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嫂嫂也不同他客气,笑呵呵的接下了,回头给他买零嘴。
然后他再跟着他两个嫂嫂一起到镇中的集市,挑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卖笋,交三文钱领块牌子就能占一天,这集市很是热闹,想到早上出门早都没吃些什么东西,他大嫂,将背兜里的小板凳拿出,让他坐着等,他们俩去买些吃食,两大筐的笋里面还带着泥,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哥儿,他长得好看,就坐在那也没有吆喝,就有些夫人跟夫郎,径自走过来问了。
“这笋怎么卖的?”
“三文钱一斤。”
“这么贵,这还带着这么多泥呢。”说话的是个夫郎,他嘴里嫌弃,但眼睛这没从笋上挪开过。
“不贵了,这会儿正是头一茬春笋,嫩得很呢,上山挖了两天呢才这么些,新鲜着呢。”柳小雪也不恼,和气的同他分辨。
“那给我来个两斤吧,送个小的当饶头行不行?”:
柳小雪直接挑了两个不大不小的,不多不少,一称正好两斤多一点,他将那笋直接放在那夫郎的菜篮子,再放了一个小的,那夫郎满意的放下六个铜板就走了,生意开了张就好做了。
又来了好几个人,要的不多,他也不恼和和气气的,都给那些饶头。
等他两个嫂嫂带吃食回来给他时,一筐笋已经下去小半筐了,直夸他能干。
等到半晌午,笋还剩下一些,但也不多了,他们便收了牌子往私塾那边走去了,整个镇上就这一个私塾,下至六岁孩童上至二十岁的学子都有,村里的孩子也都是送到这里来的,行程遥远因此院中也有留宿的地方,只需多交些银钱。
家中孩子多,幸好柳家老三考上了秀才,在私塾教书,每月的银钱不少,租赁了一小个院子,一家子都在镇上过,到年龄的孩子也放在他这养,都是自家兄弟,除去每年的伙食费,约束钱,多送些粮食给他也可。
老四老五也都在镇上,一个在医馆,一个在油坊,家中虽然田地多,柳啊爹却不想个个儿子都像他一般地里刨食,因此读书的读书,当学徒的当学徒,只叫他们有个一技之长,往后想做什么都行。
所以,三个儿子都在镇上另租了院子,但逢年过节都会回家聚一聚。
私塾在城东,到时还不曾放课,便寻着一个阴凉的树下坐着歇歇脚,到了午时,才陆陆续续出来人,见着面后又是好一阵问候,柳大家的两个抱着他娘就往家里走,柳二家的也是,柳三抱着一个小的,牵着一个大的,柳小雪便牵着柳四家的,柳五成亲晚,只有一个4岁的,还不到年龄便没送过来。
因为没有提前说,到家里他三嫂一见着面又是好一顿寒暄,连忙去多买了几个卤味,又将剩下的所有馒头都热了,才热热乎乎的吃了顿饭。
饭后他三个嫂嫂坐到一块去说话了,他三哥去看书,柳小雪将孩子都赶去屋哄睡了才歇下。捻了包瓜子,去同他嫂嫂们闲聊,其实主要是他们聊,他只负责听,顺便嗑瓜子。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的话就扯到他身上了,说着给他相看的事,问他自个有没有想法,毕竟他不开口,柳父柳姆那是照着选妃的法子,给他找啊,毕竟他们也不敢跟他们的公爹公姆说,只敢在私底下说,条件太过苛刻。
柳小雪着实是没有什么想法,毕竟他一个哥儿,除了家里的几位哥哥,都不曾同汉子说过几句话,唯一一个想到的就是那日的猎户了,柳小雪晃晃脑袋,把他晃出来,连脸都不曾看清,他本没什么想法,更何况人家也已经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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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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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上回来又半个月后,柳小雪的亲事还是没有着落,他阿父阿姆本看上了镇上的一户读书人家,家中人口也比较简单,祖上父辈也有当过官的,虽然如今光景大不相同,但家道中落也是清白人家。又听说是个读书人,想来是个懂礼数的,本想着两家相看,若没什么问题便定下。
领着媒人到柳家的时候,那人看着倒也还算俊朗,气质翩翩一副读书人的样子,柳父柳姆看着也觉得不错,读书人好,他们家就差这一份书卷气。柳三虽然考上秀才,但也是从田间磨砺出来的,看着总是粗犷些,不像这从小培养的读书人,谈吐举止都彬彬有礼。
说话间也把列出的聘礼单子给出来瞧了,聘金是十两,旁的东西都跟村里嫁娶给的差不多,中规中矩,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柳家也不在意这些,这些都是外人瞧的,只要郎婿是个好的,可不比什么都强。
一合计便让柳小雪也出来,同他见个面,这相看相看不只是爹姆要看,也得让小哥儿也看看不是,反正是青天白日的,院里有那么多人都在,又不是私下里见面,左右不碍什么事儿。
席间他也还算规矩,言谈举止大方得体,于是柳父柳姆就。想留他们说说话,左右就坐在正厅,这门都开着,说两句话还不至于会让人说闲话。
家里的长辈一走,说没两句话,他就似按耐不住一般,用那轻挑又下流的眼神打量着柳小雪,笑得有些猥琐的同他说话,还伸出手来要碰他。柳小雪看见他的眼神有些犯恶心,柳父柳姆娇惯着他,虽没有什么蛮横的脾气,却也不是吃素的。直起身,便让他请回,东西也带走。
相貌是爹妈给的,好坏不过一张皮,廉耻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