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府内,何立笙站在众人身前,面色凝重。
“我刚刚说的,大家应该都记住了,嵘公在的时候,常练的几个围击阵法,等会我们就绕着马车将公子围在中间突围出去,如今公子府外的守卫已不足五百,成功的胜算很大。”何立笙抱拳,“诸位,拜托了!”
“定护公子平安!”一众人声齐整喝道。
何立笙瞥了眼马车上睡得很死的云襄,挥了挥手:“出发!”
数把剑锋擦过剑鞘的声音刺耳。
“杀!”
后门打开,两把雪亮的剑割开迎面而至两个官兵的喉管,滚烫的鲜血洒落。
就是这些人,就是他们害得云天会落入如此境地。
栽赃陷害,已经有好些兄弟死在了他们手中。
恨意迸发,化作手中狠狠劈下去的力道。
何立笙的目光露出野兽般的红,却咬着牙出言提醒道:“不要恋战!”
云襄被护在正中,一行七十七人排成椎形的队列,朝着外面冲去,有人死了,后面的人便接替补上,混乱之中却并未出现太大的伤亡。
冲出公子府后,何立笙挥了挥手朝着东面而去。
荆长宁去的是西面,他带着云襄走东面会安全得多。
想到荆长宁,何立笙心头划过一丝犹豫,心想她会不会有事?一转头望见依旧睡着的云襄,咬牙横下心。
“走!”他挥手带着众人向东而去。
在他转身后,睡得很死的云襄眼皮却动了动,像是在挣扎。
……
被捆紧的右手有些发颤,鲜血顺着剑锋淋漓如雨。
身侧,马的两条前腿被砍断,倒在一侧嘶鸣。
荆长宁扬起手中剑,不断带起大片鲜红的血花,一条一条的人命在手底收割,她的眼眸中很是冷淡。
步伐却在后退。
两千多人围聚,她要想脱身很难。
好在巷道狭窄,再多的人也只能一点一点涌入,目前为止她还能应付。
脚边遍地的尸首错落堆着,血汇成一片,整个鞋底都浸在有些粘稠的血间,血腥气有些重。
横剑。
她的动作很利落,每一剑都算计得恰到好处,不浪费一丝力气。
可是力有穷尽,她终究不是神。
好在此时此刻,云襄那边应当已经出了公子府了。
荆长宁默默算计着,将每一丝力气苛刻到极致。
还是有机会的。
“喂,”她咧唇笑道,“你们追错人了,还不赶紧回去?说不准还来得及。”
巷道有些窄,前面的人听见了,可是后面的人还在前仆后继。
荆长宁无奈摇头,只得不停向后退去。
手中的剑势忽高忽低,每一个起落皆是带走一条人命。
就快要到了。
到商慕街就没事了。
荆长宁挥剑挑开一个官兵向后扔去,追兵的势头被阻了下。
她脚尖点地,溅起一滩血水。
“我先走了。”她嘻嘻一笑,飞快向后退去。
风掀起墙头几块陈年的土,打落到血水之中。
身后,忽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荆长宁的心头一凛。
这不可能。
她转身看去。
又是一队队官兵从巷口出现。
绝不可能有人算计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