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姜段枫这么说,在上座的余素月没好气的搭话道:“怎么,合着你这意思不欢迎?”
“那哪儿能呢,你这老太婆,惯会乱说话。”姜段枫气冲冲的跑过来坐下。
见姜段枫绝口不提今日进宫的事儿,柳思思和姜沉对视了一眼,姜沉点了点头,柳思思笑着开口道:“外公,听说今日宫中将你特意召见过去了,是为了什么事儿啊?”
姜段枫听见柳思思这么说,表情稍稍僵了僵,而后装作不在意的摆摆手:“嗨,没什么大事儿,思思你不用管的。”
听见姜段枫这么说,在场的其他人也基本知道她们应该是猜得差不多了。
姜沉站起身来说道:“思思,你别问了。你瞧瞧你外公,根本没把你当作一家人。嘴上说着说小事儿,小事儿都不愿意同你说。我看啊,我们还是趁早回去吧,免得在这里呆久了惹人嫌。”
余素月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什么人呐,人家思思说今日得空,一早就来府中了。听说你莫名被皇上喊进了宫里去。还在这里担心了半天。好嘛,你一回来就让人家不要管,哪儿有你这么做外公的?”
姜段枫本就是那种对于亲人来说激不得的性子,一激便要上头,一点儿也没有战场上那种杀伐果决,异常冷静的模样。
正因为都知道他这副德行,所以也不怕将他激不出来,余素月和姜沉这么说,也是故意的。
果然,姜段枫一听到二人这么一说,当即气势汹汹的站起身来。
“你们在说什么?当着思思的面说我坏话是吧?思思还那么小,那些朝堂之上的腌渣事怎么能让思思知道?”
这时柳思思才插话道:“外公,我这么聪明,可是京城第一的才女,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给我说说,说不定有什么事儿,我还能同你商量商量呢。再说了,娘亲说得对,你若是什么都避着我们,又怎么能算事一家人呢?”
听到柳思思这么一说,姜段枫刚刚的气焰瞬间就熄灭了,低着头坐回了椅子里,面上刚刚装出来的笑意此时也收了起来,一脸的愤恨。
“你们是不知道,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去皇上那里告御状,说我们姜家也许是贪污了军饷,让皇上严查。”
此话一出,姜沉和柳思思对视了一眼。
这倒是她们没想到的。
但是柳思思略微想了想,也就能想明白了。毕竟一直一贫如洗的将军府,突然又是换新宅子,又是开铺子的,难免有心人会心生嫉妒。
“那外公,皇上是怎么想的呢?”柳思思开口问道。
听见柳思思发问了,姜段枫当然赶紧一股脑儿全说了。
“皇上倒是不相信,不然也不会只是将我召进宫中了,而是直接让御林军来抄我的家了。只是皇上说,好像是说这件事儿的人也不止一两个了,他相信我们,但是不是朝堂上所有人都相信我。所以让我想个办法,去堵住那些人胡说八道的嘴。”
姜段枫这么一说,柳思思反而轻声笑了。
就算是她们没有猜到是有人诬告姜段枫贪污军饷,但是这结果,是殊途同归的。
皇帝当然知道姜段枫不可能贪污军饷,但是他就是要借着这件事儿,让姜段枫心甘情愿的将虎符交出去。
既然是同一回事儿,那这事情就好办了,按照她们事先安排好的来便是了。
柳思思这边,和余素月与姜沉都交换了好几个眼神了,姜段枫还浑然未觉,还在那里自顾自的吐槽着。
“要我说,朝堂上那群饭桶,纯粹就是吃饱了没事儿干,闲得慌。自己花出去不知道来头的银两不知几何,一天不想着怎么替百姓做事儿,就知道盯着人家是不是换了新宅子,真是晦气。”
姜段枫将桌子拍的震天响,“你们说说,皇上让我想办法堵住胡说八道人的嘴,我怎么堵?这就是我不知道是哪些人,若是我知道,我就拿上一袋臭抹布,挨家挨户的去堵他们那张臭嘴。”
“对,我寻思着啊,那些人可不就是嫉妒外公你的战功么?他们上不了战场,赚不得功勋,就只有在私底下酸一酸了。”柳思思应和道,把姜段枫捧了起来,义愤填膺道:“我说,外公你干脆辞官不干算了!我又不是养不起外公,何必去受这冤枉气,可真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姜段枫听见柳思思这么说,瞬间止住了自己的话头,不好意思道:“哎,思思,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姜沉也开口道:“我说啊,思思说得对,干脆你卸甲归田算了。左右现在也算是天下太平,也没有你这个什么大将军的用武之处。他们不是说你贪污么?你干脆连月例都不要了,看他们还能说出什么来。”
还没等姜段枫开口,一旁的林嘉宝也凑上前来,赶紧点着头补充道:“就是就是。上次皇上说了,体恤你辛苦,准了你好几个月不上早朝。可是你若是为官,太久不上朝那些人不是更有说头了?”
又压低声音道:“说到早朝,爹爹你可知道,我听思思说了,早朝那可是天不亮就要出门进宫的,有时候忙得整宿整宿回不来。爹爹你可还记得徐军医临分别前说了些什么?”
姜段枫听见徐军医这几个字,就觉得头痛。
那日姜段枫与他分别,徐行要回去看望师父,因为放心不下姜段枫,念叨了许久,还说等着看完了师父,就直接北上,来京城盯着姜段枫调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