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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礼之大体,体天地,法四时,则阴阳,顺人情,故谓之礼。1丧服开篇就开宗明义……”
刘隆一边听一边点头,这篇文章讲了为什么要服丧、为谁服丧、如何服丧等内容。抛却外面的礼仪,内核讲的无非是维护宗法与皇权。
不同现代社会的小家,汉代大部分人都是聚族而居。小农经济脆弱,抗风险能力差,说不定一场天灾就使人家破人亡。
他们只好借着血缘与地缘结合在一起,共同抵御来自天灾与人祸的风险。
虽不赞同,但是大汉目前管理网络并未触及乡村,也没有实力能为国民全提供社会保障。
他只能认真地听马融讲解当代实情,然后尽己可能做出一些改善。
马融是一位杰出的学者,年少
游历四方,讲起课旁征博引,信手拈来,引人入胜。
讲完这篇,马融又详细地介绍了给不同人服丧的时间,着重讲了男女的区别。
女子嫁入男方家庭,身上新添与丈夫一样为夫家服丧的责任。
丈夫娶了岳家的女儿,但为岳家服丧的级别仅仅是意思意思,连出嫁的女儿为父母服丧都降了等级。
马融洋洋洒洒讲完,喝罢一杯热茶,问:“圣上可有不懂的?”
不懂挺多的,但估计马师傅也解答不了。刘隆道:“马师傅讲得条理分明,并没有不懂的。”
马融点头,欲言又止。刘隆见状道:“马师傅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不必吞吞吐吐。”
马融这才道:“下臣听闻圣上命先西华侯母耿氏继承西华侯位,此行或有不妥。”
刘隆没有在意马融消息灵通,反而笑道:“无论从五舅父还是忠弟,五舅母都是最佳人选。我与舅氏相亲。马师傅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叶。”
这对于马融而言当然不是细枝末叶,关乎国家的秩序,若非如此,他怎能冒着得罪邓氏的风险进谏?
“此非私事,关于伦常秩序与社稷。圣上今日让耿氏继承侯位,天下人群起而效之,岂不是要大乱?”马融语气急促。
“圣上乃大汉天子,不要以私害公。”
刘隆抬头,招手让马融坐下,缓缓道:“妻母继承爵位,前汉既有法律又有掌故。我惜五舅父英年早逝,舅母与妹子茕茕孑立,恐无人照管,便将五舅父的封邑作为母女的汤沐邑而已。”
听到“而已”两字,马融只觉得眼前发黑,他之前和今天的课算是白讲了。