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亦洲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方面,如果是单纯去逛逛,或许会有机会吧,也或许没有。
他想起那天晚上在笔架山顶听见的惨叫声,每每午夜都会在脑海中轮回,他觉得他没有记错,应该有三个人的声音的。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太幸运,成为下一个那样的人。
“总监。”秋有时没等到答复,又叫了他一声。
许亦洲回过神,笑了声,“应该会的吧。”
“曲萧落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出气。”他没来由地说了句。
电话那头的青年安静了几秒,承认了,“好。”
像这样一来一回的对话持续十分钟,在许亦洲感到自己开始口渴,他才开始说起组内的安排。
……
秋有时一条条认真地听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应一声,证明自己听得无比认真。
直到电话断开,他盯着手机屏幕,曲萧落端着果盘从客厅走过来,坐在他面前。
赶在他说话前,秋有时放下手机,先开了口,“总监他怕死吗?”
曲萧落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怔,喂到嘴边的水果没了味道,但他没办法找到早上从楼底路过买水果的大伯,追根溯源地阻止他去某个地方进货,劝说他改变一直以来的习惯。
他向来聒噪的嘴张张合合,很久才说出他确信的答案。
“不怕的。”
第五天下午两点,余白栋醒了。
许亦洲进病房的时候,余白栋正静静地看着对床的余白梁。
“你见到你……许良甫了吗?”
许亦洲站了起来,“没有,他跑得很快。”
余白栋收回目光,抬起双手,垂眼盯着干枯的皮肤。
“你的寿命不会受药剂的影响,好好活下去吧。”许亦洲说,“那个竹筒,怎么回事?”
余白栋闭上眼,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爸爸之前和你们待在一起,是吗?”他说出一个保守的猜测。
余白栋没动。
“那天晚上他也在后院,对吗?我听见第三个人的声音了。”许亦洲追问。
余白栋扭开头。
“既然向我求救,为什么又什么都不说?”
气氛就那么僵持着,每分每秒都被拉得无限长,等到余白栋开口,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余白栋张了张口,嗓音干哑,“我和阿梁……本想就这么老死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