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的脚步闻声一顿。
蓦地转头看他。
闻延舟等在那里的目光漆黑,楼藏月后牙微微咬紧:“你真的知道是谁?”
闻延舟首白:“我知道。”
楼藏月盯着他。
商时序因为那起车祸,昏迷了一个月,还伤了身体,她发誓一定要找到幕后主使,让他付出代价。
奈何一首没有线索。
现在闻延舟说,他知道。
她不用问,想也知道,交换这个情报的要求是她陪他去医院。
楼藏月掂量着:“闻总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我送你去医院?”
闻延舟抬起手掩唇咳嗽,无名指上的婚戒吸人眼球,楼藏月面无表情。
他道:“与其说想让你陪我去医院,不如说,我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楼藏月站着,他坐着,她自上往下的角度看着他。
从立体的眉弓到高挺的鼻梁,他明明是一个连骨相都透着冷感的人,本就该是薄情寡义的,现在却是一副疲惫落寞的样子。
“雪停了,冰化了,路很快就能通了,你也要回申城了,我又要回到那个,等候一夜,都未必能见得到你的情况,我舍不得跟你分开。”
舍不得分开。
所以能多留下她一会儿也是好的。
真是好卑微,又好窝心的情话啊。
然而楼藏月,别说心里起波澜了,她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男人喜欢玩故作情深的把戏。
她会答应,只是因为,他说他知道谁是害商时序的幕后真凶。
“你最好真的能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你要是敢耍我,闻总可能就要体验几天身无分文、流落冰城、举目无亲又联系不上亲信的滋味了。”
她会没收他所有电子设备,把他丢到冰城大街上,看他怎么活下去。
闻延舟反而笑起来:“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我们何尝不是绝配。”
楼藏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