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瞧着一脸震惊的姜沉,不明所以的扬了扬眉毛。
“啊?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么?”
“不对。”姜沉摇头道:“直觉告诉我你猜到的东西有问题,你说给我听听。”
柳思思一头雾水,开口隐晦的说了自己的猜想。大抵就是爱而不得,或者屈服于权势的坊间故事。
姜沉听见柳思思这么说,先是楞在原地楞了半晌,之后又近乎疯狂的大笑起来,蜷缩在椅子上,捂着肚子不顾形象的那种大笑。
柳思思看到姜沉的反应,心里便更是疑惑了。
等了许久,等到姜沉总算是笑得没了力气,才挣扎着扶着桌面支起身子,“若是让你云姨知道你这么看她,也不知道她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了。”
柳思思疑惑道:“啊?难道不是这样的?”
姜沉抬起手,无力的朝着柳思思挥了挥,“思思啊,我说了,这件事不适合我告诉你。你云姨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她以为霍承平不知道,所以想着要保守这个秘密,免得霍承平难过。”
说着,姜沉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情绪瞬间低落下去。
“思思,你和霍承平的事儿,我不反对。”姜沉慈爱的看着柳思思,语重心长的说道:“但是娘亲要告诉你的事,若是你们确定要走到一起,那就要做好经历磨难的准备。要知道,你们的路肯定是要比其他人困难上百倍的。霍承平有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事情,这个事情就像是在悬崖上行走一般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听讲姜沉这么说,柳思思垂下了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
“虽然娘亲你们没有直说,但是我多多少少还是猜到了锦王爷他要做的事儿。这件事儿确实是危险的,但是,看上去你们是站在他那边儿的。所以,就算是我不和他走到一起,那我们的目标也是殊途同归的,不是吗?”
姜沉看着柳思思,缓慢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思思你卷进来,你是个聪明有想法的孩子,若是你觉得困难,便放弃这段感情,及时抽身便是。”
“娘亲,别这么说。”柳思思打断道:“我能拥有娘亲还有姜家这样的亲情本就来之不易,你们怎么能计划着将我排除在外呢?若是你们都把我排除在外,我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哪儿还有家呢?我做的那么多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姜沉看着眼前的柳思思,听完她说的话,忍不住上前伸手,将她搂在了怀中,语气哽咽道:“傻孩子,你知道的,娘亲不是这个意思。”
柳思思双眼也湿润起来,伸手搂住了抱着自己的姜沉,将头埋进了姜沉的怀里,瓮声瓮气道:“我知道的,但是我不想一个人。无论结果如何,我想只要我们努力过了,那就不算遗憾。”
姜沉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柳思思,深呼吸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柳思思的背,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想告诉你。”
说着,姜沉松开抱着柳思思的手,让柳思思从自己怀里出来,看着柳思思的眼睛,郑重的说道:“思思,霍承平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他承受了太多。所以,若你不是真的想要和他携手走下去,那就打消了那个念头,也别去问他同你云姨的往事了。”
姜沉摇摇头:“那个孩子太苦了,若换做是我,我都做不到他那样。所以思思,就算是你,我也不想让他再受伤害了。”
柳思思听到这里,虽然心里还是带着疑惑,但是却认真的点了点头。
从霍承平的背景来说,柳思思差不多能想到,他肯定是经历了某些刻骨铭心的事情。但是以前柳思思不敢,也没有立场去问。
今日听姜沉这么给她说,柳思思突然意识到,那些她不知道的事儿,可能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痛苦很多倍。
还没等她细想,姜沉拍了拍柳思思的肩膀,“好了,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下吧,等明天,我们再来讨论太子那儿应该怎么处理。”
姜沉不说还好,姜沉这一说,柳思思就觉得一阵铺天盖地的困意。倒不是说今天忙了些什么,只是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现在突然放松下来,等来的就是汹涌而来的疲惫。【1】【6】【6】【小】【说】
其余的事情反正也是急不来的,柳思思想着,便同姜沉道了别,回到了梓桐院儿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上床睡觉了。
柳思思这边倒是睡着了,京城里的其他人家,得到太子将要订婚的消息,有些人是睡不着了。
其中,有两人的反应最强烈。
一位在宫中,因为离得近,金銮殿上的早朝都还没下,她便得到了消息。
原本以为,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修身养性的她能镇定下来,谁知一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掰断了自己手中誊写佛经的狼毫笔。
鲜红的朱砂撒了整张桌子,面前就快要写完的佛经也毁于一旦。
关晓瑶怒气冲冲的抬头看着前来报信的宫女,看得宫女跪在地上都在微微颤抖着。
昨年除夕时候,关晓瑶受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一头青丝也重新养了回来。就算是仔细看,也看不出她曾经濒临毁容的边缘。
只是,只有关晓瑶贴身的那几位宫女和皇后才知道。关晓瑶总会隔一段时间就像鬼上身一样,发了疯似的打滚,然后折磨自己。
也请御医过来瞧过了,御医也没看出来是因为什么,毕竟不犯病时,关晓瑶还与从前一样。每次结束之后,她自己也记不起来自己犯病的时候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