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闻言怔了半晌,方才叹道:“此话倒也有理,可是悟玄他……”
孙悟空瞥了敖烈一眼,道:“师父,你肉眼凡胎,不识得厉害,你问问八戒悟净,二师弟他早已修得大罗道果,乃是一尊大罗金仙,到哪都能受人尊崇,区区一个灵山正果,对他来说不过可有可无。”
“观音菩萨安排他与你做个徒弟,本就是要他替你济危解困,如今岂不正是他解困之时?”
“……”
唐僧见说,只怔怔的看着敖烈,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唉……”敖烈见此,长长的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唐僧面前,深深一揖,道:“徒儿这一路来,得师父尽心教诲,获益良多,徒儿铭感师父大恩,如今即需徒儿解困,徒儿自是义不容辞。”
敖烈抬起头来,已是泪流两行,看着唐僧道:“徒儿惟愿师父这一去,一马平川,早到灵山,取得真经,得成正果。”
唐僧见此,紧握敖烈双手,亦是泪流满面,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敖烈拍拍唐僧手背,瞥了孙悟空一眼,淡淡道:“大师兄,这一路上,便累你多多费心,你那一身降龙伏虎的本事,可以尽展了。”
说完径直出了此间,去了另一间房间,然而临走前这一句,却不知不觉让猪八戒、沙僧对孙悟空升起了一丝不满之意,只是那丝不满,他们自己此时都尚未意识到。
唐僧不知,他们如何不知?孙悟空一直在心里暗怪敖烈僭越,一路上什么事都是他去出头,却让他没了用武之地,不能抖威风,出风头,是以心里一直对敖烈不满。
这一次,未必便不是孙悟空借故撇下敖烈,如此,他便可翻身做主,耍弄那大师兄的威风。
却说唐僧一行默然而坐,敖烈去了别舍,也不再与唐僧一行晤面,过不多时,有官员来报,陛下请他们入宫见驾。
敖烈也被唤出,师徒几人随行入宫,至东阁安坐,只闻得一派笙歌声韵美,又见两行红粉貌娇娆。
正中堂排设两般盛宴,左边上首是素筵,右边上首是荤筵,下两路尽是单席,女王高据首位,温言招呼。
唐僧等直到此时方知,那要招敖烈为夫者,正是那迎他们入驿站的驿丞。
那驿丞见得敖烈,满面娇羞,秀色可餐,她和声细语的对唐僧一众问道:“不知各位老爷吃荤吃素?”
孙悟空如今俨然一副大弟子的架势,主动近前道:“我师徒都是吃素,先请师父坐了左手素席,转下四席,我兄弟们好坐。”
却听敖烈淡淡道:“不必,转下三席即可,我如今既要还俗与你成亲,便无须再持斋戒,坐右席即可。”
驿丞满心欢喜,当即依言安排座次,随后便回到敖烈身侧,为他斟酒夹菜,一副贤妻之状。
敖烈垂首不语,只一杯接一杯的饮酒,唐僧见状,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
当下唐僧一众只是默默吃食,孙悟空不大吃烟火食,只吃几个果子,陪他两个,猪八戒却是不管好歹,放开肚子,只情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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