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山无奈只能放下帷幔,烛光透过厚重的帷幔,显然暗了许多,柳小雪这才肯松开抓着衣襟的手。
柳小雪闭着眼,虽然有些害怕,但他想到他阿姆说的起初虽然有些痛,但一会儿就好了,便也没那么害怕了。
红烛帐暖,厚重的帷幔中,偶尔能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低吟,和令人脸红的哭声。
直到月上柳梢,柳小雪晕睡过去时,迷迷糊糊的想到,他阿姆说的不对,虽然前头是一会儿就好了,但没告诉他后头还有啊!
屋里的蜡烛,烧了一整夜,直到天之将明,才烛火微灭,帷幔里的人相拥而眠,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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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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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大早,陆青山已经在厨房里忙碌,所以说他没什么做菜的手艺,但总归早上也不需要做什么菜,他煮了个米汤,又蒸了几个鸡蛋和馒头,他们两个人就够吃了。
新房子同老房子厨房有些距离,不时总有要开火的时候,因此新房子这边也盘了个灶台,如今这不就用上了。
陆阿娘清早的时候过来一趟,见他自己做了早饭,便没叫他过去吃。知道柳小雪还在睡,也没说什么,只说晌午记得过去。
可等到半晌午,屋里还没有动静,陆青山有些担心,轻轻的撩开帷幔,里头的人还睡得很熟,许是有些热,侧睡着两个脚都压在被子上,但半个脸陷在被子里。
红色的里衣松垮垮的穿在他身上,露出大半个圆润的肩头,上头满是情动的痕迹,斑斑点点,无一不是他昨晚的“暴行”。
陆青山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将他的衣领拉上,半搂着他轻声唤他起床。
柳小雪只感觉身体好像被车轮碾过一般,浑身酸软,没有一处使的上力,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觉得有人在叫自己,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等柳小雪清醒的时候,陆青山正在给他擦脸,柳小雪倚在他身上,腰部以下都动不了了,想到他这样的原因,狠狠的就着陆青山给他擦脸的手咬了一口。
陆青山皮糙肉厚的,柳小雪发了狠的一口,对他也无伤大雅,更何况他昨日将人欺负惨了,只不痛不痒的一口他自然不会阻止。
柳小雪却先松开了他,抓着他的手看,却见上头连牙印都没有,他只觉得牙都酸了,他的肉也太硬了。
“陆青山,我饿了。”柳小雪摸索着昨夜被他扯掉的发带,气鼓鼓吩咐道。
陆青山将矮桌放到炕上,出去将热好的饭菜带进来,连青盐和杨柳枝都拿进来了,等他梳洗过后,又任劳任怨的把洗漱的舆盆端出去了。
然后贴心的给他揉腰,柳小雪见他如此自觉,心中的气已然消了大半。
陆青山没忘叮嘱他“垫垫肚子就好,晌午饭到隔壁主屋吃,顺便见见家里人。”
“阿姆说你家里是兄妹三个,昨日来给我送饭的是你妹妹?”柳小雪正在解决陆庆山给他剥好壳的鸡蛋,含糊道“我有点紧张。”
陆青山纠正道:“如今是我们家。”
一边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把梳子给他束发,一边安慰道“对,还有一个大哥,和你一样也是个哥儿,叫陆青云,之前和我一起送聘礼去的是我哥夫,叫赵天白,小妹叫青欢,我阿娘你也见过了。不怕,他们都是极好相处的,等你见到他们就知道了。”
柳小雪忽的想起什么,手里的馒头都吓掉了。
急着想起身,还埋怨他道“糟了!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叫我,今天新婚头一天,我就睡了这么久,都没过去给阿娘请安。”
柳阿姆特意叮嘱过他,婚后要勤勉些,这才第一日,他就睡到日上三竿,可叫婆家的人怎么想!
“不用,你还睡着的时候阿娘来过了,她让我别扰你睡,咱们家不讲究这个,晌午吃饭的时候再见也成。”陆青山一把将他按回榻上,一手还抓着梳到一半的头发。
柳小雪听他说陆阿娘已经来过了,整个人更不好了,哪家的新夫郎敢像他这样,新婚头一日就睡到日上三竿,还等着婆母给他做晌午饭的,只怕往后婆家都得觉得他懒惰。
柳小雪幽怨的撇了他一眼“都怪你,往日我从不曾起得这样晚。”
陆青山自知理亏,也只能顺着他道“是,都是我的错。”
看他闷闷不乐的,就得轻了声安慰道“咱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你自在些便好,家中田少,家中素来又没什么事,往日我阿哥和小妹也起得晚些,左右家中没什么事,纵然有也是汉子的事,你只管睡你的,不必过忧。”
“而且,你起的晚,阿娘只会更开心……”
这是什么道理?柳小雪疑惑的看向他,他掩着唇咳了两声才解释道“我阿哥和哥夫成婚好几年,还一直没孩子,阿娘一直想抱孙子。”
柳小雪的脸刷的就红了,他自然是知道的,两人亲近了才会有孩子,像昨晚那样亲近了……自然起得晚。
“你……”轻浮!孟浪!
可似乎每个词都不太贴切,毕竟他们已经成亲了,往后定然是要有孩子的,他也没说错什么。
知他羞怯,陆青山适可而止,不再逗他,将发带缠好。见他吃的差不多了,就将矮桌撤了,又同他说了好一会话,才换了衣裳牵着他的手,带他到老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