眼睛吗?”终于有一天,云卿恳求道。

云卿看起来小心翼翼,他写完这些字后便乖巧地跪在一旁,等着顾哲彦的回复。

可他明明那么迫切,那么渴望,他真的很想亲眼看孩子一眼。

看看他费尽艰难生下的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好爱她,这是他唯一活下来的孩子了。

云卿这般恳求,顾哲彦也不好拒绝。

但是他说,现在不行,能够治疗眼睛的沧羽草生长在魔界的偏地,这个时间,还未长成。

云卿可以等,没有关系的。

等多久都可以。

云卿每日见到孩子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会在固定的某段时段抱给他。

其余的时间给他的解释是,孩子要吃奶、要睡觉,自有专人照料,因此不能给他。

云卿没有提出太大的异议。

他如今眼盲,自然无法事无巨细地照顾好孩子。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知道孩子活着,能够每日和孩子在一起就已经好了。

但在孩子送过来后,他几乎一刻也不肯撒手。

只是有些时候会问旁人,他这个力道去抱,会不会太紧,有没有把孩子抱疼。

每日抱抱他,亲亲他,感受自己生下的生命在怀里慢慢长大,一天天重起来的感觉,比这世间什么事情都要奇妙。

他真的好高兴。

他怀了那么多次,终于活下来了一个。

最初的时候,云卿抱着孩子哄,顾哲彦就坐在旁边,他的手指总是微动,控制着师尊怀中的孩子一点点做出动作。

抬起……落下,小手张合。

但云卿不知道。

他只一心一意地握住孩子的手,全然不曾察觉,在他意识不到的地方,透明无形的丝线从不远处人的五指延伸到了孩子的躯体身上。

顾哲彦小心翼翼地做着这一切,生怕云卿察觉到端倪。

他师尊现在很开心,他不想破坏掉。

顾哲彦在后来古籍中寻到了傀儡咒,这种咒术用在死物上面,能够让物体做出活人般的反应,就无需他再亲自动作了。

绝大多数在这个时候他都会陪着云卿,但偶尔也会有些事情去做。

他跟云卿说,他去去就回。

顾哲彦一走,云卿的身体本能地松弛下去。

他真的很怕。

尽管顾哲彦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虐待他,可他的身体还是本能地记住了从前的一切,顾哲彦一碰他他就剧烈的颤抖,只有用尽全力才能将发抖压下去。

顾哲彦变得总是很快,以前喜欢看他哭看他痛,如今仅仅在他怀里颤抖都会在意。

云卿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要做出一副心疼他的样子,明明他什么事情都让他做过了。

但他还是按照顾哲彦想要的样子做了。

他喜怒无常,云卿不想惹恼他,哪怕一点点的。

他现在有宝宝,就更不敢了。

即使一点点怒气,万一牵扯到了孩子身上,他都不敢去想。

只要他的孩子能够平安长大,他可以一辈子在这里心甘情愿当个性奴。

这个时候云卿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肚子隆起的弧度了。

他抱着怀里这个的时候,有时腹中的宝宝也会偶尔地踢他一脚。

他现在有两个孩子,肚子中还怀着一个,现在月份也已经不小了。

现在再感觉腹中孩子的动静时,已经没有原先的那般绝望了。

魔尊愿意对他的孩子好了。他是不是折磨他折磨得够了,终于大发慈悲,已经能够放过他的孩子了?

他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能好好活的,不至于生下来就处死的。

对吗?

云卿低头,细密地亲过孩子的额头、脸蛋。

宝宝把脸侧过来,似乎也在亲他。

落在脸上的温热感觉令他如在云端,他的心在砰砰地跳。

她是知道我爱她吗,云卿想。

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他都爱的。

他摩挲着,又把手指慢慢按在孩子的额头上。

这个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却生长在魔界,虽然如今长得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具体检查过身体。

他将自己的意识探入孩子的额头中,想要看一看孩子的魂魄是否受损。

孩子年纪小,若是有损,越早弥补越好。

虽然失去了修为,但早年依托魂体而修炼的东西,却并未因此完全废掉。

只是每次单独使用,都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云卿有些虚弱,可还是勉强支撑着身体,一寸寸地探过去。

顾哲彦回来的时候,云卿抱着孩子,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

云卿没有像往常那样逗弄孩子,只是低着头,好像在看她一样。

墨发顺着这个角度垂下来,遮挡了他的面部。

怀中的孩子宝宝去抓他的头发,咯咯咯地笑,那是顾哲彦早就设置好的动作。

云卿没有反应。

顾哲彦看不到云卿的表情,但觉得今天的师尊与往日有些不同,可也一时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于是他将这一切,归为了孩子的原因。

平日孩子要被抱走,云卿总会情绪低落,还要摩挲着一路追到门口,今日想必也是如此。

顾哲彦想了想,便凑过去亲了亲他。

“我让孩子多待一会儿,好不好?”

