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将银票递到了姜沉的手中,笑着说道:“娘亲,事情大概就是如此。酒楼那边儿临近收尾,我可能也没有时间,所以,只有拜托娘亲托人,去找找合适的私塾和可以上门的教书先生。”
姜沉伸手接过了银票,点头道:“好,我等会儿就去。”
说着,看着手中的银票,姜沉叹了口气说道:“思思是做大事儿的人,我却给不了思思什么支持,是我这个做娘亲的没有本事,拖了思思的后腿。”
柳思思听姜沉这么说,当即反驳道:“娘亲,你乱说什么呢?若是没有娘亲和外公他们,我这个酒楼也开不起来呀。”
柳思思伸手去将姜沉抱住,撒娇道:“正是因为有了娘亲和外公他们作为我的后盾,我才敢大胆的尝试。也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我才能出去闯荡。”
“这世间的女子,有谁不是被束缚在那半口见方的井底?她们的心中,纵然装着大好河山,却也不能踏出房门一步。世俗的规则将她们放在了一个规划好的圆圈里,所有人告诉她们,在圆圈里才是安全的。”
“她们一出生,就被写好了一生的剧本。她们过的,不是自己的人生,而是别人预定好的舞台,她们只不过,是自己人生的演员罢了。”
说着,柳思思抬头去看姜沉,笑着开口:“所以,我很庆幸自己是娘亲的女儿,是外公的外孙女。你们有足够的力量,支撑我过我自己的人生,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柳思思的一番话,说得姜沉红了眼眶。
姜沉一只手紧紧的搂住柳思思,一只手赶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将它拭去,破涕为笑道:“也不知是因为思思,还是因为娘亲现在年纪大了,总是多愁善感起来。思思可得替娘亲保守好秘密,曾经在战场上空手接刀也面不改色的女将军,如今哭哭啼啼起来,说出去不得让人笑话呀。”
柳思思摇摇头:“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娘亲心累了。”
和姜沉交待好了去找私塾和教书先生的事儿,柳思思陪着姜沉吃了午饭,又马不停蹄的动身,赶到了小院儿那边儿。
柳思思到小院儿的时候,乔从安带着一群女子,也刚刚好走到小院儿们口。因为柳思思带着斗笠,昨日才到的女子们,还没有将柳思思认出来,倒是乔从安认出来了,赶紧走到了柳思思面前。
“柳妹子你来了,我今日将她们带出去,认了认路。”
乔从安身后的女子们,听见了乔从安对柳思思的称呼,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位带着斗笠的女子就是柳思思,又想到以前听到的柳思思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心下了然起来。
“老板,你不知道,刚刚乔姐姐带我们去升云楼吃了饭,不得不说,升云楼的味道,确实是不错的。”
其中一位女子想了想,干脆便称呼柳思思做老板,她确实也是自己的老板,这么喊也不会出错。
柳思思闻言,看向乔从安,惊讶道:“乔姐姐去了升云楼?你不怕……”
乔从安笑了笑,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斗笠,在柳思思面前晃了晃。柳思思看着和自己现在戴着的,大差不差的斗笠,二人相视,笑出声来。
乔从安说道:“我以前也没有开酒楼的经验,也不知道,定价那么高的酒楼到底有什么不同,就想着知己知彼,所以带着姐妹们去看看,顺便偷学个一成两成的。走,我们进院儿里说。”
柳思思跟着乔从安走进小院儿里,点头道:“确实。等我过两日有空了,也去升云楼看看。打倒敌人的第一步,就是了解敌人。”
“就是这么个理儿。”乔从安应和道。
柳思思却想到了什么,伸手拉住了乔从安的袖口:“乔姐姐,升云楼的饭菜不便宜,你花了多少银子,给我说,这个钱,本就该我出才对。”
乔从安听完柳思思这么说,佯装生气的将自己的袖子从柳思思手里扯了出来,别扭的说道:“唉,还想着你愿意叫我一声乔姐姐,想来是同我亲近了。谁曾想还是这般生分,要同我将一枚铜板都算得清清楚楚。”
“乔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柳思思赶紧,转念一想,又摆了摆手:“算了算了,那我便不同你计较什么,日后我再送给乔姐姐一个大礼便是。”
乔从安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听见了柳思思不再同自己清算自己花了多少银子,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在乔从安看来,柳思思真的已经帮了自己太多太多。作为一个原本非亲非故的陌生人,柳思思这般真心实意的对自己,自己当然也要知恩图报才是。
结束了这个话题,柳思思才说起去找徐师傅的事儿。
乔从安一拍脑门儿,惊呼道:“你瞧瞧我这脑子,我都忘了这事儿了。柳妹子你等等,我去将媛媛叫来。”
说着,乔从安就慌忙往后院儿跑去,柳思思赶紧说道:“你慢些,不着急。”
不一会儿,乔从安就带着媛媛来到了柳思思面前,显然在来的路上,乔从安就已经给媛媛说过了要让她做什么。所以,媛媛看到了柳思思,就小跑过来去握柳思思的手。
“柳姐姐!走,我带你去找徐爷爷。”
柳思思见状,和乔从安还有身边的女子们道了别,就任由媛媛拉着,朝外边儿走去。
走出了小院儿的大门,柳思思看着天真可爱的媛媛,从怀里摸出了一颗奶糖,递到了媛媛面前。
“来,媛媛,柳姐姐给你糖吃。”
“呀!”媛媛惊喜的伸手接过,凑近鼻子闻了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