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约恩左看右看,昨夜说好了准备火把就在今日发动纵火行动,现在的他更愿意认同阿斯卡德那个小伙子的想法——组织大军主动进攻。
“来人呐!梅拉伦人!组织船只跟着我反攻!”
大吼一声之后,他又呼唤其在场的全部罗斯人:“罗斯兄弟们!看在我们有着共同的先祖,为了诸神帮我一把!我们不能让朋友落难呐。”
即便被俘的梅拉伦人几乎都欠了债务,甚至本质就是债务奴隶,到底那也是梅拉伦部族出身,处罚他们是债主的事。法兰克人没有资格!
当然,站在法兰克军队的立场上,擒拿的俘虏纵使是碎尸万段也有道理。
奉命处决俘虏的刽子手皆收拾切肉的小刀,那本是自己的餐具,现在真好猎杀面前的“饿狼”。
他们必须把戏剧演好,见得越来越多的诺曼人带上武器聚集在河道正对岸,这便纷纷亮起自己的小刀与宽刃佩剑。
“诺曼人!好好看吧!我们杀死你们的人,就像是宰羊!”
类似的话语不断叫嚷,只为进一步吸引注意。
“他们在狗叫什么?气死我了!”眉头紧锁的比约恩左看右看,“都准备好了,我们过河解救他们。”
须臾,蓝狐本人带着披甲执锐的亲兵亲自抵达现场。
马斯河于此处河段的平均宽度一百米出头,视力卓越的人能看清对岸人员的作为。
风声模湖了叫嚣,即便如此蓝狐还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看比约恩正带着自己人去拉扯半搁浅的长船,便急忙迎了过去,暂且将之拦住:“你打算干什么?直接过河作战?”
“不然呢?我的人像是牛羊一般遭遇祭祀!就算他们真的被杀了,我也要把尸体拿回来。那些法兰克人我要将他们全部杀死。你不要阻挠我。”
一时间蓝狐非常弥漫,现在耳畔嗡嗡声一片,聚集在河畔的战士越来越多,自然也有大量士兵真的被躁动的梅拉伦人所感染,纷纷去拉扯自己的长船了。
就在这一时刻,聚集的战士嘘声一片。
蓝狐抬起头,眯着眼的他看到了法兰克人的剑已经刺中那些被捆在木桩上人员的肚子。
更为残忍的事情还在发生,真如剖羊宰牛一般,那些法兰克刽子手不顾受刑者撕心裂肺的哀嚎,像是打开木门一般,硬生生撕扯开受刑者的伤口,将心肝奋力拉扯,再让开身为,将受刑者痛苦的形象公然展示给对岸的诺曼人。
刽子手浑身血红,双手更在滴血。他们泄愤一般继续用刀子切割,嘴里持续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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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太迟了!比约恩还想着挽救一下,自己被俘的部下真如人牲一般惨死。不!他们的死亡甚至比人牲惨上百倍。
“该死的法兰克人!你们要付出血的代价!”
比约恩从未如此愤怒抓狂,几乎咬断牙齿、攥紧的拳头几乎指骨折断。
梅拉伦人的头脑彻底被怒火填满,三条船长船率先开始强渡马斯河。
他们并不孤单,因为所有目睹这一切的罗斯联军都陷入暴怒。
最为激进的莫过于年轻战士,尤其以第七旗队为甚。
阿斯卡德纠集自己的兄弟,他们都披上甲衣,正大规模聚集在河畔斩断绳索忙于推船。
“一群冲动的臭小子。”呲着牙的蓝狐又带着亲兵窜过去,他刚刚按住阿斯卡德的肩膀,就被这小子奋力挣脱。
“阿斯卡德?你在干什么?”
“大叔!你是个蠢货!昨晚就该支持我希望的全面作战!现在法兰克人已经骑在我们头上疴屎了!奇耻大辱不能忍,我们要给那些梅拉伦人复仇。”
“你!这里面可能有诈。”蓝狐凭直觉感到危险,奈何激进的年轻人根本听不进去。
阿斯卡德根本不愿意打理蓝狐,如此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俨然成了普遍现象。
如果是阵亡在战场也就罢了。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维京战士被法兰克人当牛羊宰的先例,奇耻大辱激怒了几乎所有人,想要让大家理智简直痴心妄想。
“大叔!没有人可以做懦夫!你去组织人进攻吧!我现在立刻行动了。”
罢了,阿斯卡德懒得继续废话,因为他已经带着十多个兄弟将长船硬生生推回水里,在踏着剧烈的水花涉水跳上船。
年轻人娴熟地翻出长桨。
“兄弟们!复仇!我们走!”
马斯河说宽也宽,这番比约恩带着自己的人率先抵达河对岸,他欣慰地看到穿着蓝纹白袍的罗斯精锐也开始了渡河行动。
他非常欣慰,还以为蓝狐一瞬间已经想通,不禁大喜过望,对着自己寥寥仅百余人的最后战士奋力怒吼:“兄弟们,我们并非独立作战。罗斯人马上也登陆了。走!跟着我杀死那些刽子手,再找他们的主力寻仇!”
骑兵算什么?比约恩的梅拉伦军从没有和敌国骑兵军团正面迎战过。
再说了,罗斯人不是打赢过法兰克骑兵吗?他们可以,梅拉伦人就更可以了。
强大的自信伴随着暴怒,比约恩左臂圆盾右手持一支罗斯钢剑。梅拉伦军并没有组织盾墙,他们就在河畔草地一路狂奔,甚至都懒得去管自己的长船,任由其中一条船为水流推到一边。
一段时间之前,梅拉伦军就是代表整个联军率先发起进攻,登陆之地几乎也就是在这个位置。
而今首先行动的仍是他们,这种勇敢的气势很有号召力。
罗斯军第七旗队是第一个响应者,于是在见到阿斯卡德发动进攻,他的小伙计凯尔哈与尹瓦尔,各自带着芬兰军、丹麦军展开渡河。
如此一来更多的战士认为最高指挥蓝狐已经发动了全面渡河作战的命令,除却营地的少量留守者外,全军都开始了各自渡河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