云卿这才微微抬起头来,好似才意识到顾哲彦回来了。

他本能地又将孩子抱紧,整个人一时抖如筛糠,下一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嘴唇微颤,绝望地松开了力度。

这不是他的孩子。

顾哲彦抱走也没有关系的。

他怀里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

这个够着他的头发,小手握紧刮他的宝宝,他抱了这么久,哄了这么久,视为珍宝的小东西,是一具被捏造出来的傀儡。

他的孩子呢?

云卿真的很盼望是他搞错了,他被废了仙骨,没有灵力,浑身修为尽数除去,有时出了问题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他知道不是的。

他所修炼的魂术,依托灵魂之力而成,只要他不死,就不会出错。

这不是他的孩子,不是。

怎么会呢?

这如果不是他的孩子,那他真正的孩子,去了哪里?

如果真的孩子还活着,怎么会弄一个假的来呢?

云卿知道的,明白的,可他本能不愿意再深入去想,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明明给了他希望,又让他陷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联想到这些日子的种种,其实不难察出其中的一些端倪,只是那时他一度沉浸在孩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也没有精力去想其他事情。

他能够见上孩子一面就已经很高兴,就连他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个低贱的性奴和生育工具。只要主人给一点点赏赐,让他见一见孩子,就是莫大的恩赐了。

他除了张开腿讨好男人,其余的事情也不太会做了。

他真的好蠢啊。

他实在太蠢了,他竟然信了,他怎么能信呢?

因为他找不到顾哲彦要骗他的理由了。

为什么还要骗他呢?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身上还有什么价值呢?

他只有乖乖地张开腿挨肏,这些事情,即使不用告诉他孩子活着,他也会做的。

哪怕是为了同门的性命。

他明明又一次被迫地怀上孩子,明明几乎油尽灯枯还被强行灌入生机,吊着他的一条命。

顾哲彦要干他,不给他避子汤,分明是又要让他生,他拒绝不了,连死都做不到。

他在魔界待了三年,自从到了这里,没有一日是不痛的,他要不停地怀孕、生产、挨肏。

折磨他,凌辱他,已经成了魔宫里的一件寻常事情。

他连轮暴都可以视作一件常事了。

这样的日子,犹如没有尽头一样。

每次做爱时他真的很痛,长月累月的暴行,让他的身体早就承受不住任何程度的欢爱了。

到了后来,即使轻之又轻,不去刻意虐待的交欢,对他而言也往往是宛如酷刑。

可他只能忍,只要生理上还能承受,他就从来不敢说。

魔宫的人都喜欢他顺从,不喜欢他求饶,他每每如此,往往带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折辱。

顾哲彦最初问他疼不疼,他惨白着嘴唇说很疼,甚至都不曾求饶。

既然很疼,那再疼一点也无所谓了。

后来再问他时,他就只说自己不疼了。

他一日日地等,等着肚子长大,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地活着,等着这个孩子再生下来,然后不知道再被如何处置。

他根本别无选择。

他都已经要认命了,他竭力去遗忘过去的所有事情,不去想他的那些孩子。

只渴望着等什么时候顾哲彦厌弃了,终于可以不让他生,他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为什么?

明明顾哲彦可以没有任何阻碍地掌握他,折磨他。

为什么要偏偏看着他被骗得团团转?

为什么要骗他孩子还活着!

这样的骗他,很好玩吗?

他明明知道他反抗不了,即使加给他的任何事情他都只能承受,他连寻死都不敢,也做不到。

他很乖,他乖极了,顾哲彦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为什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骗他!

难道这些年来的日日夜夜,光靠肉体上的践踏,还没有折磨够吗?

他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新的玩法要作弄他?

绝望的恐惧笼罩了云卿。

他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不能失去了,但他也不清楚顾哲彦还能做出什么事情。

他还能承受的住吗?

他好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可他真的不敢。

他实在生不起来任何的勇气,也承受不起代价,他怕顾哲彦被揭穿之后再一次的恼羞成怒。

上一次是被扔给旁人轮奸,这一次呢?

魔兽?妖兽?

他真的受不了。

大着肚子被一个个地上,干到昏死过去,再醒过来,因为被喂下丹药锁住宫腔,所以不会流产,怎么虐待也没有关系。

真可怕。

顾哲彦摸了摸他的脸,然后看到云卿“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最新小说: 吞噬星空之六眼 白月光求生欲太强 重生为最强运输者 校草失忆后总以为我在追他 全世界为位面垃圾疯狂[快穿] 婚婚如约 综艺咖怎么了 火葬场助理如何沉浸式吃瓜 直播一开,在线种田 心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