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思思的规划里,最开始是找到姜沉,弄清楚柳问风为何如此对待自己亲生女儿的原因。再然后,开始想办法开酒楼,赚大钱。
但是自从遇上了姜沉,又认识了姜将军这一家人,柳思思就知道,自己是跑不脱了。
看着将军府那局促的布局,柳思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前去找姜沉,问道:“娘亲,外公作为赵国最大的将军,怎么住在这么一个宅子里?就算是柳问风,一月的月例也有三百两银子,将军府下人不多,理应不该过得如此困苦才是。”
姜沉听见柳思思这么问,无奈的笑了笑:“姜家开始为赵国征战的时候,是赵国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姜家秉持着守卫家园的信念,也为了减缓赵国的难处,所以当时,不仅军备要得少,月例更是几乎没有的。”
“后来倒是要好些了,军备算是能管够了,但是月例这个东西,你外公不提,皇帝也就装作不知道不涨,还是最初定下的五十两银子。”
“本来五十两也算够用,但是架不住你外公他心善。”姜沉摸着柳思思的脸颊说道:“战场上,刀剑无言,每次出兵,那都是将命系在裤腰带上的。”
“只是有很多将士,都是家中独子,家里贫困,就靠着他给家里寄些银两过日子。其实也是,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有多少人愿意进军营卖命?家里的支柱在战场上死了,那一家老小没了收入,也只能挣扎活着。”
“你外公给皇帝提过,但是皇帝每次都说国库空虚,没有银子可以拿去抚恤为国捐躯的战士。你外公看不过去,就拿自己的那点银子去安抚那些战士遗孤。”
“你忠叔不也是吗?因为战争伤了腿,不能呆在军营。他是孤儿,倒是没有家人要养,但是身患残疾,想找个活糊口也难,你外公便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自己做点生意。”
柳思思愤愤道:“皇帝可打得一手好算盘,姜家又出钱又出力,他便坐享其成。”
姜沉笑道:“你外公那个死脑子,现在都还以为国库紧张呢。”
先前柳思思想着如何保住姜沉和姜家,所以根本分不开心思去想怎么赚钱。现在姜家都回来了,还有了霍承平这个盟友,也就不用柳思思她再过多的担心了,便有心思思考起怎么赚钱来。
先开始,柳思思还想着和她外公家一起,姜家出钱,她出技术。结果现在一瞧,姜家现在比她还穷,也没有钱可以出。
柳思思皱眉想了想:“娘亲,那些被外公支助着的遗孤们,如今还有多少?愿不愿意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姜沉摇摇头:“要么都是些孤儿寡母,要么就是老弱病残,就是想着靠自己双手去赚钱,也是有心无力。再说了,店家也不一定要用这些人。你忠叔都是例外,自己闯出来了,更多的,是身有残疾,也闯不出来的。”
柳思思问道:“那这些人是可以信任的么?人品如何?”
姜沉听见柳思思这么问,疑惑道:“思思是想做什么吗?”
柳思思坚定地点点头:“要想在这场博弈中占上风,最主要的还是要有银子。姜家没有积蓄,也没有家业,我们也不可能指望柳家,那就只有自己想办法。其他的问题,我倒是可以自己解决,但是太缺人了,缺可以信任,绝对不会背叛的人。”
姜沉闻言沉思了一会儿,严肃道:“思思这样说,我当然是相信思思的。但是你要问那些人值不值得信任,我只能说我熟悉的那些还是值得信任的,其余的,怕是要去问你外公。”
“问题是……”姜沉无奈道:“思思你想赚钱,应该是要经商吧?你外公会不会让你一个小女孩去经商,那就不好说了。”
柳思思闻言笑道:“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姜沉听见柳思思保证,这才放下心来:“若是如此,那我便去问问。”
等能找到足够多的人,那酒楼便可以提上日程了。柳思思自己现在当然是没有这个本钱,但是,霍承平有啊!
有霍承平这个大韭菜,不割白不割!
他霍承平出钱,自己出力出技术,赚钱了大家分,这种好事儿,霍承平怎么可能拒绝自己?
反正,在柳思思这里,已经默认霍承平同意了。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姜段枫相信,她柳思思是真的想着赚钱,也有这个本事能赚到钱,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这样,姜段枫才能放心将人交到自己手上。
虽然姜段枫吃过自己做的饭菜,但是柳思思也知道,这不足以打动姜段枫。
在军营里生活的汉子,最离不开的绝对不是饭菜,而是酒。
这酒,柳思思自己不会酿,但是架不住自己超市里有啊!从便宜大众的普通白酒,再到叫得上名号的各种精酿高端白酒,甚至红酒、气泡酒,自己这里都应有尽有。
酒楼酒楼,总归是离不开酒的。
这个时代的酒,是无论如何比不过自己这里的酒的。毕竟据柳思思自己了解,这个时代的酿酒技术并不好,所以酿出来的白酒并不纯正,度数也不高。他们口中最烈的酒,想来也不过二十来度。
柳思思觉得,自己可以从这里入手,绝对可以轻松说服姜段枫。所以今天出门前,就拿了一个巴掌大的圆肚瓷瓶,在超市里拿出一瓶中档的白酒开了封,将瓷瓶装满封好,放在了自己随身的小布袋里。
本来打算晚上一起吃饭时再拿出来的,但是刚好听见他们聊到这里,时机正好,柳思思便上前说了自己这里有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