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广心里着急,恨不得立马便奔回青云山去,听见元沁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力道也越收越紧,狠声问,“说,你把青云山怎么了!”
黑衣人被掐着的脖颈骨骼咯咯地响,唇角不断溢出鲜血,大口喘着气连呼吸都困难,待瞧着卫广眼里的狠意,脸上却乍然涌现出一股狂热之色,桀桀怪笑了两声,断断续续尖笑道,“明阳那老道士多管闲事,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这话一出,便有如当头闷棍,劈得卫广三人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卫广心里唯剩的一丝希望,也跟着全化成了剜肉的细丝,勒得他喘不过起来……
魂飞魄散……若当真是魂飞魄散,就算他们有清灵果,又能有什么用。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元沁睚眦欲裂,寒水剑骤然出窍,直直刺向黑衣人。他一剑刺进去,瞧见后面神情麻木的元德元非,崩塌地大吼了一声,恨不得剁其骨,食其肉,好让面前这个恶心的东西再说不出什么魂飞魄散的鬼话来!
元沁捅了不知多少刀,黑红的鲜血溅在脸上也没知觉,直把黑衣人的胸口捅了个窟窿,连五脏六腑都碎裂开来,却还没停下来,傀儡……他青云山和傀儡纠缠了五年之久,他又如何会不知道傀儡是什么,人一旦成了傀儡,就再也不是人了,他们早就惨死了,他们早就死了,这些恶心的东西却还要利用他们的尸体,让他们尸骨无存,白骨森森无栖身之所,死后也不得轮回投胎……师兄们都是惨死的,元德师兄……元非师兄……
爹爹……师兄们都被人害死了……爹爹……
元沁动作越来越癫狂,眼角却渐渐流下血泪来,好一会儿又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戛然而止,手里的剑也掉在了地上,猛然撞开拦在他身前的荀文若,转身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元沁!”卫广大急,不由又收紧了力道,那黑衣人胸前被捅了个透亮,却似毫无痛感一般,依旧桀桀的怪笑,卫广心里骇然,瞧见黑衣人背后如木偶一般的元德元非,心里虽知道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厉声喝问,“说,你们把他们的魂魄收到什么地方了!”
那黑衣人胸腔已破,狠狠地盯着已经完全暴露了修为的荀文若和卫广,突地大力挣扎起来,骤然暴长的指甲朝卫广的脖颈抓去,挥手间只见无数黑色的血蝉蛊从他破了洞的身体里飞窜出来,足足有十余只,全都朝卫广荀文若飞刺而来
卫广松开手挥掌将尖啸兴奋的虫子击成了粉末,那黑衣人一击不中,不待卫广荀文若反应,反手拍向自己的天灵盖,声音又尖又厉,“入此门……得永生…………我主的血蝉蛊,冥生术,也是你们能解的…终有一日,你我将是同类,本尊在冥界等着这一天!”
卫广骇然,护着荀文若往后退了些,只听‘嘣’的一声巨响,黑衣人连着地上的四个人形傀儡,几乎是同时自爆开来,顷刻间灰飞烟灭!
随在旁边的初级傀儡没了头领的指挥,像木偶一样呆呆站着,有的被灵力的余波炸烂了半边脸,炸飞了手臂,也还是一动不动表情麻木。
空气里都是腐肉烧焦的恶臭味,荀文若脸色苍白,心里虽知道无力回天,却还是忍不住上前给元德元非把脉,怎知荀文若还未靠近,这十余人便也全都倒在了地上,不一会儿便化成了一堆腐肉,只剩了一堆断骨残骸,分不出谁是谁来了。
元沁恍恍惚惚跑出去老远,被客栈里传出的爆炸声惊回了理智,脸色大变,又急惶惶踉跄着往回跑,进门见卫广元沁好好的,才又哭又笑神情癫狂地停下来,却终是急怒攻心,气血翻滚,哇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卫广大急,连忙上前接住直直往前倒去的元沁,心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