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盛有舌尖血的瓷瓶是由瞿啸爵交给师父的。
师父掂了掂,反手将另一个玉瓶递到他面前:“此阵法还需你的三滴血,心头血最佳,舌尖血次之,两者混在一起才可成阵。”
可下一秒,瞿啸爵便将玉瓶还了回去,温和着的俊脸明显蕴藏着几缕笑意:“不用了,给您的瓷瓶中就已经混有我的血。”
想想昨晚柳臻颃像是个小野猫般扑上来,试图无痛取血的画面,他就觉得喉头一紧。
只不过,现下的地方不太合适,他们就只是吻了吻,剩下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
师父也不知是否猜到其中深意,玉瓶被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手中的念珠捻了起来,语气有几分意味深长:“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臻颃的大劫是在国外,也就是说,她这半年里会出门,你恐怕也会跟着去才对。”
面对师父,瞿啸爵并没有任何的隐瞒,颔首温淡的吐出两个字:“是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将所有伤害都转到你身上的话,你是有可能会死。”
他们修道之人,会有修为凝神,元气护体,平日里切磋也就罢了,如果真的打起来,一旦出手,便是杀招。
师父原以为他的话会令瞿啸爵多少怔楞几秒钟,但谁曾想,他眸色自然的微笑,语调中含着微不可绝的郑重:“师父,您放心,事情的严重性我很清楚,但正是因为我知道这是她命中大劫,才想出这样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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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能在危急时刻,保她一命。
当初,他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柳臻颃在和顾天师圈地内斗之时,便陡然生出了这样的念头,只是现在才得以实现罢了。
师父一声不响的凝视着瞿啸爵良久,才缓慢的磕上眼皮,略显苍老的大掌将念珠捻得愈发的快,启唇淡淡的道:“今日之内,此事我会帮你办妥的。”
“谢谢师父。”
他垂首,显得彬彬有礼,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这件事还麻烦您保密,不要告诉给臻颃知道。”
师父没有睁眼:“放心。”
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合上时发出轻微的木头摩擦的声音,而后恢复到平静。
从始至终,师父都稳坐在蒲团之上,唇瓣蠕动,似乎是在念经,又似乎不是。
只是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诡异和安静。
柳臻颃难得和师兄弟们一起上早课,兴致勃勃的小模样连跪的双腿发麻都不甚在意了。
念完经,她刚起身,面前的蒲团上就被放得满满当当都是水果,她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都是后山上种着的果树上结的果子。
领头的师弟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一笑:“师姐,这些水果是我们师兄弟们今早刚从树上摘得,你要是愿意吃,我们再去摘,算是昨天你给我们带礼物的谢礼。”
玄山的环境宜人,哪怕山下已经大雪纷飞,山上也只是微微有些寒意而已,再加上有阵法,所以树木长势喜人,郁郁葱葱的,自然结果的时间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